秀丽的文章 - 参观威州花旗参种植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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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一位文武双全的华工校友，台山老乡的文章，征得作者同意，代为转发 参观威州花旗参种植园 作者： 李秀丽博士 2011年10月于芝加哥 日子过得快, 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 在路途中很冲动, 又想写又想种, 回到家就没有下文了. 餐桌上这盆花旗参, 叶子还是那么青绿, 腰形的浆果不觉已经从绿变红, 象相思红豆一般, 红得发亮, 更加饱满, 更富光泽, 更加令人相思. 那参园的美妙, 姜博士和参园主人Paul 的热情, 又重新在我的眼前燃烧起来, 再不写, 可能会得相思病了. 近二十年都在邮购威州花旗参, 却从来都不知道花旗参长得是什么样子. 小时候读"人参娃娃＂的小人书, 人参娃娃那胖胖的小手, 胖胖的小腿, 穿着一个肚兜兜, 头上天线般一根细棍棍, 叉开几片叶子, 还有几粒小果果, 既可爱又生动, 还威猛无比. 曾听小朋友说长在破墙上的植物是人参, 淡青的小园叶, 繁星般的小红果, 毫不犹豫就把它移到天棚的花盆, 期盼种出一个胖乎乎的人参娃娃. 如今年过半百, 童心未减, 好奇心大增, 趁劳工节假期, 与先生开七个小时的车, 去威州的花旗参园探秘. 威州与伊州接壤, 但地形地貌就大不一样. 伊州多平原, 一马平川, 威州多丘陵, 山青水秀. 感觉比伊州漂亮多了. 一路大饱眼福, 密密的树林复盖错落有致的小山坡, 山坡与山坡之间不是河流湖泊就是青青牧草, 非常的田园. 在八月初计划这个行程时, 联系的是一家华人经营的大参场, 因为他们的网页有参观参场这一栏. 打电话与负责人联系, 他说来之前一天给他一个电话, 下午三点到达公司在华沙市的总部就行, 他们是五点钟下班. 我订好了旅馆, 出发前一天给他打电话, 他没上班, 先后有两个雇员跟我通话, 每人讲的信息都不一样. 心想要有个Plan B 才好. 也真巧,有朋友知道我们要参观参场, 把世界日报刚登的关于Monk's Ginseng Garden 的故事寄给我. 我在网上找到了姜博士. 姜博士很热情, 马上跟 Paul 联系, 我们运气好, 刚好Paul准备在我们去那天到华沙办事, 中午办完, 下午可以带我们去他的参场. 一下子, Plan B 就变成Plan A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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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开五个多小时, 来到华沙市, 在一家装璜得非常雅致的中国餐馆与姜博士和Paul 会面. 姜博士是Paul 的合作伙伴, 山东人, 他的热情令我非常感动, 我与他并不相识, 在跟他打电话时, 他就提出请我们吃午餐, 见面时还送我们一盒西洋参做礼物, 我和先生既受宠若惊又心存感激. 闲聊中得知他是79级的, 学医, 我和先生是78级的, 都是新三届, 大家一下子距离缩短, 亲切了起来. 他说明天有几十人要从芝加哥来参观参场, 旅游大巴一清早从唐人街出发, 并在这家餐馆吃人参大餐. 虽然我现在就在这个餐馆里品尝着美味佳肴, 想着人参大餐, 口水偷偷地往肚子吞. 吃过午餐, 与姜博士照了张相, 就尾随着Paul 的车子去他的参场. 他的参场离华沙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靠近Nicolet National Forest, 是一个人烟稀少, 地图不详标注, GPS 找不到的世外桃源, 我才理解为什么姜博士一定要Paul 来接我们的原因. Paul 的车子今天拖了个大trailer,上面放满了腰鼓形的大木桶, 木桶是用来装西洋参的, 很醒目, 一路上很多时候只有我们两辆车, 很容易跟. 盯着前面晃荡晃荡的大木桶, 走在乡间小路上, 觉得好刺激, 象是去探险. 我怕一路没脑子, 跟着他走, 到时找不到回家的路就麻烦了, 拿了纸笔跟据所走过的路和路标画只有海盗才能读懂的地图, 乡间小路很宁静朴素, 连路名都是简单到不能再简, 如S路, B路, A路. 走啊走, 最后走到老E路, 开进去就到他家了. Paul 的房子是抬高了的一层结构, 下面是可以走出户外的地下室. 房子前面昂首挺胸站着一只巨大的铁公鸡. 两个车库建在离房子不远的地方, 其中一个车库上头有一层带窗户的结构, Paul 说是三个儿子的健身房, 房子和车库之间孤立着一个大火炉, 旁边放着一大堆粗长的圆木, 基本上是砍下来的树削去了枝叶的原木, Paul 靠这个炉子烧热水供整个房子取暖和一家人的热水使用, 每天往炉子加一次木头. 他们住在这么边远的地方, Paul 说他们生活简单, 基本上是自给自足. 