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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eisjewelry

难怪你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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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16: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1章 我本无意 他人有心 作者:常书欣 女人脸、五月天,说变就变。甚至于有时候你还搞不清是为什么变的。 帅朗此时就是如此,奔着追了出去,不说还好,说一句王雪娜躲一次,神情很坚定,一言不发;不拦还好,越拦还越加快步子,几步出了饭店小摊林立的夜市站到了街边,招手要拦车,连后面奔上来的关妍慧也不等了,帅朗情急之下挡在王雪娜面前,轰走了刚停下来出租车,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帅朗想来很 MAN的动作,就像平果教的别管她挣扎先抱紧喽再说,只不过对着娇小、孱弱,因为生气显得有点无助的学妹却是下不了手了,往前一步,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小学妹有点紧张的踯躇步子,一下子心软了,温言劝着,田园就那样,别生他的气,咱们一起出来的,这么晚了,别使性子,让我把你安全送回去。 一句,很无奈带着恳求的语气,让王雪娜觉得有点不自然了,正说着后面气喘吁吁奔过来的关妍慧凑上来,拉着王雪娜,劝着别生气什么的,不过看样王雪娜对关妍慧的气更大,理也不理了,帅朗安慰了句,直到停车的街边把车倒回来,载着这俩位,向学校驶来了。 尴尬,莫名地尴尬,上车反倒成了关妍慧坐在副驾上,王雪娜坐到了后座,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几次关妍慧回头要说什么,不过看样后面的那位根本不理她,很没悻又掉过头来。 看来,两个人的差别是大了点,即便是自己极力掩饰,也包装不成品学兼优、思想纯洁、好学向上的阳光青年。帅朗想想刚刚莫名发生的事,只能把原因归咎于世界观的极大落差了,只不过有点可惜,一路上一直想说句什么缓和气氛,可想来想去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就能说出来跟前这么大个灯泡支着,也给憋回去了。 夜市离科学大道的中州大学不远,拐上大道不远直接到了校区的南门,问了句关妍慧,关妍慧直接指着路从南门进去,这里是中大的本部,尚有东西北三个校区,本部校园三道四路五个绿化区,行驶在载德道上,不由地让帅朗四下看了几眼,左前方应该是文科区,那是自己混了四年的地方,右前方是三个学生生活区,那也是混了四年的地方,又一次回熟悉的地方,不知道是因为校区建设变化很大还是心情的原因,多少带上了几分陌生。 “你们在哪个生活区?” 帅朗轻声问着,路拐右转就是学生生活区,理科区的女生宿区就在这里,曾经在这里看到过无数次美女上下靓车的镜头,每每帅朗都会冲车屁股唾一口,不过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扮开车拉学妞的角色。问了句没人吭声,一侧头,不料和胖乎乎白馥馥的关MM搭了个对眼,关妍慧往前一指:“往前走。” 没拐,放缓了车速,又行几百米,关妍慧看到了什么人似的凑着眼睛说着:“就那儿……那儿站了个人,停到那儿……雪娜,你爸在那儿等你呢?” 呃……帅朗肚子一抽,跟着油门不稳,车打个趔趄,好在把握好方向了没飞上台阶去,此时的惊讶暂且压抑住了郁闷,循着方向停下来了,吃惊地张大嘴看着关妍慧,车前就是教工楼,难道……突然间帅朗明白了,听着俩人下车“嗒”声开门的功夫,狠狠地朝自己脸蛋扇了一耳光。 坏了,坏了……不会是把妞他爸给骂了吧? 恐怕不幸骂中了,帅朗心里又悔又痛,没等琢磨过来,只见得王雪娜下车,和那位中年男子已经站到了一起,小声说着什么,不用说是父女俩了,父亲在埋怨回来的太晚,而女儿估计在找着借口,几句那人上得前来,帅朗紧张了一下下,赶紧下车,背后再怎么吐唾沫这也是老师,车上本来还悬着搞不清,下车一下子落到底了,是马列老师,姓王名恳,绰号老旺,喜欢和女学生高谈阔论共产主义理想的那位,从来不待见调皮捣蛋的男生,不过这会对帅朗挺客气,上得前来很温和的伸着手,俩人握上了,王老师笑着谢着:“谢谢您啊,帅店长,听雪娜说您挺照顾她……” “应该的,应该的……是公司这两天促销,明天就没事了。”帅朗胡乱应着,对着这位有点学者气,学者气里又夹杂了点官气的系主任客气了。 “呵呵,还是得谢谢……我这个女儿很任性,不让她去吧,她非要去自谋职业尝尝什么滋味,一加班回来累死累活又叫苦了……”王老师和霭地道着。王雪娜一旁拉着父亲的手不悦地喊了句:“爸~~~” 很嗔怪,很撒娇的小女儿样子,莫名地牵着帅朗的神经,此时站出来形象大变了:“我觉得雪娜挺有主见的,早点了解社会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也是王叔您教育有方,而且有远见嘛。” “哈哈……在家里我听她的啊。帅店长,您这个姓挺有意思啊,不多见。” “嘿嘿……确实不多见,王主任您身体还好吧,和我上学那会印像您根本没什么变化。” “咦?你也中大毕业的?” “对呀,文秘专业,零*届,三楼大阶梯教室经常上您的课,那时候您在学生里的崇拜者特别多。” “呵呵,老了老了,您看我记性,学生太多了,还真记不起来。” “那是您桃李满天下了,学生们可都记得您呐。” “虚度几十载,谈不上啊……哟,要这么说,可得拜托你多多关照我家小女了。” “您放心吧,有您的学生在,没事……” 四个人相随着走了几步,帅朗倒拍着胸脯保证了,这一下起伏得让他心跳的厉害,只说自己专业和那届,没说姓帅名朗,生怕王系主任真记得自己,看来老头果真是无视男生,这就好,紧张兮兮几步走着聊着,倒是聊得甚好,到了单元门口,开了口王主任要邀帅朗进家里坐坐,这帅朗岂敢,黑暗中看不到了王雪娜的表情,要是进家被人家爸发现了不对劲那不惨了,于是以今天太晚婉拒了,这一对父女进了楼门,关上了。最后留下的是王雪娜很复杂的一眼,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让帅朗站在门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哼……骗子。”背后有人喊了声,扭着就走。 是关妍慧,一下子帅朗想起这个作怪的灯泡了,三两步追着就上来,关妍慧有点心虚,撒腿就跑,不过那跑得过帅朗,几步便被堵到了墙角,恶狠狠地问:“谁是骗子,你说清楚。” “你呗,还有谁,欺骗少女感情。”关妍慧不惧,对着帅朗喷了句。 “我怎么骗了,我们还没谈感情呢。”帅朗不悦了。 “你准备欺骗也是骗……有本事怎么不告诉王老师你打群架、你大学住了六年,你连挂了十二科……嘿,刚才谁说老旺什么意思来着,要不,我替你去她家说……”关妍慧说着,这前倨后恭差别如此之大,倒觉得孰为可笑了。 帅朗气着了,一抹鼻子,关妍慧吓了一跳,要跑,不料被帅朗胳膊肘一支定在墙上,就听帅朗小声叱着:“我们处得好好的,那冒出个你作怪来了,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啊,别以我拿你个小妞就没治。” 生气了,生气的后果很严重,越想越是被这妞引沟里了,帅朗恶狠狠地威胁着。 “哼哼……原形毕露了吧,这是教工区你敢干嘛。”关妍慧不屑道。 “别逼我啊,逼急了信不信把你丫拖进草丛、就地正法。”帅朗凑得很近,拣了最吓妞的威胁道。 不料小觑关妹妹承受力了,关妍慧一扬脑袋:“好啊,来呀,量你也没那胆。” “耶喝……”帅朗倒被吓着了,没成想这白白胖胖的妞胆色不浅,一转眼话一变嗤鼻不屑了:“呵呵,不是我没胆,就你这质量,想逼人劫色也难呀?” “你……王八蛋。”关妍慧没被吓着,倒被气着了,本来叉手胸前引装待动,一听热血上头了,双手变爪,直朝帅朗抓来,好在帅朗历经大小战无数,一仰身,一侧头,直揪着关妍慧后领,没想到这是个野蛮妞,一揪一送,再见这妞被气火了,恐怕是无法善了了,顾不上算账了,转身就跑,这地方别真喊人了那麻烦大了。 背后,嘭地一声,在关妍慧包扔得失了准头,不知道砸在什么地方了,夹着关妍慧的骂声,帅朗急步往黑暗中蹿去…… ……………………………… ……………………………… 上车,点火,起步,好在那野蛮妞没追来,刚倒了车方向电话铃又想了,一看是田老屁,帅朗没好气地接着:“……干什么?黄都黄了还问个屁呀?自个付了账滚回去,洗干净躺床上等着,丫的回去不收拾你就不知道哥有多帅……” 嘭声挂了电话,扔过一边,加着速往校园外驶,可没想到一顿饭吃得能扯出这么多淡来,好在先骂了通后夸了通,扯平了,没准能把学妹心里那份气给消消,就是有点怕妞他爸知道真相……想了想,这种担心应该不大,王雪娜总不成把自己说话原话转告他爸吧?就说她脸上也挂不住呀? 刚安心了一下下,又有点不舒服了,这还没开头都有事了,真要谈开了还没准多少事呢,再加上这个不省油的关妍慧,让帅朗实在是无语,真无法想像那等猥琐的老旺居然有这么清纯的闺女,而这么清纯的学妹,又怎么交了这么个作怪的野蛮妞…… 不合理的事太多,想是想不出结果来的,明儿咱试试态度再说,没准还有戏……帅朗想着刚刚自己的表现,那等急中生智还是挺让他满意的,最起码没有把路给堵死,好像还有点希望,有点总比一点没有强,胡乱想着,拍拍额头,驶出了南门,刷声车掠过有个人影在大门口招手,帅朗停也没停直驶而过,没理会。 咦?……疑上心头,车嘎然而止,那好像,是个熟人……帅朗刹住了车,挂着倒档呜声倒了回来,直停到了校门口那人的一侧,一下车窗,本来严肃的脸色浮着笑容,嘿嘿笑上了。 