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边絮语——柴刀的岁月

破烂的砂锅 · 发表于 2018-5-20 05:43:41

最近买了把小柴刀。虽说买得也算便宜，可实际只能在爬山时砍砍小树枝，余者只有搁在屋里吃尘。后来又发现，这个形制的柴刀主要是用来砍竹子的，当然，砍柴问题也不大。过去听人说到卖猪肉摊档的砍骨刀如何如何锐利，后来才知道，砍骨刀讲究厚重与刀口角度，若刀口硬度过高则易崩，锐利之说实属相对，不能与薄薄的切菜刀相提并论。一般柴刀的要求跟砍骨刀相近，硬度亦不可太高，尤其在野外，在使用过程中，崩口固然麻烦，若是刀身因此折断，才是有苦无处伸诉。我所买的小柴刀是贴钢，不易折断，可刀口硬度高，使用不当亦会崩口。据说因气候导致南北方的植物种类不同，所以北方人上山砍柴时多用斧头少用柴刀，南方人则反之。印象中，我基本上没上山砍过柴，在家中劈柴的次数也不多。记忆中，台城大概是八十年代中期开始普及煤气，农村则迟上几年。在未有煤气之前，农村平日煮饭做菜煲汤煲粥等烧的多是稻草，余者要靠上山割山草砍树枝来补充。山草小灌木之类的山柴的叫“软柴”，稍粗的树枝木块叫“硬柴”。过去的妇女上山大半天，往住能采上一担七八十斤或过百斤左右的软柴，用柴担从二三公里外挑回来，或是用单车载回来。砍软柴的多用那种反弯刃的柴刀，稍薄的俗称“柴镰”，厚重刀口较直的叫“柴刀”。砍硬柴多要健壮的男人去做，他们往往吃过早饭，带上一把窄长的锄头或工兵锄、一把柴刀、几把凿及一个铁锤就出发。其中以锄松树头最为艰辛，先用锄头挖泥，再锄树头，有时锄到的位置不对，树木夹住锄头，以凿子与铁锤伺候，柴刀则是遇见粗长的枯枝时使用。大半天苦功，亦往往砍得硬柴数十斤或百斤左右，按现时的价格，约值人民币20元，令人有点唏嘘。今天，台山的田野中或村边并不缺小灌木，上山砍柴恐怕成为陈迹了，其中一些人甚至将家中闲置的柴刀当废铁卖掉了。可经历过的，偶尔还会跳出来，诉说着昔日的艰辛。 2018.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