远处是森林, 周围是绿绿的草地和大豆苗, 人参棚在森林的前面, 两条狗在我们身边玩耍, 空气清新, 偶尔远处一声狗叫, 划破这里的宁静. 我在Paul 去车库找工具的时候, 尝试着在这空旷的绿地打坐, 体会这空灵的深奥. 先生这个宅男似乎也被这宁静的主题感动了, 连对我说如果你要买个农场我也不会反对. 我顿时被先生的善解人意所感动. 感动归感动, 想着还有小儿要养, 理智地没有顺着先生的竹竿往上爬. 先把梦想的种子深埋在心田里, 用心灵的甘露去浇灌它, 让它生根, 让它发芽. 等小儿子读大学后, 再把这深埋在心田里的梦想一个个地挖出来, 作破梦之旅(梦不能寻, 一寻就破). Paul 是他们家族的第三代参农. 当年他爷爷用两个儿子(其中之一是Paul 的父亲) 在学校打工赚来的一百美元, 从芝加哥来到这个地方买了四十英亩地, 到现在他们家族在这个地方拥有六百英亩土地. 原以为这六百英亩地都种满了花旗参, 想像着该是怎么样的规模. 现实中 Paul 带我们看这个地方只种有四英亩花旗参. Paul 告诉我们他种有三片这么大地方的花旗参园, 今年又开了一片地, 深秋就可以播种. 由于人参生长四年才能收获, 这样他就有一个梯队, 保证每年都有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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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的花旗参长在森林中, 喜欢阴凉湿润的环境, 不能让太阳光直接照射, Paul 的参场是在开阔地上, 所以要用木条搭起棚架, 挡住太阳的光线. 木棚下太阳的散光斑驳陆离, 参苗在棚下舒枝展叶, 默默地吸取天地正气, 曰月精华. 微风吹过, 一大片参苗随风起舞, 欢呼雀跃, 向我们远方来的客人送来阵阵秋波. 我们来得正好, 秋天是人参桨果变红的时候, 清秀的叶子点缀着簇簇红得发亮的小红果, 煞是好看. 这么可爱的小红果, 忍不住就放进嘴巴, 甘甘甜甜的, 好吃, 里头的种籽一同吞到肚子里, 反正我的肚子里面比这外面还阴凉湿润, 更适合西洋参的生长. 先生说吃一颗人参果就长寿一岁, 我吃了这么多, 保证能轻松地活到一百岁. 腰形人参小果是在秋天成熟收获, 把外头的果浆弄掉后, 里头有两颗扁扁的种籽, 种籽收下来后, 放木槽里, 盖上细沙, 再埋到地里长眠一年, 到明年秋天才挖出来播种. 问Paul 十万个为什么, 他只有一个答案:"不知道! 因为从他爷爷时就这样做." 回来问百度, 百度说刚收下的人参种子还不成熟, 埋地里一年是把种籽催熟. 种籽种下后, 要盖上一层碎麦秆来保湿保阴凉. 晚秋种下的种籽, 到来年春天发芽, 第一年只有一柄叶, 一柄叶上有四到五片纤秀的叶片, 第二年会有两柄叶, 第三年有三柄叶, 由此类推. 所以你可以根据叶的柄数来确定参龄, 但是在野外被人类遗忘的百年老参是不是有百柄叶子, 就不可而知了. 花旗参在第二年时会开小白花结小绿果, 秋天后转红色, 营养丰富. Paul 说有中国人联系他, 想用花旗参的果桨做化妆品, 使皮肤青春永驻. 我看着这四英亩地, 一颗一颗地用手工摘, 不知能收到有几小桶小红果, 做成护肤品, 要不卖个天价, 卖给那些追求名牌的傻大姐, 要不就是靠它的名赚了大钱, 那几桶果桨还放在仓库里纹封不动. 你有这个魄力吗? 只知道西洋参很贵, 是有钱人家的专利. 你真是到参场看了, 你就会觉得一点也不贵. 参观回来后第二天, 在家后院开了个二十多人的Party, 我们把照片从电脑投到大屏幕上, 与朋友分享, 讲解完后, 朋友们一致认为与其生产过程的成本和劳动量相比, 西洋参的价格一点也不贵, 一致感叹做农民难, 还是搞电脑的兄弟姐妹们好, 敲敲键盘, 钱就来了. 首先想像一下那巨大的木棚, 那是一片木头一片木头往上搭的, 没有国家集体的支持, 对农户一家, 这工程不亚于搭建埃及的金字塔, Paul 说他现年十九岁的儿子很能干, 工余回家和Paul 一起搭. 他儿子在附近不远的一家造潜艇的工厂上班, 现在不大情愿回家了, 因为一回家就得帮干活. 再有就是靠天吃饭, 在大自然面前, 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 参苗在春天破土而出时, 有很多无壳小蜗牛就要来吃大餐, 这些软绵绵的小东西, 能在一个晚上把我多棵有刺的玫瑰吃个干净, 那嫩嫩甜甜的小参苗, 真是小意思了. Paul 说他不愿意用化学药品, 而是用自家森林的一种木屑, 其味道能把它们驱走, 一是省钱, 二是参园就在房子不远处, 不想污染了自家用的地下水源. 我也不愿意用化学药品, 以前是用小碟子装点啤酒把它们醉死, 现在则是睁只眼闭只眼, 管它去了. 三是病害, 霉菌 (fungus) 来无踪去无影, 一旦染上, 叶子发黄, 底下的人参娃娃迅速霉烂. 我们参观的这片参园是三年参, 最理想是种到四年才挖, 因为四年参比三年参的营养元素的积累要高很多, 个头也大, 可以卖个好价钱. 现在由于感染了霉菌, Paul 只好在今年把它们全挖了. 挖完后这块地就不能继续种人参了, 而是种牧草等其它作物. 