熟人,灰色休闲装、黑色老头鞋、头发向后梳着大背头,正负手而立,是古清治,去了几分仙风、多了几分悠闲。帅朗一笑打趣:“哟?炒坟大爷您怎么在这儿?别告诉我是巧合啊。” “还真是巧遇,你为什么就不相信缘份呢?”古清治笑笑,同样的口吻回敬。 “得了呗,车上有GPRS定位,你随时知道车在那儿,我也不怕你知道,我这人光明磊落……怎么,要车呀?没问题,给你。”帅朗说着,开门就要下车。 “不是不是……别误会,搭个顺车送我回家怎么样?”古清治伸手制止着,走上来了。帅朗狐疑地盯了盯,给老头打开了副驾的车门,这作势可不怎么客气,那古清治也不介意,大大方方坐到了副驾上。起步车走,背后不远处一辆奥迪也随即发动,亮着车灯离开了原地,一抹光线闪过后视镜里,这个动作被帅朗捕捉到了,那辆车是朝相反的方向,不用说这老家伙是被这辆送到这儿等自己来了,看着那消失的车影,帅朗鼻子里哼了哼没作声。 “我再次声明我没有恶意,你为什么对我警觉这么高呢?”古清治眼也够尖,看到帅朗这个动作了。 “我也没说你有恶意,你为什么一直急于表白呢?”帅朗以问代答。 “输了十万块,对我有意见,是吧。”古清治话锋一转,到其他话题上了。 “赢了也是死人钱,花着人不安生。我这个人虽然没原则,但是底线还是有的,要知道你们搞这么下作的事,我压根就不会去。”帅朗很光明磊落地来了句。 “下作?这个形容太过了吧?” “不过份,就是下作。” “哎……要盖冠也轮不我们戴,三座普通墓地、一座高档墓地,基本都是镇政府、区民政局、开发商合营的,镇政府急于卖地收钱,区民政急于增加经费,两家一盘剥其实到开发商手里不到六成利润了,正常途径销售根本无利可图,这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现在都没有什么底线了,只要不违法,就不算骗。” “嗯,有钱的老板都会给别人摆活创业的艰辛,呵呵,我说大爷,您不能和人家一个碗里吃肉,扔下筷子骂娘吧?” “呵呵,说得对,不应该,应该感谢这些开绿灯的官人。” “啊,这不就对了,还是下作。” 帅朗绕来绕去还是同一个定论,缓缓地驾着车出了科学大道,到了路头这才省得还不知道老头的住所呢,问了句:“到哪儿?” “白庄小区。”古清治心有所想,随口应了句。 这是路途中承上启下的一句,这一句之后两人好长时间没有对话,一个在专心致志地开车,一个在目视前方不知所想,喧嚣已停渐渐安静的中州市,大街上的行人已稀,只有霓虹和路灯在不知疲倦地亮着,指引着夜色中迷茫的方向。 帅朗对于这位既无恶意也无善举的古老头说不清好与坏,只是有点纳闷不知道自己身上那点闪光之处没有招到妞,却招来个老头纠缠不休,即便此时再看老头,那慈眉善目的脸、那清矍削瘦的人,怎么也不像个设局圈钱的老骗,或者,正如他所说,在这个没有底线的世界,那些事根本不算骗。 古清治也在蹰躇,不过蹰躇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件事又偏偏无法让他直接出口,生怕一出口便即会破坏俩人之间唯系的纽带,毕竟这个偌大的城市,素不相识的相遇还真叫一个缘份,错过这个份,很可能就再无交集的份了。 “古大爷,别搜肠刮肚想了,您的来意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唬住黄晓的?” 半晌,快到白庄的时候,帅朗才出声打破了沉默。一句让古清治微微动容,此人的察言观色确实过人很多,已经点明来意了,而古清治心里正免不了这个来意。 “那你既然知道我的出身了,为什么还会和我坐到一起,我以为你会很反感的。”古清治反问道。 “美人迟暮、英雄气短……嘿嘿,都是很可惜的事,都英雄气短、垂垂老矣了,我还怕什么?再说就您这作态,是诈骗进去的吧,就您的眼光,我还真不觉得我身上有什么您看得上眼……有什么可怕的。”帅朗无所谓地道着。 “说得好,不过你猜错了,我不是因为诈骗进去的……”古清治不动声色,心里暗暗纠结着,被人形容成美人迟暮,这盖冠盖得他直犯嗝应。一说回答马上就来,帅朗驳斥着:“就不会是其他,这把你要敢赌输定了,绝对是诈骗。” “理由呢。”古清治道。 “理由更简单,从你这行事作风上,已经把诈骗合法化了。”帅朗道。 古清治接着解释着:“合法不合法仅仅是个方式问题,比如倒退二十年,还有投机倒把罪,不过现在都变成合法的市场营销了;以前还有流氓罪,现在嘛,好像流氓也不算个很贬义的称呼了………就像以前都喊骗子,现在都成大师了……” “是啊,不经过几次打击做不到这个水平,您周围这么多人,这么专业,要说不是职业诈骗,真有点委屈您了。”帅朗笑着道,看看古清治的脸色补充了句:“不是法律的角度啊,最起码现在您已经超脱这个角度了。” 非贬非褒,就如同家长里短的话,不过在委婉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只是时移世易,环境和条件已经变化多了,被骗的事多了,骗子横行其道的也多了,似乎这职业骗子也被淹没了,反而不那么像骗子了。 呵呵哈哈……古清治想了想,琢磨了一会,开怀地笑上了,未置可否,笑着也定义了句:“看来,我们是同一种人。否则不会彼此看这么清。” “不不不,同行不同路而已,您干的那事,我就干不出来,我干的事,您也未必懂……看这样你很注意我,那好,我也给你赌个局怎么样?”帅朗道。 “你是说卖那批劣质酒?” “对呀?已经快卖完了。” “怎么赌?” “就摆在你眼前,你可以看看是怎么干的,咱俩互换位置,我坐庄,还赌十万怎么样?” “不赌……” 古清治坚决地摇摇头,一下子把正挖坑的帅朗惊了一跳,诧异地道:“一点也不好奇?” “好奇,不过未明之局,还是不要轻易下注,你输了就是前车之鉴,我岂能重蹈覆辙。”古清治温文尔雅,很淡然。 没治了,帅朗突然发现捉弄这个人没那么容易,思忖了稍倾又诱着:“那你今天晚上要失望了,你从我这儿得不到答案。” “这个答案嘛,我想用另一个答案来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古清治反手上来了。 “试试,你还能摆出什么稀罕东西来?” “是关于你的。” “我的什么?” “你看出我什么来路了,我也看出你什么出身。” “是吗?” “你性格很独立,自我调节能力也很强,处处都有早熟的特征,这一点反映出你缺乏家庭温暖;胆子大,不盲从、有主见,虽然都是褒奖,但也恰恰反映出你内心的孤独感,你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我猜你是单亲家庭性格形成早;如果再往下分析,你连身边的诈骗,这些涉骗的人都不畏惧,甚至于连黄晓那么恶的面相都镇不住你,能反映出你是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中长大的……或者从你如此好奇、如此理智思维上和你偶而表露出来的一点暴力倾向,也可以反映你的成长环境……” “别说理论,说结果。” “父母离异、单亲家庭、你应该跟父亲生活,沾染了点父辈的性格特征,有暴力倾向,我想,你的父亲一定嗜酒、粗暴,再综合你对诈骗和犯罪这么了解的事实,我甚至怀疑你的父亲是个……” “是什么?” “警察。” 古清治最后的判断终于吐露了,帅朗一惊,方向盘把得不稳,嘎声一踩刹车,车顿时直立在街边,堪堪要上路牙,这会儿吃惊端得是不小,侧头看看无动于衷的古清治,惊讶得有点到佩服的程度了,这若干字定义的特性,特别是对嗜酒、粗暴父亲和离异家庭的定义一字未差,倒比见到招蝙蝠那招更震惊了。 无语,帅朗撇撇嘴,开着车窗,勾起了旧事,朝着窗外呸了口,驾着车继续前行,再也没说话了,直到了白庄小区,拐到小区门口,同样无动于衷地端坐着,那样子是等着古清治下车滚蛋呢,嗒声开门,古清治似要离开,不过在最后一刻回过头来道:“你不想问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吗?我们可以交流一下,我保证点破玄机之后,你我都有心得。” “爱说说呗。”帅朗无所谓的样子。 “你先说。”古清治道。 “呵呵……”帅朗突然笑了,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直接指指古清治的腿道:“记得在裕达世纪住的时候,你脱光对吧?你的腿上斑斑点点,那是老疥疮好后留下疤,一般人生这种疮也就几个,而你是满腿都是,能生那么多的地方,除了看守所和监狱我还真想不出其他地方来,除非你和蝙蝠一样长年不见阳光……说的对,我父亲是警察,现在我倒发现我爸教给我的东西不少。” 嘘声轻叹了口气,古清治如释负重,这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真相,原先还以为这小子有从语态行为察觉陌生人的过人之处呢,敢情是个巧合,一知道大失所望了,自嘲地笑了笑,抬腿下车,不料帅朗拽住了:“嗨,你还没说呢?” “我没你那么麻烦,我直接花钱请个私家侦探查了查你的家庭情况。”古清治不理会,起身下了车。 啊?帅朗愣了愣,一咬牙损了句:“耶?大爷,你这么大了,还作弊呀?” “那不一样吗,你骗了辆车开,我还不能骗你一句真话呀……咱们都一直都在作弊,包括你搞所有促销。”古清治不理睬,很拽地负手要走,不过想起什么来似的,又回头敲敲车窗告诫着帅朗:“附送你几句啊,生意场上的都是人精,别以为谁傻……中州老白干酒厂倒闭已经八年了,嘉和那来的那么多库存老白干?酒我尝过了,是老白干,可绝对不是老窖发出来的老白干,你这么聪明,不至于给人当枪使吧?这要出点事,可不是小事,如果我干这事,绝对不会坐到台前招眼……” 言辞凿凿,多有对帅朗的几分担心,不料帅朗理也不理发动着车道:“这年头骗人谁不会,就你聪明呀?切……抓住你也抓不住我。” 撂了句,绝尘而去。