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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初春去南京,登临紫金山,参观中山陵、明孝陵。适逢梅花节揭幕,明孝陵前的梅花山漫山梅花,或灿然迎客、或含苞待放。鹅黄色的腊梅、艳丽的朱砂梅、素净的白梅……最爱那粉妆玉琢般的玉蝶梅。各色梅枝型秀挺傲立,花色千娇百媚,人在花间穿梭,暗香浮动拂衣袖。徜徉乌衣巷、夫子庙,漫步媚香楼前、乌衣巷口,多少凄美流传。抬眼格子窗、酒幡随风扬。脚下青石板,食肆两边排,相闻皆传说、满目是历史。猛然见得“咸亨酒店”移来南京城,孔乙己塑像矗立门前,赶忙上去,向孔乙己爷爷讨颗茴香豆。夜来泛舟秦淮河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正月里,秦淮河一片灯火辉煌,各色花灯璀璨夺目,泛着金黄的光。这边是双龙戏珠、那边厢是红楼十二钗,左岸如闻江南才子挑灯夜读,右岸访尽秦淮八艳色艺俱全。用朱自清的话说来,那是“晃荡着蔷薇色的历史的秦淮河”。
这座六朝古都,盛享“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都”之誉,在历史文化名城,回溯历史长河,有瑰丽雅致,也有惨痛屈辱,谁能绕道1937年12月13日侵华日军杀戮的史实?我们特意安排一天的时间去参观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死难者纪念馆。那天清晨,同伴们不约而同换上软底鞋,缓慢、无声地行走在馆内每部分的展览间。目睹一件件沾满鲜血淋漓的展品,时隔七十多年,依然听得见死难者临危的惨痛嘶喊、闻得到浓重的血腥、看得见屠城上空的昏暗恐怖。这块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江东门集体屠杀遗址和遇难者丛葬地,遇难者遗骸层层叠叠,男女老少的骸骨,与泥土混迹已呈惨白色,如今依然是呼叫呐喊的冤魂,在遇难者纪念墙根,仰望一个个名字,每读一个,心痛一次。
当年屠杀南京军民的日军军官和士兵的日记、供词;崇善堂、红卍字会、红十字会等慈善团体掩埋尸体的照片、统计表、臂章证词以及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和中国军事法庭对南京大屠杀主犯松井石根、谷寿夫审判的照片、判决书、等,都是如山铁证,任日本右翼如何篡改历史,都篡改不了这一铁的事实。可以想象,当年在日本侵略者的屠刀下,南京这座和平繁华、名闻遐迩的大都市,就是在这群恶魔手下变成了惨不忍睹、阴森可怖的人间地狱。当时在南京鼓楼医院工作的麦卡勒姆牧师在12月19日的日记中这样记着:"一星期已经过去,那是今世的地狱,讲起来令人胆寒。我不知道从何讲起,从何结束。迄今为止,我一次也没有听到过和看到过如此残忍的事件。"
在展馆室外,逐一瞻仰呈十字架形的“标志碑”、“倒下的300000人”抽象雕塑及铜质“和平大钟”、“古城的灾难”组合雕塑、“母亲的呼唤”花岗岩雕像,无不感受着警钟长鸣,告诉我们和子孙后代,华夏子孙需奋起,国家强盛才不会让历史重演。
回溯历史长河,目睹日军侵华大屠杀罪证,痛切心扉,久久回不过神来,一向羞于当众流泪的我,泪水已决堤,赶忙别过脸,佯装抬眼看和平大钟……不其然,瞥见牛高马大的同伴,眼中闪泪光,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一介女流,也无需硬撑,一任泪水顺脸颊流淌……
从纪念馆出来,同行人皆无语凝噎,告诉自己“我们不是要仇恨,是要牢记历史——抬头祈愿——愿人类永修友好——愿世界和平!”正如习总书记在首个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里说的“为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鼎庄严揭幕。我们设置这尊鼎,就是要向世人宣告‘昭昭前事,惕惕后人’、‘永矢弗谖,祈愿和平’的心愿”。
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回顾南京大屠杀历史,不由得把记忆拉到121年前的甲午海战,致远号舰长邓世昌的英勇故事,战死沙场的典型,今日缅怀,能不令人热血沸腾?中华民族善良、爱和平,但不可轻侮。民族保卫战,英雄故事未能忘。此刻,冼星海的《黄河》在耳边汹涌奔突。搁置须臾不离的手机,用我颤抖的手,抚摸那一具具死难者雕塑;收敛起秦淮河香艳的种种联想,回溯历史长河中1937年的这一幕,当年的屈辱、疼痛无不警醒着国人,这份民族仇恨,在中国人心底,如熔岩地火般,钓鱼岛事件,犹如导火索,使熔岩地火奔突而出,特将参观的足迹心迹一一记录,一抒胸臆,停笔前,意犹未了,从心底呐喊:“毋忘国耻当自强,华夏子孙俱奋起!”。
特将参观的足迹心迹一一记录,一抒胸臆,停笔前,意犹未了,从心底呐喊:“毋忘国耻当自强,华夏子孙俱奋起。南京,南京,警钟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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