从前也听说过, 以为是轮耕来积累肥力， 其实还有另外一重原因, 这霉菌一旦感染上了, 就很难从泥土中除掉, 要等很多年才能自然消失. 我一再问他要等多少年才能再种, 他说不知道, 因为他不用化学药品. 他顺手指指旁边的一块长满绿草的地 :"这块地原来是种人参的, 现在不种了, 可能一百年以后吧." 我清楚了, 以后买花旗参一定要在Paul 这里买, 吃得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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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 给我一个挖参的工具, 柄子像锄头柄那么长, 下面像五爪金龙. 蹦一下, 跳出几个人参娃娃. 神秘, 激动, 好奇, 我用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给他们清理身上的泥土, 就像给自己亲生的小婴儿擦澡, 生怕把他们碰重了. 娃娃可爱, 顶着红果的参苗更可爱, 想种下来, Paul 又去家里拿了一个漂亮花盆给我, 让我种了两棵. 这些三年参, 多数有我的无名指粗, 偶而有几根像小手指那么粗细, 比较长. Paul 问为什么中国人喜欢又短又胖的参? 我真不知道, 先生猜是不是跟中国人喜欢胖娃娃有关. 在中国人的网站买花旗参, 知道他们把参分类为长枝短枝泡参等, 以为是品种基因不同而已. Paul 说花旗参只有一个品种, 参农们在不断地试验, 试图培育出短胖的品种来迎合中国人的口味, 有的参农在播种后把泥土压实, 这样人参根部就不容易往纵深长, 而是憋出一个小胖子. 我想既然是同一个品种, 而且有文章说人参的营养元素主要是在皮上, 长枝皮更多, 为什么要花更多的钱来买短枝呢? 幸好我这二十年只买长枝, 没有花过怨枉钱. 我对Paul 说我很想买一个农场, 但是要靠农场吃饭就不好玩了. 就像当年失业, 先生建议我开家花店, 因为我喜欢种花. 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要是花卖不出去, 没饭吃, 这花就一点都不漂亮了. 这农场的梦, 还是等退休再说吧. Paul 说他虽然有六百亩土地, 终年劳作, 种西洋参卖给中国人, 种牧草卖给养牛场, 还种其它作物, 不能够养活一家人. 还要靠他妻子的收入补贴才行. 他的妻子是个小学的special education 老师, 专教残障儿童. 他们生活简单舒适, 但不奢侈. 顺便说一下, Paul 有 Minnesota 一所大学EE (Electrical and Electronic Engineering) 的学位, 他有一个兄弟是西点军校的毕业生. 他做农民是喜欢这种生活, 亨受乡下的宁静和空气. 挖了一大把花旗参, 回到车库, 先生问Paul 多少钱, Paul 说五十美圆, 我叫先生把时间也算上, 先生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叫Paul 不要找数, 谢谢你陪我们这么长时间, 我们玩的很开心, 很感谢. Paul 一高兴, 立马就在车库装种籽的木槽用塑料袋装了一勺人参种籽给我们, 还不断地往里塞, 说他今年不会种这些种籽了, 先生阻止他, 足够了, 我们是玩的, 不会种那么多, 不要浪费. 文章写完就要在后院整地种花旗参了. 我Google 了一下, 原来花旗参可以在大半个美国生长, 可以一直种到Alabama 的北部. 欢迎明友们明年来我家后院参观伊州花旗参园, 要吃呢, 还是吃威州花旗参好, 质量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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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k花旗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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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k 花旗参园主人Paul Monk在解释霉菌， 右下角是被霉菌感染的花旗参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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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移植了一个月的花旗参

や.偶﹖灿よ

航嘉

霸个位，再慢慢来睇。多谢79gg上传分享！

斜阳外

优秀文章，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