古清治站了好久,想了好久,依然没有想清楚,在这批已近售磬的酒里,帅朗究竟做了什么手脚,或者就像他看出自己有监狱生涯一样,答案很简单,但在没有揭晓之前,谁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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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16:28: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2章 桑榆未失 东隅将收 作者:常书欣 中奖了,本次店庆回馈顾客价值8888元的大奖最终抽出……请这位大姐上前台来……” 田园扯着嗓子喊着,大奖一出顿时引来不少人的注意,早在一旁准备的店员摁着扩大,又是婚礼进行曲轰轰响起,这位中奖的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一下子被这场面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在一群围观者艳羡的目光中走到奖台之前,本来就是个登记的身份证号和工作单位、住址简单的事,田园促狭地问大姐芳龄几何、婚配与否,一问已经结婚那就叫一个失望,为什么呢?田园很故作失落的说着,运气这么好,肯定旺夫旺家,小生无缘实在引为憾事……借题发挥得哄堂大笑,不过气氛却是被这等大奖烘托起来了,刚领完奖,田园又故伎重演,对着进出的人群鼓躁着: “……虽然大奖已经决出,不过这里还有两台笔记本、八台电动车、四十台电饭煲,两千瓶回馈顾客的中州老白干……还是那句话啊,五块八,只要五块八,不管是您购物返还,还是直接购买,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幸运者,中奖率百分之百……咦?大家看,又一个幸运者诞生了……” 果真是诞生了,又中出一台电动车来,一位中年男人,田园安排着超市帮忙着换音乐,换啥呢,换《今天是个好日子》,音乐一来又是鼓躁着把中奖人往台前引,围观的、购物的、兑券的,门厅走廊却是比超市里面还热闹了。 喜气洋洋的音乐中,老板王小帅领着五六位挤搡着进得里层,今天周末的天气甭好,有点热,一挤更热,不过热得王老板心里乐呵,甚至于超市这些忙得焦头烂额的员工没打招呼没注意到他也没介意,看看走廊实在挤,把几位跟来的直请进超市内部,一指领奖台、一指兑券处、再看这个营销用瓶子堆的造型,又看叫嚣着兑奖和趁着热闹挥手卖奖券的几位,这场面那叫一个热闹,跟来的几位看得似乎也有羡慕之色,一位女士,圆脸长发,貌似富姐的打扮凑到王小帅跟前不客气问: “老锉,出了多少?” 明显比富姐低一大截的王小帅倒不觉得身高是问题了,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伸俩指头:“过两万瓶了,还不光这个,就这三天的码洋(总额)超过去年五一节假日了……” “厉害……厉害…”几位点点头,看样是同行,这么热闹的抢购场面,一看货仓后面的补货几乎不停,就外行也看得这生意火得不得了。 “老锉,挣钱不能你一个人捞啊,这个淡季我们可是只卖了个够本。”一位中年男子有点妒嫉地说道。一说另一位接上来了:“就是,王老板,五一可是个大头,怎么搞我可还没谱呢?” “走走……上楼,请你们干什么来了,今儿敲定一下啊,免得将来你们说我不够意思……” 王小帅帅呆了,一挥手,后面串了一群尾巴,直跟着他上二层,进了办公区。 ………………………………… ………………………………… 是拳来了?还是要复制这个模式? 协调着配货和现场的蓝冬梅注意到不常露面的老板今儿好像心血来潮了,还带这么多人参观,微微的诧异了下,不过看看领奖那位嘴不停歇胖子,和趁乱起哄一直游走在收银台周边劝人付款时多买张奖券的小帅哥,又觉得这模式很难复制,最起码这两位起关键作用的人物,谁也代替不了。 鼓躁的音乐刚歇,超市广播里又响起了清纯的女声……诗抒情,酒抒怀,诗酒结缘千古来。酒成诗,诗助酒,诗酒相伴最风流,酒联系着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感情……为了挖掘我们中州的文化遗产,为了光大我们中州的酒文化,此次专程找到老中州中酒厂的原班酒坊,让在市场上已经绝迹多年的中州老白干重现天日,值此我们嘉和超市东关店两周年店庆之际,专门订制了一批老白干回馈多年来关心和支持我们的广大顾客…… 这段子写得蛮好,蓝冬梅记得帅朗是中州大学毕业的,估计是他的手笔,每每听到这个就想起此人来了,此时心里慌慌的,总有想见的冲动,当踱步到货仓后院,下了地下储存室看看,积年的陈货已经所剩无几的时候,心里的慌乱更甚了,终于按捺不住拔着电话,小声叫着帅朗下来。 就在后院的货仓里等着,稍等一会儿帅朗快步奔着从超市里出来了,蓝冬梅不容分说,拉着帅朗就出后门,帅朗没来由地这么一下,惊得直问这要干嘛呢,不过蓝冬梅很严肃,二话不说,揪着帅朗出了院门又走了几步,躲到了超市后的墙根下,然后是两眼直勾勾看着帅朗。 “耶……怎么了?你不会对我感情的这么强烈吧?嘿嘿……”帅朗站着乐得晃悠,看着蓝冬梅,就差伸手出来调戏一把了,蓝冬梅一看这货又没正形,鼻子里哼了哼不屑了,不过确是有事要问,指着帅朗很严肃地道:“别嘻嘻哈哈,我问你正事,这事到底怎么办的?” “就这么办的呀?快卖完了,你不高兴呀?”帅朗道。 “就是快出完了,我才高兴不起来了,你知道这批酒是什么酒?”蓝冬梅小声道,说着眼神紧张地四下瞧瞧,生怕有人偷窥似的。 “中州老白干呀?不是呀?” “这你都信呀?中州老白干厂早倒闭八年了,要存了八年的老白干,一瓶才三块?” “那是什么?” 蓝冬梅一拉帅朗,附着耳朵说上了:“……我告诉你,是小厂出来的酒,贴了中州老白干的牌子,可他们没料到刚贴牌连原厂都倒闭了,所以就积压下来了,根本卖不出去……严格地说这是假酒,卖多了要出事………” 吹气如兰,帅朗只觉得热气微微、耳根痒痒,眼睛突破视力极限斜瞟着,那是蓝冬梅的一缕长发撩到了自己脸上,而且俩人凑得这么近,一正一斜,帅朗只觉得肩部微微触到了蓝冬梅胸前那片最柔最软的部位,于是乎,猝来的惬意感让帅朗也好似乎紧张地和蓝冬梅往一块凑凑。 “咦?你怎么没反应……笑什么?”蓝冬梅说完了,看看帅朗,猛地觉得俩人姿势不雅,靠着墙的帅朗几乎要到她怀里了,脸色微红推了帅朗一把,附带狠狠剜了一眼,跟着不客气了,不用手了,直接踢了一脚示意:“你别一天没个正形啊,我是担心你才告诉你的。” “是啊,那开始你不告诉我?”帅朗一撇嘴反问着。 一下把蓝冬梅问住了,语结了,欲言又止了,刚开始为什么不说,而现在为什么又要说,那就值得考究一番了,或者和心里某种隐隐的感觉有关,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事。 俩个人,近在咫尺,两双眼,相互凝视,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玩味,是帅朗;另一双眼睛里闪着不安,是蓝冬梅。这复杂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让蓝冬梅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安,一转身道着:“好吧,算我多事,白担心你了。” “……别走……”帅朗伸手一把捞住了蓝冬梅的臂弯,蓝冬梅很不悦地回过头来,盯了盯帅朗的手,帅朗讪笑了笑缩了回来,还是那没正形的样子:“谢谢蓝店长,今天怎么了,同情心大发了……或者,有什么把你这高IQ的迷惑住了?” “你记性可好啊。我说你一句,你都不忘还回来,不过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啊。”蓝冬梅损道。 “未必吧?你现在连酒都不知道怎么卖的,还能卖我?”帅朗笑道。 “看来我没猜错。”蓝冬梅看帅朗如此笃定,话锋一转叹道。 “是吗,你猜什么了?”帅朗问。 “我直纳闷我们老板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过期的酸奶、茶叶、调味品都要想办法变成钱,怎么会听上你干这号吃力不讨好的事?” “怎么就吃力不讨好了?” “别装糊涂,酒再差也有货值,两万七千零三百瓶,货值八万八;促销连开支带设奖,要有七万左右,十六万的成本,这都算纯支出。我昨晚算了算,单卖奖券每份二块五的利润,不到一半,就按挣四万计算,挣不到四万,超市销货利润,每天有接近四万的盈利,这样算下来,就今天能全部清仓,货品暗提价加上直接卖券收入,三天顶多补回十六万的成本来……甚至于很有可能入不敷出,多少赔点。” “肯定不赔,你发现什么了?” “嗯,刚才王老板带着一群人来了,我想应该有原因吧。” “对了。你终于聪明了。” 帅朗笑了,斟酌着慢条斯理地道:“你可能对这一行不太了解,白酒里面价格战打得厉害,就全国知名的衡水老白干一瓶出厂利润都不到一块钱,某个品牌在中州市一天能销一两千瓶,那就是畅销了,因为现在可选的牌子太多,谁也一统不了天下,又是盛夏季节,白酒销量肯定下滑……可你想过没有,要是在这种条件下王锉炮三天出两万多瓶白酒是个什么概念,省级的酒类批发商都窝在中州找商机呢,这么一下,等于是等于是脱光衣服跑大街上了。” “裸奔?呵呵,什么意思。” “闪亮登场,一登场立马就成了大家追逐围观的对象。明白了吗?” “不明白。” “哦哟,这很简单嘛,王老板能短时间能卖出这么酒,那就证明了他的渠道优势,有这个做铺垫,那批发酒的代理赊给他货都愿意……而同样在这个事例,屁股后跟来超市经营者就一大堆了,他如果和批发商达成一致,通过他的人脉再销一批酒,你觉得是什么概念。” “哦……我明白了。” 蓝冬梅眼睛一亮,一下子醍醐灌顶了,指着帅朗,恍然大悟了,现在是终端至上,渠道为王的市场条件,谁能销了货谁就是大爷,要么家乐福个杂货店在中国都能称大爷,谁主宰渠道几乎就要主宰区域市场。要是王小帅老板把同行组织起来,都搞这么个明降暗升,赠出去的销量对于酒类专营的批发商就是块大蛋糕了,那个供货商也不敢等闲视之,货不停留利自来的道理自然都懂,王老板是龙头,从中取利就容易了。