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中，她陪我回家

曾经沧海 · 发表于 2014-8-6 13:06:05

[size=5] 蓬江五月，遭遇了几十年不遇的暴雨，附近一个地方几万亩农田顿成泽国，蓬江市区一户人家举行婚宴，餐馆被淹，新郎新娘只好站在椅子上喝交杯酒，成为大新闻。我刚好就在这些日子，旧地重游，三十多年前教过的学生知道了，不管下雨天，和我约好重聚。次日，其中一个学生燕子，还有他的先生，又和我茶聚。他们本来都有一份还算好的职业，先生在政府部门做，她在银行。后来双双辞职下海，经营两个旅馆，日子过得不错。茶聚后，她先生有事去外地，她带着我去看他们的旅馆。规模不算大，但位置好，繁华地段，卫生，安全，可以上网，价钱适中，所以生意不错。只是那段时间旅馆前面修路，出入有些麻烦，对生意带来影响。燕子真诚地对我说：“老师，如果你不嫌弃，下次回来就来这里住吧。”我谢过就分手，燕子看见那时雨势稍微减弱，对我说，很不好意思，我先生还未回来，现在下班时间，很难打车，也不远，委屈你走走路了，我说没关系。谁知刚走了几分钟，风大雨大，不时听到“啪”的一声，有人的雨伞被吹翻了，我不敢完全打开雨伞，而是半打开，遮住头部，下边没办法，任由风吹雨打，裤子全湿，皮鞋变水鞋。雨，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猛，眨眼天黑了，路上的大小汽车，摩托车，自行车塞在路上，风声、雨声、车流声，混杂一起，让人的心情也烦躁起来，有人就猛按喇叭，感到险象环生。我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动，湿透的鞋袜，也不由你走快，也不敢走快，用力地撑着鞋，紧贴地面，生怕滑倒。心里埋怨这城市的街道怎么没有骑楼呢？想避一避雨也没有地方。突然，一辆奥迪疾驶而过，溅起的泥水直射到我身上，裤子马上变花裤！本来我的心情已经不很好，正要发火，那辆车早已风驰而去，望着车尾的烟雾，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时手机响了，那边传来燕子关切的问话“老师，你现在在哪里？”“快到逸豪酒店了。”“你就在那里等我，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没事，你不要来了。”“不，不！雨这么大，天又黑了，那地方你又不很熟，你就在那里等我！”口气简直是不容置辩。我望着前面的逸豪酒店慢慢走去，走上一座小桥，这时横风横水，尽管我已经把半开的雨伞紧紧地抓住，但是雨伞还是被风吹得东摇西摆，水汽把眼睛也遮住了，只好停住脚步，站在那里等燕子来。我心里想，她是不是冒着这狂风暴雨走路来呢？真的走路来，她那衣裙被打湿，受凉了，我怎对得起她呢？其实，我只教了他们一年，不久我就调回老家了，这次和他们这班学生重聚，已是33年后了，况且，燕子都是老板娘了，让她受这样的苦，我真不该！心情就如桥下的水，翻滚奔腾。正这样想着，一声“老师，你淋湿了，冷吗？”眼前的燕子，手上的雨伞在风雨中东摇西摆，浑身湿透，那漂亮的花裙早已泥迹斑斑，头发被风吹的凌凌乱乱，厚厚的眼镜下，一双不大的眼睛，露出关切的表情。面对此情此景，我眼里一热，雨水，眼泪，一起流了下来。“真不好意思，让你来！冷吗？”“我不冷，你呢？”“不冷，不冷。”“我们走吧，小心！别滑倒啊！”她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扶着我，慢慢地向前走去。看见路上有泥浆，或是上下行人道，过马路，燕子都叮嘱我要小心，扶着我的手，也更加有力。两人就这样走着，走着。也不知是否老天也被感动了，雨势渐渐弱了，风渐渐小了。直到我姐姐家的小区，燕子才告辞，望着她的身影，我心里说，别让她着凉了哦！我回到姐姐家不久，燕子打来电话说“老师，你好吗？我也到家了，刚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我打车回来的。如果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吧！”“谢谢！谢谢！”那在手里的话筒，久久也不记得放下。下图右二是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