大道一通,跟着眼睛又稍有迷茫,出声问着:“可这酒……” “高端几千几万一瓶的不缺,三块两块的便宜货,有名还得包装精美,还真没地方找,供货商已经寻求加工点了,用不几天就上市了,纯赠品,便宜得连造假的都不敢碰。” “可是……” “别可是了,王老板早联系好同行了,五一期间多少都要这么胡搞一下,没准王老板定金都收了。价格在四块钱左右,这个价位现在可选的赠品已经有限了,送个饮料吧,不上档次;只有这么有包装、有内涵、有文化噱头的货才让大家觉得讨了大便宜了……” “可是……” “别担心有人窜货钻空子,中州老白干的牌子已经倒了,商标王老板注册了,这批酒不怎么地可放了几年口感不错,两万瓶等于两万多份免费广告,连着几家再炒一下,中州老白干的牌子就死灰复燃了。” “可是……呀呀,我不是说这个。” 蓝冬梅被帅朗抢白了几句,扰乱思维了,不悦地打断了帅朗的话问着:“我是说,连咱们这都不是中州老白干,你炒什么中州老白干?” “是啊,都倒闭了谁知道原来中州老白干什么味道?现在市场上多数红酒里还不含葡萄汁呢?谁管呀?就管谁管你三五块钱的赠品呀?”帅朗反问着。 “那也不行呀,你就把牌子炒起来又怎么样,还不是过几天就倒了。”蓝冬梅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是啊。”帅朗嘴角一歪笑着道:“品牌不都是自砸的、长城不都自毁的,你急个什么劲?都是捞一把的主,你还指望他们看那么长远。再说你就竖牌子有屁用,在咱们这个伟大的盗.版国度里,一卖得好了立马假货满街。” “…………” 蓝冬梅语结了,张口结舌盯着帅朗,目光那叫一复杂,此时才省得,这不但是下钩钓顾客了,连同行也拖上船了,这年头什么稀罕事都有,油盐酱醋有时候都能莫名其妙被炒热抢空,还真说不准帅朗和老板密谋的要这么炒劣酒了。 “没话了吧?”帅朗问,前伸了伸脑袋,近距离地看着蓝冬梅,盯着很丰腴的那个部位,笑了笑道:“我说蓝店长,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挺帅?” “帅个屁。”蓝冬梅看帅朗有点得意忘形了,不知道萌生那股情绪,直掐了帅朗的臂弯一把一拽,又附耳上来了,小声说着:“这有问题,万一谁要举报到工商局,那可惨了,我原来你以为你卖不了多少没什么事,可现在……快出完了,我有点心虚……” 哧…哧…帅朗听罢,装模作样吸溜着鼻子,站直喽,再看蓝冬梅此时患得患失的表情,那叫一个无助,要是真出了事,恐怕这店长难辞其咎,似乎这等无助让帅朗的同情心大发了,审视了片刻,歪歪脑袋,然后勾勾指头,示意蓝冬梅附耳上来,蓝冬梅疑惑地凑上来,就听帅朗也做贼似地压低了声音:“放心吧,工商上的绝对不会来查……” 耳语几句,大致梗概一讲,看样又是个什么秘密,帅朗说完了,侧头再看蓝冬梅,果如所想,被雷成了泥塑木雕的样子了,这又让帅朗同情了,忍不住又要安慰蓝冬梅了,手一伸轻端着蓝冬梅的下巴,微低头的蓝冬梅被帅朗端得仰起脸来了,那脸上表情叫一个哭笑不得,甚至于忘了自己正在被轻薄,只是轻薄了一下下,尔后帅朗拍拍蓝店长的肩膀安慰着:“姑娘你涉世未深,千万别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啊……” 说罢了,很严肃的表情,给了无助的蓝店长一个同志似的拥抱,轻轻一抱,以示安慰,未等蓝冬梅惊省,又是摇着头,很落寂地走了。 不过一进货仓后院,瞬间又变成了奸笑一脸,智商稍高点的妞情商一般反应迟钝,像蓝冬梅这号就是,模两把没准她们以为是关心呢……边走边心里想着,这妞对我有点意思啊……不过那就没意思了,上的没难度了,缺乏成就感。边想边自顾自乐得颠儿颠儿地往回走。 那么哥有难度的在什么地方呢? 还在三楼,帅朗一路和营业员、保安、勤杂工客气地打着招呼,明显地心不在焉,直上了三楼,敲敲楼道顶头监控室的门,这两日保安都被安排到工作区了,就帅朗窝这儿清闲着,而且假公济私把王雪娜也调到这儿。 吱扭声门开了,王雪娜一看是帅朗,保持着不动声色和不言不语的表情,返身坐回到了座位上看着监控画面,其实根本不用看,这光景就有人往兜里揣点东西你都顾不上,顶多录像留存而已。帅朗见着这位可没见着蓝店长那么胆大脸皮厚了,特别是昨晚糊里糊涂把妞他爸说成内分秘过旺之后,今天见到王雪娜就一直是这个内分秘失调的样子。 “没什么事吧?”帅朗嘴淡得厉害,出声问。 摇摇头,王雪娜没理会。 “有什么人找吗?”帅朗又扯淡了句。 摇摇头,王雪娜还没吭声,冷战一天了。 “你别这样啊,你爸我印像肯定不错,昨天晚上我好好想了想,其实你爸挺有学问个人,讲马列的辨证法,矛盾是事物发展的动力,什么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的关系;什么事物的发展是前进性和曲折性统一的;还有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辩证关系………”帅朗摆活着,偷偷看看无动于衷的王雪娜,话题一转道:“哎我觉得王老师怎么就这么伟大呢,这么高瞻远瞩呢,这么有战略眼光呢,很多年前就把咱们俩关系的实质一语戳破了……” 王雪娜愣了,回头不解地瞪着这个伪马列者那副市侩的表情,那副让她既喜欢又忿恨的表情。其他倒还能忍,就是这种明明肚子没货非充学富五车的得性让她瞧不顺眼。 眼光有点鄙视,帅朗岂能看不出来,一看话有作用了赶紧顺杆爬着:“别这么看我,我说的没错,你看,咱们俩这么一点点矛盾,将会是咱们俩关系这件事物发展的动力;毕竟矛盾是次要的,和谐是主要的;还有前进性和曲折性,那正说我们俩的关系发展将会是曲折的,但方向是前进的。还有必然和偶然的联系,我们相遇,是偶然;我们在一起,是必然……” 扑哧……冷着脸的王雪娜终于被逗笑了,这辨证法全部曲解到俩人的关系上了,一笑帅朗也跟着笑了,你说吧,这哄妞开心多不容易,昨个晚上把大学都没看过的马列基本原理从网上翻出来苦读到深夜,好歹总算见效了。 不过高兴得早了,雪刚消、冰未融,一笑王雪娜一摆过头,鼻子里哼、喝、啊,几个象声词,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没事,你不说没关系,我知道你越不说,越是心里喜欢得我不得了……”帅朗凑着。 王雪娜一听气结了,大声反驳着:“谁喜欢你了?” “你啊,你不刚说喜欢……两字了吗?”帅朗脸上表情一变,促狭道。 “你……”王雪娜知道这是非撩自己说话,自己还真没忍住,一气结看看这没人环境,好了,发飚了,握着小拳头对着凑过来的帅朗咚咚在背上重重擂了几下发泄,帅朗没躲,立马是脸拉长了、生气了,火大了,很生气地威胁着王雪娜:“打人是不是?你再打两下。” 哼王雪娜气不打一处来了,干脆擂着拳头又朝帅朗背上咚咚两下,然后咬着嘴唇,忿意十足地盯着帅朗,似乎那股火还没有下去,就等着和他冷战到底,要不干脆反脸成仇,一打,帅朗长舒了一口气,迎着王雪娜有点挑恤的目光道:“让你打你就打……看你这么听话,算了,不和你计较了。还是心里喜欢,打得我这么重。” 这会,脸上的严肃可装不下去了,说着帅朗嘿嘿哈哈乐了,王雪娜本来板着脸,也被逗得忍不住,又一次冰销雪融,扑哧声笑了,面对着此人,实在有点生不出气来的感觉了。半晌才撒气地般说着:“等着,不理你了。” “我理你就行了,大不了我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诚恳道歉,因为这事我昨晚上看了一晚上马列原理。我容易么我?”帅朗道。 “呵呵……看了一夜就那么点心得?”王雪娜取笑道。 “不光那些,我看完才发现王老师更不容易,那么空洞的东西我看一夜都受不了,他可看了一辈子嗳。”帅朗又道。 “少提我爸,再提我跟你翻脸。”王雪娜一听不是好话,瞪上了。 “好,不提,我现在对他只有崇拜和尊敬,其他任何情绪没有啊……你不会因为这事真不理我吧?” “光这一件事呀?昨晚上还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回家了。” “胡说,关妍慧大早上就来威胁我来了,她说我不跟你断交,她就跟我断交,你骂人家了?” “没有骂呀?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说她走夜路肯定碰不上劫色的,这算骂人么?” 王雪娜又忍不住了,看着帅朗正经八百说这句,忍不住掩着嘴笑着,娇小玲珑的身子在花枝乱颤地时候显得如此地动人,忍不住了又偷偷地伸着咸手,要不去拍拍柔肩、要不去抚抚后背、要不去抚下大辫……如果她回头不悦,好办,立马很正人君子地来一句:哟,你衣服这儿有个线头。 手伸着,脸上坏坏笑着,缓缓地伸手,心里忐忑不安地想着可能的后果……或者没有什么后果,女人天生就是为原谅男人的鲁莽行为而存在的,否则都那么矜持,连身体接触都没有,那可怎么办?一念至此,帅朗的手温柔地、坚定地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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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16:29: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3章 一招不慎 功败垂成 作者:常书欣 很小很小的时候,很淘气的帅朗最喜欢忽悠大院谁家的丫头,每每遇着傻丫们端着碗到院子里吃饭,帅朗都会很严肃、很郑重地提醒:丫儿,你的碗漏了……十有**这些傻丫头们会倒过碗来看碗底,然后是洒一裙一裤汤食,哭着鼻子回家告状。 稍大点,由淘气已经成长为坏小子的帅朗,每每总会联合志同道合的一群,捉上蜘蛛、毛毛虫往班上女生的裙子上放,一放上就善意地提醒:嗨,小玉,你裙子上钻了个蜘蛛……然后就坐看乖乖女惊声尖叫、撩裙自保,然后坏小子们私下就讨论谁的腿白、谁的底裤什么颜色,不但多了话题,而且多了许多七彩斑斓的梦。 再大点,对妞儿们忽悠随着年龄增长,又变成了含情脉脉的眼光、变成了轻柔而优雅的动作,每每总会很优雅很虔诚的拢齐妞的秀发,很严肃很真情的表白:你好美……然后,把沐浴在爱河中不能自拔的妞儿轻柔地揽在怀里耳鬓厮磨、情话绵绵。 伸手的帅朗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摸过多少妞记不清了,但摸的方式已经炉火纯青了,可也恰恰因为自己心里这些龌龊、下流和不可告人的想法如此之多,让他在面对王雪娜的时候有点踌躇,掩着嘴在笑的王雪娜就在眼前,肩在微微的耸着,马甲裹着的胸微微鼓着、脑后乌黑的大辫子在翘着,白皙的手和脸蛋,像一颗圆滑圣洁的珍珠,有某种魔力般吸引着帅朗伸出去的手,可伸出去却像中了魔力一般僵在空中。 是时机未到,还是于心难忍,或是良心发现……帅朗说不清楚,使劲握了握有点僵硬的手指,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又准备永往直前……可这时机稍纵即逝,捂着脸笑了半晌的王雪娜恰恰放开手,眼一瞥帅朗伸手朝自己伸来,一惊脸一拉、眼一瞪、小嘴一叱:“干什么?” “没干什么……”帅朗瞬间做了个活动手腕的动作,堪堪很尴尬掩饰住了。 “哼……喝……知道你没想好事。”王雪娜很倨傲地给了帅朗个白眼,知道这货鬼鬼祟祟没安什么好心思。 一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个是隔壁阿二不曾偷,他知道自己的鬼心思早被她窥破,而她也知道他是色心没有色胆大,两个人在这种带着奇妙和暧昧的氛围着四眼相接,一个在尴尬地讪笑、一个在得意地矜持,或许,真是心有戚戚,而时机未到。 “我还真有个好事,不过是封建迷信不知道你信不信……知道指纹代表命运吗?”帅朗手还在空中,扬了扬,找了个似是而非的籍口,忽悠住妞最好的办法是讲她没听说过的,同等学历下帅朗能讲出的来恐怕就只剩这类胡诌的了,果不其然,奏效了,王雪娜眼一愣:“你是说手相,骗人的吧?” “指纹……不是手相,一千人有一千种不同命运,也有一千种不同的指纹,从纹路上可以反映出一个人性格以及命运,有一定科学道理啊,比如从你指甲的月白多少上可以反映出你的降,从你手相的这儿、这儿,可以代表金木水火土,例如,以中指为起点,中指根节代表头顶部,头晕、头痛、高血压、低血压、脑血管等均在这个部位显现异常;往下……这是很有规律的……” 帅朗左手指着左手示范着,说得正色无比,不过说着的时候暗暗在骂自己不学无术,早知道该多向古老头学两招,那丫手里经常有这么一本扯淡书,就不去骗人,也能拿来逗逗妞啊。 扯淡归扯淡,不过看样王雪娜还挺相信,听着好像有道理,看着帅朗不想胡说,这倒半信半疑了,奇怪地问:“你……会这些?” “当然会,来,我给看看……”帅朗终于找到强势插入的理由了,一伸手,把正疑惑的王雪娜小手握上来了,一握装模作样掰着那只柔柔软软、圆滑白皙的春葱小手,很专业地捏巴着道:“……这儿,大拇指的一侧对应身体的左侧,小指一侧代表身体的右侧,中指方向代表头及身体的上部,手掌根部的方向代表身体的下部及脏器………哎,不对,男左女右,看错了,得看你那只手。” 说着又不容分说拽着学妹的另一只手,看着王雪娜眉头皱着,几乎要窥破自己的坏心思了,帅朗很严肃地一瞧小手惊讶地道着:“咦?从这儿可以看你上一代的事来?” “瞎掰吧你?”王雪娜有点紧张,吓了一跳,忘了抽出被帅朗摸着的手了。 “怎么叫瞎掰呢,我跟个风水大师学过……你父亲这一代命相清奇,他的兄弟姊妹呈‘桃园三结义、独出梅一枝’之相……说的对不对,你爸兄弟几个?”帅朗很神棍地唬着。 “两个,我还有个叔,这叫什么桃园三结义?”王雪娜不信了。 “看看,猜对了吧,桃园三结义,独出梅一枝,三减去一,两个。”帅朗圆着,很严肃。 “这………” 王雪娜霎时被说愣了,盯着帅朗,可不知道这真本事还是唬人呢,盯着的时候帅朗倒不客气了,把一双小手握着,捏捏、揉揉、搓搓,正挖空心思回忆古清治那套本事时,不料学妹反应过来了,凑近了,翘着眼皮,一副看傻瓜似的表情盯着帅朗:“帅朗……你把我当傻瓜哄呀?什么桃园三结义,还独出梅一枝,我要说我爸兄弟姊妹四个,你就不三减一了,成三加一了是不是?” 呃……帅朗一噎,吓了一跳,惊住了,立时省得自己用错地方,这烂招只能对付脑瓜不清的人,对付这冰雪聪明的学妹,露馅了,一露馅,帅朗嘿嘿笑着,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王雪娜见他笑得这么得意,这才省得他的目标在那里,登时又气又恼又忿抽回了被帅朗一直抚摸的手,握着拳咚…咚…咚朝着帅朗肩膀上直擂着。 “让你坏……让你坏……”王雪娜边擂边叱。 “哎哟哟,谁坏了,我真学过,没学好而已……”帅朗嘿嘿笑着,厚着脸皮辨解。 “你就学不好。”王雪娜笑叱着,一想刚刚连自己也差点相信,却是几分羞恼地又擂了帅朗几下。 不过皮粗肉厚的帅朗可不在乎了,挨得乐滋滋地挺甜蜜,而看着小学妹故作生气的样子,却是娇嗔、撒娇和清纯俱有,看得帅朗心里直痒痒,直有越挨越舒服之势了。 笃…笃…笃几声敲门,正打闹的俩人登时手势一停,王雪娜一紧张,赶紧整衣领保持仪容,而盯着的帅朗心思却不在敲门声上,一指王雪娜背后门的方向,轻声很紧张地问:“谁呀?” 一指,王雪娜下意识地顺着帅朗的手指方向向后一扭头,门没那知道谁,轻声说不知道,扭回头来…… 坏了,中计了,王雪娜只觉得腮上软软、扎扎的,一股男人的气息冲来,两个人的脸亲蜜地接触在一起了……哦,不对,是帅朗早等在那儿,只等着王雪娜扭过头迎上来,王雪娜瞬间明白了,又被使坏了……光明白晚了,帅朗呶着嘴狠狠地、生怕便宜讨不过瘾似地在学妹脸蛋上重重“叭”声吻了口,亲完了还得意地说着:“耶耶,你这么不小心,脸碰我嘴上啦。” 哎呀……王雪娜又羞又急又恼又气,一手捂着白里透红的脸蛋,一手指着帅朗,似嗔非嗔、似恼非恼、哭笑不得地,尴尬难堪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不许喊……一喊咱们的奸情就败露了,我开门去……” 帅朗坏坏一笑,很拽地威胁了雪娜一句,吱溜闪身过人去过门,王雪娜气急伸腿朝帅朗就踢了一脚,挨了一脚,回头的帅朗给了王雪娜一个得意洋洋的坏笑。 门开了,帅朗心情颇好,一拉一看,咦?锉老板站门口呢,看着帅朗,张着大嘴,很迷惑的表情,帅朗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对,奇怪地问:“怎么了,王老板?” “耶喝,行啊你小子,都忙着呢,你在这儿可有事干……”王锉炮歪着肉脑袋看看了监控里正襟坐着的王雪娜,给了帅朗一个理解的笑容,一勾指头:“来我这儿,给你说点事,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好嘞……”帅朗点头,出了门,知道这事到了尾声了,该论功行赏了,一出门又想起屋里学妹来了,人刚走伸着脑袋又回来了,正巧看到了王雪娜也向这里看,帅朗一乐,眼睛怀毛鼻子挤一块了,王雪娜扭捏着剜了帅朗一眼,不过头侧过一边,又觉得那份心跳、脸红的感觉涌上来了。 “等着我……马上就回来,今儿咱们发财了。” 帅朗说着,闭上门了。 ……………………………………… ……………………………………… 嘭……厚厚的一摞人民币从王老板那手包里掏出来扔到桌子上,土鳖老板就有这好处,想黑你的时候不客气,但掏钱的时候,也蛮痛快,一扔很豪气地说道:“你的……你小子,有两下啊。” “呵呵……过奖过奖,咱们这两下全托王老板您的抬举。”帅朗拿钱也不客气,掂手里,又不悦了:“咦?怎么才一万?王老板,一瓶五毛,一万三千五,这不能把三千多当零头抹吧?” “今儿卖不完,差不多就行了。”王锉炮老板打着马虎眼,不给零点了。 “剩下三两千瓶你还急什么,慢慢放着还能卖高价呢?王老板,这单你往少了说都挖十几万,不能昧兄弟们的血汗钱啊。”帅朗据理力争着,对这号土鳖老板你别客气,客气他会当你好欺负。不过就不客气王锉炮老板看样也不准备全兑了,大马金刀坐着抽了几口烟,很复杂地盯了盯帅朗,然后掐了烟,奇怪地笑了笑道: “小子,别让我挑明了啊,这套坑爹把戏谁不会,先借钱后出票,多少谁也不知道,这三天你借了三回,一回是启动资金五千、一回是请人三千、昨个又要增加什么来着,一千,前后借了我九千没出票,这里你多少能不抠点?娘了个腿的,你咋这么精涅?趁活动中间要,怕你撂挑,我还不敢不给。”王锉炮老板歪着肉脑袋质问着。 谁说当老板傻了,这丫肚子里精明着呢,一说帅朗倒不脸红,反而呵呵笑了,笑着道:“钱你可以不给,不过不能破坏我的名誉啊……王老板你也太算得清了吧,你说我手里要没点活钱,不请大家吃个饭什么地,谁给你卖命干活呀?” “嗯,这倒是……不过你肯定不是那号人,连捞钱带泡妞都没闲着啊,行了,就这样,咱们这事就了了啊,谁也不提不这一回了。” “知道了,那我……” “去吧……哎,等等,那个帅朗,你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呀。” “我是说这事就了了,以后咱店可没帅店长这号人了,你爱干嘛干嘛去,爱泡那个小B妹随你便,不过不能在我店里了……” 王锉炮老板看样是早有准备,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待最后一刻说出口来,刚刚乐滋滋揣上钱要走的帅朗愣了愣,语结着:“可我……那……”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这,不对呀?这就赶我走?” 帅朗愣了,原本以为王小帅会兴喜而接纳之,最起码这单生意给他创利不少,好歹也让在超市混着,工资多高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帅朗喜欢在这妞群里厮混,可不料事还没收尾,这就赶人了。你说这狡兔刚到手,走狗就得烹,这叫那门子事嘛。 “哎,我没别的意思,别多想,咱有啥事还会请你出面的。”王小帅站起身来,上前直伸手搭着帅朗的肩膀,劝慰着:“你说这么聪明,经验又足,真把你放这儿,屈才屈大发了,你就不是挣这千把块钱工资的料……对不对?就你这几招,我们超市行当里几个人捆一块想不出来……你来这儿又不是干活来了,不就是想弄那个小妹么?有这硬头玩意,还缺那叉开腿的玩意……嗯,就这样,小伙子真帅,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这小庙还真容不下你……” 说着,拍拍帅朗放钱的地方,那意思自然是你丫有钱还怕找不着妞上,不过帅朗从话里听出另一层意思来:你丫这么鬼精,放我这儿,我能安心吗? “好好……话说这份上了,我再不知趣就是不要脸了,放心吧,过了今晚,我自动消失。” 帅朗省得其中深意,也干脆了,来了句光棍的话,出了门。 身后的门,重重闭上了。 …………………………………… …………………………………… 男人一般都不会把沮丧和颓废情绪带给女人的,当帅朗重新回到了监控室,王雪娜刚刚播报了一遍那页酒的诗话,再坐下来,鼻子里轻哼哼,警惕地把椅子搬离了帅朗所在位置。眉目间虽然还余着恼羞,可并没有受侮的忿意,或许俩个人从一开始,就有了某种相互吸引着的感觉,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下,只是时机发生了突然而已。 说什么来着,马列原理简直就是真理,矛盾是事件向前发展的动力,要没有昨晚的矛盾,还没有今天的发展呢,此时再看小学妹还在试图保持着那份已经快坚持不住的矜持,几乎可以让帅朗看到光明的前途和未来曙光了。 有点脸红,王雪娜脸红的感觉过后心砰砰跳得厉害,不用看也知道得逞的帅朗正在偷笑着观察自己,转移着话题问着:“刚才说发什么财?你们俩又商量什么坏事?” “好事,三天发了点小财……对了,这钱里有你一半,说吧,这钱咱们怎么花?”帅朗牛掰着,排出了厚厚的一摞人民币。总得来说还是赚了,赚得还不少,最起码够在妞面前拽一把了,果不其然,对于帅朗三天挣一万这本事还真让王雪娜有点惊讶,拿着那摞钱,诧异地看了看,又扔给帅朗:“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多亏了无意中发现你在这里,否则这个机会可轮不到我。这个营销案例,你把哈佛大学出来请这儿,他们都未必做得出来。”帅朗见根本没有挑起雪娜点兴趣来,这倒牛B上了,一说王雪娜自然不信,嗤鼻不屑了,引得帅朗好胜之心大发,显摆着那一套坐地卖酒、引鱼上钩的办法,淡季三天出两万多瓶,以此和酒类批发商达成攻守同盟,然后再联合同行,如法炮制,把现在案例照搬出去,始作俑者的王小帅老板,那就自然是两头取利了,而出黑参谋的自己呢,就挣了这一万多块喽。 反正就是等价抽奖,奖券钱正好是酒钱,抽中了有大奖、抽不中有瓶酒,横竖算来算去消费者都是讨便宜了,但讨大便宜的,自然还是商家,永远是买的没有卖的精。 这话从帅朗嘴里自然是句句正统、字字合规,说得是头头是道,听得王雪娜先是诧异,倒真觉得设计蛮巧妙,不过细想之下又撇嘴了,斥着帅朗:“你这加了包装还是卖狗皮膏药,明降暗升,粗造赠品,这一套谁不会呀?让谁给你们举报到工商局,他吃不兜着走。再说这抽奖你也得达到一定的量呀,否则补不回设奖费用,还是得不偿失。” “妹妹你错了……工商、抽奖,这是二合一的事,还有更狠的,你没看出来吧?设奖的费用几乎可以忽略。”帅朗一见自己在王雪娜面前一点男人自信都讨到,大杀器摆出来了,一听这个王雪娜诧异了:“还有什么?” 帅朗附耳上来,指指屏幕上的领奖台,此时已经下午四五时了,稍显空落的领奖台各类奖品已去七七八八,就显得胖田园格外招眼了,咬着耳朵几句一说,王雪娜的脸色慢慢地变得惊讶,狐疑,说完了,那张俏脸覆霜了,瞪着帅朗不太相信地问了句:“你们把奖池掏空了?” “也没全掏空,电饭锅是真的,进货价68,标价188。也就是电饭锅是真抽奖出来的,我车里还抽了俩,回头给你一个。”帅朗终于秘辛吐露给最亲近的人了,不忘关心地说了句。 “啊?……”王雪娜可没料到明降暗升就够无耻了,这事还能下作到这种程度,张口结舌无语了,想了想,又看了看帅朗有点得意的神情,恨恨地说着:“真无耻,你们就不怕工商来查呀?” “中笔记本那个,就是工商所刘所长老婆,王锉子不敢用自己人,用我个外人送的奖券……奖池三分之一让老锉变相送礼了,我本来说,你想放长线,就用这个营销办法,准能把想多出货的酒类批发和超市经营商吸引来,想出短线快速见效,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掏奖池了,只要他敢……谁知道这老锉很有胆色,长线、短钩一起下,这套整好了能挣不少,**还扣了三千块钱……扣就扣吧,连人也赶,估计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帅朗得啵着,发着牢骚,没有注意到王雪娜在听到秘密时心情已经由热变冷,脸色如此地难看,甚至于有点厌恶看着手正搓着钱爱不释手的帅朗。 “出去……”王雪娜头也不回,吐了俩字。 “什么?”数钱的帅朗愣了愣,沾唾沫的动作停下了。 “出去……让你出去,我不能看见你。”王雪娜突然生气了,起身揪着帅朗,帅朗糊里糊涂起身,被王雪娜在背后推着,边走边不迭地说着:“喂喂喂,这怎么了这?这又不是我干的,是老锉干的,我顶多提醒了提醒……” “出坏计骗人的,比骗子更无耻……”王雪娜使劲把帅朗推出门去,嘭声把门关上了。 帅朗,又一次被关在门外了,手扬着努力鼓了几次勇气都没有敲响门,可不知自己拽了把却引起学妹这么大的反感来,原来以为自己挣了这么多,会让雪娜刮目相看然后俩人潇洒一通,再顺理成章把其他事给办了呢,谁可知道拽了一把,拽到门外来了…… “有什么呀?真是的,国办的体彩还被掏空过奖池呢,人家不照样还抹着脸皮卖嘛,这算多大个事呀?” 伫立了好半天,帅朗实在想不通这事怎么就可能比轻薄几下还惹着学妹了,站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了。那神态要让哥几个瞧肯定会下个定义:不拽了吧、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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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16:30: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4章 众人皆醉 何言独醒 作者:常书欣 当门厅之外的帅朗转悠到第八百个圈时,终于看到了收工换衣的王雪娜从二楼的电梯上下来了…… 晚九点多了,奖台、标识、条幅全部撤了,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专业的还是干练,关门不到半个小时,店长蓝冬梅早指挥着店员把该补的货、该清的区,收拾得利利索索,此时还在一层忙活着结算当天微机里的收入数据。 不过这些,和帅朗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心里装得满满当当全是王雪娜的影子,此时有一千个、一万个后悔不该瞎得瑟,要是不说那几句扯淡话,没准现在还会和亦娇亦嗔的学妹动手动脚地讨论理想问题,可现在,明显地看到门厅里的王雪娜却是那样无动于衷,那张脸、那张无意中撞到帅朗嘴边的脸此时像覆了若干层大宝SOD蜜,冷清如霜,下了电梯直走向门厅,就像不认识帅朗一般一拎小包侧身出门。 帅朗急了,不请自来跟在王雪娜身侧邀着:“……还生气呢,雪娜,你听我说,今晚完事了我请兄弟几个吃饭,要不一起去吧……” 话断了,是王雪娜回过头来,很复杂、很无奈地看着如影随行的帅朗,帅朗霎时讷言了,脸上表情一会挤眼一会儿腮上的肌肉向上抽*动,满脸地尴尬、满脸地期待,王雪娜叹了口气:“不用了。” “那让我把你送回去呀?”帅朗又道。 “不用了。”王雪娜扭头要走。 帅朗又跟上来了:“你看你这人,这有什么气可生的?我……我真没骗谁呀?我想来想去,我没觉得我那儿做得很错呀?” “呵呵。”王雪娜扑声一笑,不过一笑之后又拉着脸了,回头看了眼急切地想表白,又表白得实在不上道的帅朗,王雪娜摇摇头道:“不是我这人怎么了,是咱们就不是一类人……” “那当然,男女有别嘛……那个那个,我送你回家,明天那个……”帅朗急着堵王雪娜的嘴不让学妹说出那句很煞风景的话来,急切之下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胡乱说着,看王雪娜还是忌讳那事,干脆说着:“那个……我保证今天起再不干这些事了,成不?我把钱都退了成不?” “你这人怎么这样?”王雪娜对这等纠缠不休真烦了,一烦俏眼剜着,跺跺脚不迭地说着:“我都说了不用了……你退不退钱、你干不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哦?规则都是你定的,想骗顾客就骗,现在想着不对了,想退就退,你退给谁?” “哎,我……我退……”帅朗一瞪眼,结巴了,这钱退给谁?退给锉炮,那不便宜那货了。 一愣,似乎不想退的成份浮在脸上,王雪娜不悦地剜了眼,抬步就走,帅朗又要纠缠上来了,不料刚走一步停下了,一辆白色的广本停到路边,鸣着笛,王雪娜上前开着车门,头也不回地上车了,驾驶室位置的窗玻璃摇下来了,是王老师,笑着和帅朗打招呼,帅朗有点愣怔地招了招手,一闪即过。 走了,就这么走了,连王恳老师说了句什么话帅朗都没听清。 “怎么了雪娜?今天怎么非常不高兴?” 父亲问女儿,驾着车缓缓地行驶在中州大马路上,有点奇怪从来不让自己接的女儿今天打电话让来接了,隐隐地感觉到俩个小年青人闹矛盾了,此时想想刚刚见到了帅朗,有点怀疑俩人有那么点意思,笑着问:“帅朗惹你了?这小伙蛮不错的啊,他家里情况你了解吗?” “爸……你又想哪儿去了?”后座上女儿不悦地回了句。 “好好……爸多心了,那你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了件很气愤的事。” “什么事,说给爸听听。” “是这样……” 女儿是爸的贴心小棉袄,扶着后座,边走闺女边义愤填膺地说着经过,当然是从帅朗处得知的,当然是那件做了手脚的促销,好在还念着几分旧情,没有告诉父亲这是帅朗一手泡制的,说了半天,前面驾车的父亲依然潇洒自如,连那怕一点点震惊都没有,这倒让女儿奇怪了,推了一把示意着:“爸…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你需要爸什么反应?” “这么过份的事,您听着不气愤呀?” “气愤呀?” “不像。” “呵呵……那是因为爸的涵养功夫好。” “哼,不跟你说了。” 王雪娜气咻咻地坐回来了,真生上闷气了,这个事还真让她纳闷,那批明显作工粗糙的酒,可就想不通一改头换面顾客为什么还蜂拥着抢购,要是就冲那奖来吧也可以理解,可偏偏奖池也空了,这亲历的骗人事可比道听途说的要感受深多了,和最近的父亲说都没什么反应,就更让她理解不了了。 “我说雪娜,这事你能较真呀?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已经被现实逐步证明是个颠扑不破的真理,都是源于一个贪念,商家设局那是因为贪、消费者上当也是因为贪,人家是太公垂钓、愿者上钩,消费者掏钱是自觉自愿,你气什么?现在你看看电视购物,连公众人物都屈躬下架,不顾身份推销质次价高的劣货产品,你还指望不商家讲诚信呀?”王恳道,很中恳。 “那这也太那个点了吧,又卖劣酒、又掏奖池,我听说他们还要在几个超市扩大,这得骗多少人呀?”王雪娜道。 “那更气不着了,现在关乎国计民生的产业都突破底线了,风气渐长,上行下效,大到住房购车、小到油盐酱醋,不是假货林立就是价格欺诈,这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集体能扭转过来的……你这实习还不到一个月就这么愤世嫉俗,那怎么行?爸说什么来着,从校门出来你看不惯的事太多,不要那么急着走向社会……听爸的话,爸给你争取个研究生保送指标,将来起点比别人高一点……” 王恳一副过来的口吻劝导着女儿,这些尔虞我诈的事已经挑战不了他精研马列理论、洞明现实烂事的涵养,半晌不见女儿吭声,下意识地搬了搬车头上后视镜,女儿正呆呆地望着窗外,王恳摇摇头,笑了笑,没当回事,走上社会的第一课,都会这么经历的。 伏在车窗上的王雪娜,有点落寂地拔弄着自己的手指,已经不太爱听父亲这号过来人的口吻了,有点走神了,走神的时候在想着下午俩人独处的时光,和又坏又促狭的帅朗在一起那是一种多么心跳的感觉,虽然知悉了这事对他有点了反感不想见他,但真正不见了,却又有点想……回头看看,已经过了街区再看不到嘉和超市的牌子,满眼是夜色中霓虹、街灯、来往的行人。街市,喧嚣如故。 他还会在那儿傻站着等我吗? 王雪娜心里突涌起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想法无法证实,却让她觉得隐隐有些许不忍…… ……………………………… ……………………………… “帅朗……”有人在叫。 “帅朗,你发什么呆?”有人在重复叫。 帅朗还真傻站在原地,回头,是蓝冬梅,扶着电动车,吱吱哑哑响着推着车的蓝冬梅走上前来了,奇也怪哉地盯着帅朗:“怎么了你?” “没怎么……”帅朗有点难堪。 “怎么这么消沉?不像你的风格呀?”蓝冬梅打趣了句,帅朗勉强笑了笑,现在却是连调戏店长姐姐的兴趣也没了,确实很消沉地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没法说不是,有些事出乎意料地厉害,就像那谁说的来着,生活就像圈套,套来套去,有时候勒得是自己的脖子。 “帅朗……等等。”蓝冬梅又出声示意了句,看着帅朗消沉地就要走,憋在心里的话让她出声叫着,等帅朗看过来,见得蓝冬梅往近处走了走,很挽惜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的事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你要走。” “呵呵……锉炮说的。” “没说,不过通知我别忘了朝你要足发票。” “明天我给你送过来吧。” 此时才像不咸不淡的工作关系,净是些工作上的事,蓝冬梅隐隐地感觉到了那份消沉,下意识地把其当做不想离开嘉和的那种留恋,看帅朗如此淡漠,甚至于让她怀念这人没个正形胡诌八扯的样子,最起码那个样子不愁俩人没有话题。 停了片刻,蓝冬梅突然出声询着:“你……有时间吗?” “这个挺富裕,干什么?”帅朗道。 “呵呵……一块儿出去坐坐呗。” “你确定?我可是个大骗子。” 帅朗不知道那根神经不对了,看着蓝冬梅,凑上前来,很严肃地说道:“其实你第一天没看错我,其实我就是个失业混日子的,车是借的、那馊主意是我想的、印出来的奖券是我和王锉炮送礼送出去的,那批酒我也赚了一万多,其实除了钱,其他都是借口……你确定,咱们一块出去坐坐?” 很正色、很严肃地说了几句,很坦然地看着蓝冬梅,蓝冬梅很复杂地看着帅朗,伸着手,像怜爱般地抚过帅朗的脸颊,道了句:“我知道了,虽然有点不齿,不过我喜欢你这份坦白……这不是你的错,没有我们老板在背后撑腰你干不出来,我比你了解他……其实你刚开始说得没错,我们都是打工仔、打工妹,这不是我们左右得了的事。也怨不着你。” “哦……这么说我心理平衡了。”帅朗悻然一句,舒了口气。蓝冬梅扑哧一笑,笑着的时候一双凤眼、如秋水殷殷般地看着帅朗,帅朗舒着气,站着也没个正形,却是没有发现自己正在秋波的中央荡漾,摆摆手:“改天吧,反正从现在开始,我又失业了。” “哎…你……”蓝冬梅出声示意着,话到嘴边又停了,本来想拣日那如撞日的,不过看到一胖一瘦俩货叫喊着从门厅出来,帅朗倒顾不上蓝冬梅了,直迎了上去,仨个人勾肩搭背很亲热地向车前走去,看样这仨人在这儿捞了笔,要哈皮去了。 车倒过来了,驾驶车的帅朗和蓝冬梅打了个招呼,俩人就像同志般的招手再见了,车走了,蓝冬梅直推着电动车站在原地,想了很久,脸上却是一直浮现着某种憧憬般的微笑,似乎对这位坦言自己是骗子的帅朗,很欣赏的那种笑容。 …………………………………… …………………………………… “来份这个,山城毛血旺。” “这个,重庆大鱼头,水煮肉片也来一份。” “梅菜扣肉……这是我的。” “爆炒鱿鱼来一份。” “铁板牛肉,我爱吃。” 韩同港拿着菜单,三个人大呼小叫你一个我一个生怕宰得帅朗不痛快,服务员不迭地记着,偶而抿嘴笑笑,这几个人像饿极了一样,刚点了十几样菜就催着快上快上。人一走,田园和平果谄媚似地凑到帅朗跟前,一个递烟,一个倒茶,还不忘挥手招呼韩同港上来一起伺候着。 “说什么来着,还是二哥厉害吧,那堆破烂玩意愣是变成钱了。”平果点着火。田园倒着水附合:“就是就是,咱们和二哥差远了,二哥这眼睛毒,别人看不到钱,他能找着钱。” 帅朗抽了口烟,差点被俩人露骨奉承呛着,还没吭声老大也拍上马屁了,拔弄着手机亮了亮:“看看这首,我可挖空心思给你整出来的,写给你的小学妹肯定动情。” “我先看看,能把我看发*了不能。”田园一把抢过来念着:“给我一个微笑/如醇酒一杯/像柔风一缕/仿佛春天/温馨又飘逸/在你的微笑中………啊呸。我的心醉了。” 田园伸着舌头,吧唧把手机扔桌上了,学理的从来就看不惯这学文的一身酸味,一呸韩同港解释着:“别嫌酸啊,这是剽窃了汪国真的纯情、海子的忧郁、舒婷的浪漫再加上泰戈尔的深遂……我抄了一下午我容易么我?” 一质问,那俩都乐呵了,平果拣着看了看,切了声递给帅朗:“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不是脱裤开干……直接点,问她,爱我吗?爱我就和我做.爱。” “哟哟哟……好湿。字字千钧。”田园如听天籁,竖着大拇指表扬平果。 “耶,你们俩成心是不是?有本事酒的诗话你们不摆弄出来。”韩同港辨着。 三个人争论上了,都知道韩老大写文章从来是半写半抄,俩人揭着短,争辨几句,帅朗却是看了一眼韩同港的手机,有点不入眼地直推了过去,摇摇头:“别吵了,别吵了,白天不累呀……” “不累,不累,挣钱呢谁还嫌累。”田园嘿嘿笑着,平果心细,看着帅朗表情不对:“哟,二哥怎么了?不是那丫拖欠工资吧?敢拖欠咱们的,我找帮老乡**狗的去。” “不是……”帅朗不想说,直摆摆手,示意着大家坐好,然后手伸进口袋,没出来,不过三个人,眼睛都盯着帅朗伸进去的手,帅朗本来还有点消沉,看这倒笑了,哥几个但凡有生意一块搭手时都这得性,一笑伸出手来,数着一摞钱扔着:“老屁,一千五……平果,五百。” “怎么我才五百?”平果不悦了句。 “发票多报了一千多,知足吧啊你。”帅朗剜了眼,平果嘿嘿偷乐,田园骂上了,丫的早拿钱了都不吭声。帅朗却是把最后五百递给老大:“老大,你辛苦了。” “脑力劳动不值钱啊。”韩同港笑着,也不客气了。直揣兜里,也不嫌少,就写了几篇应景文,凑和着拿点吃点就不错了。 “不错了,打俩字就挣五百,我喊了三天呢。”田园又来了。 “老屁,别不服气啊,你把我那篇字认全,音全念对,五百归你。”韩同港损着田园。 “笑话人呢是吧?”平果帮着腔:“全念对怎么可能,念对一半就给。” 三个哈哈笑着,田园不以为忤,说着菜就上来了,连上三盘,几个饿极了的大筷挟着往嘴里塞,吃了几口韩同港突然发现不对劲了,看着帅朗不紧不慢挟着,特别文雅,不像平时一块抢吃的得性,这倒纳闷了,悄悄示意着老三、老四,三个人边吃着,平果问着:“二哥,怎么了?不会失恋了吧?” “不会,一般失业了才这得性。”田园道:“不对呀,这失什么业?” “猜对喽,这次是失恋加失业。”帅朗无奈地说了句,心情此时还没有调整过来,看着仨兄弟筷子一停,都看着自己,帅朗突然想到个问题,出声问着大家:“哎兄弟们,我和你们讨论一个严肃的问题,知道你们这次包括我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辛苦钱呀?”田园道。 “你死去吧你,辛苦钱一天给五百,你值这个价么?”帅朗训了句,训得田园悻然不吭声了。 “那是什么钱?不是推销酒的报酬么?”韩同港问。 “老大,你也不灵光,那堆烂货出了手,那么高的设奖额,顶多不赔不赚,平果,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这里头有什么道道。”帅朗问。 迷糊了,这仨光知道跟上干,还真没想过,帅朗此时心有所系了,干脆来了个和盘托出,从进超市说到今天,听得仨兄弟大眼瞪小眼,末了帅朗自斟自饮,出声问着这仨人:“事情就这样,你们听完这事,有什么感受?” “嗯,漂亮,干得真他**帅,变相送了礼了,还没人查了。”田园直竖大拇指,赞了个。 “厉害,二哥聪明。”平果也羡慕地说道。 “帅朗干这个从来就是行家里手,都不用你们表扬了。要不凭什么混呢。”老大吃着,赞了句。 帅朗一吸凉气,觉得这感觉实在不怎么对劲,特别是今天不对劲,问兄弟们道:“你们不觉得这事有点无耻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比我们强多了,我们电脑城金士顿内存条就没一根真货,焊了针脚的CPU当新的卖,拆修的主板当配件出,你这算什么,现在的抽奖我就怀疑根本就没真的。我买双色球就没中过。”田园一嘴吃食,不迭地说着。 帅朗又把目光投向平果,平果也摇摇头:“二哥你想什么呢?挣了钱为主吧,其他还不次要的,这算多大个事,我们广告公司就专给假冒伪劣商品做商标打广告呢……别说你了,就老大他们报社还不一样,净忽悠人呢,你翻一遍,能看到点正经东西么?” “误解,绝对是误解,绝对有。”韩同港笑着,给自己辨解上了,仨人眼光一下被吸引过来了,却不料韩同港扑哧一笑,笑着道:“天气预报呀,那总是正经东西吧?” “切……”田园直喷唾沫星子,不屑这个酸文人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轻松得紧,你骂我一句奸商、我损你一句劣商,奸商和劣商又喊老大ji者,几个人的职业都是互相开玩笑的把柄,谁也没有介意过,韩同港笑骂了俩人几句看着帅朗今天的兴致颇为不好,出声问着:“怎么了这样,帅朗?虽然你存在欺诈行为,不过我们不介意你的,是不是,老三、老四。” “就是,二哥仗义疏财,谁都没咱二哥亲。”田园笑得合不拢嘴。 “哎,你亲,妞不和我亲呀……小丫头片子今天说我是骗子,而且说出馊主意的比骗更可恶,哎哟喂把我给郁闷的,你们说犯个贱,干嘛非在她面前显摆我挣了一万多,弄巧成拙了。”帅朗发着感慨。 “啊?二哥你就捞了一万多?”平果吓了一跳。 田园一听这个数字被噎了下,骂骂咧咧:“无耻,卑鄙,挣一万才分我们一千。” “别跟我谈钱啊,三天挣半个月工资你俩还不满意呀?”帅朗训斥了句,这俩人虽有腹诽,不过都不吭声了,要说给的也确实不少了。 “帅朗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你就没看清你的对象是谁。”韩同港比较明理,没谈钱,解释着道:“小雪娜,家在中州,父亲又是系主任,这算个中产没问题吧,衣食无忧、温饱不愁,当然人家就有更高的精神境界和心理追求了……再反观咱们,从就业开始,你卖假饮料假书报、田园卖假内存条、平果做假广告、我是写有偿新闻,都是为了解决温饱问题,其实咱们都是在有意无意地被动去骗人。咱们和人家纯粹就是两个层次上的人,唱不到一个调上呀。” “扯淡,什么JB精神境界,那都是有钱人的装B话,揣着外国护照谈民族复兴;拿着黑钱谈市场秩序、开着后门谈道德水准,什么东西,咱们这钱挣得比他们高尚多了。”田园敲着筷子,自谋职业这若干年的郁闷一句迸出来了。 平果可听不懂这仨大学生这么高深且有强烈的反差的东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老大在无奈的笑、田园有点愤慨之色、帅朗若有所思,还是二哥看着有前途,平果凑上来问着:“二哥,那你咋办?要不今晚不哈皮了,你都失业了,给你省点。” “不用,今晚吃好,一会去KTV,咱们喝好,完了桑拿洗澡,谁不想回来就别回来……”帅朗稳重地说着,一看兄弟仨,都没异议,意见很统一,话锋一转:“不过明天,就得重新开始了,我不管你们啊,反正我要和今天的我告别,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以后不去桑拿、不找小姐、不去骗人,我准备明天正正当当找一份工作,我要做个好人……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这说的是心里话,看着我不像好人呀?” 韩同港愣住了,田园也愣住了,塞了一嘴吃食,忘了咽了,被帅朗这通神经发得看愣了,半晌“呃”狠狠嗝了下,嘴里的全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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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16:31: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5章 洗心革面 自今而始 作者:常书欣 上午八时一刻,黄晓看到自己那辆别克驶着朝水产公司开过来,笑了,呲着牙咧着嘴招着手像见了哥们般地和帅朗打招呼。车停下来了,帅朗从车里出来随手一甩,黄晓不迭地接着,是车钥匙。 “完璧归赵啊,车里里外外全洗了、油箱加满了、打了层蜡、做了做保养,没沾你便宜啊,花了我好几百呢。”帅朗笑着道,仿佛用完车黄晓还欠了他好大人情似的。黄晓嘿嘿笑着反手一指:“我们老板买上新车了,拽不拽。” 嗯?帅朗看了看,公司门口不远,停了辆新奥迪,又见得黄晓拽大爷一拽腰里的车钥匙,乐颠颠道着:“还得谢谢你呢,不是恁(你)把车搞走,我都开不上新车呢,哈哈。” “拽,你比车都拽……那就这了啊,回头见。”帅朗竖着大拇指,夸了黄晓句,背着包回头要走,一走黄晓不让了,快步追上来拦着:“等等,这咋涅,说句话就走……星期天了忙得去干啥啦?就不星期天你也没工作还不瞎晃悠呢?” “对呀,我今儿就去找工作呀?”帅朗不以为然地说着。 咦?黄晓愣了,这会才慎重的打量着帅朗,一下子发现问题了,此时的帅朗西装、皮鞋、单肩包,又回复了上个月见到帅朗初时的那个样子,和公车上、和大街上打扮得人五人六找工作的小青年没啥俩样,只不过相比印像中那个穿着绸衫的跟班样子,让黄晓看着怪怪地,指着帅朗嘿嘿哈哈地张着大嘴谑笑,帅朗眯着眼瞪着黄晓:“有什么可笑的?中州失业人干多着呢,看我一个就把你可笑成这样,去人才市炒看,笑死你。” 翻着白眼噎了黄晓一句,帅朗扬着脑袋,比黄晓还拽地大踏步地走,不理这货了。 “哎,别走……等等……”黄晓又追了上来,帅朗一步不停,出了路口不远就有公共汽车候车亭,一站住了黄晓解释着:“帅朗,我们那辆别克咋样?想不想开着?” “想啊,你白送呀?光白送不行啊,管油管费用我就开。”帅朗替黄晓说下面的话了。一说把兴冲冲要搭话的黄晓噎得直梗脖子,指着帅朗气忿忿地斥道:“恁…恁(你)咋个跟班命,还摆大爷架子不小?那有白给你车还送油的?恁咋这么会想事来?” “那你想怎么着?附加任何条件免谈。”帅朗和黄晓开着玩笑。 “这样……师爸也没人照顾,要不这样,我们老板说了,就和在祁圪裆村一样,你照顾师爸,工资照旧,车你开着。咋样?”黄晓诱道,很诚恳。 “不怎么样。”帅朗摇头回绝了,瞪着眼吓了黄晓一跳:“一边去,我连我亲爸都没伺候过,你一破师爸让我伺候,想的美。” “嘿这?”黄晓愣了愣,可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一见帅朗扭过头去,又不死心地站到帅朗眼前,一幅别给脸不要脸那口气道着:“恁这人说的,亲爸那能跟师爸比?一看(你)恁这鳖样,恁亲爸也不咋样,师爸不一样啊,跟着师爸有钱呐,我们想跟师爸,人都看不上呢。” “我亲爸不咋样?”帅朗被这句气着了,一指自己问着黄晓,那黄晓偏偏不知趣,强调了句肯定不咋样,要不儿子这鳖样?话音没落哎哟一声,却是被帅朗大爆栗子敲脑门了,一瞪眼要跟帅朗叫板,不料手刚伸帅朗轻轻松松一个锁腕动作把黄晓胳膊反扭过来,黄晓哎哟哟吃疼求饶,帅朗谑笑着一脚踹着屁股把黄晓踹出几步远指着道:“看清楚了没,黄晓,这就是我爸教的,知道我爸干什么的?警察……专抓你这号骗子。” “谁是骗子?恁还说我,老锉那批酒不是你鼓捣出去的?” “我那叫营销,和你们能一样么?” “我们那也叫墓园营销策划。” “哈哈……” “笑啥吗,还不都鼓捣着哄人俩钱。” “对对,就是哄俩钱……那那你哄你们的,我哄我的,干吗呢非要拉上我。” “不是非要拉你,师爸、寇老板,还有老冯他们商量说你很有潜力。” “潜力?什么潜力?” “还有啥潜力,哄钱呗。” “啊…呸……” 帅朗听着听着这话就走茬道了,侧头做势呸了黄晓一口,这黄晓面相虽恶,可属于那号色厉内茬的货,性子软,胆子也不大,被帅朗呸了口,上来也不是,走也不是,干站在那儿,帅朗理也不理,招手公共汽车嘎声停下来了,黄晓见人要走了,这才追上来问着:“哎,同意不同意,给个准话……” 再一回头,黄晓这迷瞪样敢情还真不依不挠了,倒把帅朗气笑了,回头笑了句:“我这么个好人怎么会和你们同流合污、坑瀣一气呢?……听不懂了吧?真没文化,恁(你)个鳖样,去……” 咣当门合上了,窗户上伸着帅朗吐着舌头的鬼脸,黄晓愣愣地剜了帅朗一眼,车一闪而走,现在终于发现帅朗和别人的不同之处了,不同在什么地方呢,就见得黄晓高高竖着中指朝着公汽驶离的方向大声给帅朗下了个定义: “恁(你)个傻” …………………………… …………………………… 摇摇晃晃、挤挤攘攘的公共汽车上,可比别克车差得远了,坐在光溜干硬的座椅上闭目小憩着,帅朗觉得心情很平和,偶而兜里有钱了,免不了下馆子、去桑拿充回大爷,这周养着车、泡着妞、当着店长,大爷充得挺足,不过成本也不低,粗粗算下连吃带玩落到手里只剩几千块了,花的时候潇洒,花完了总是免不了有点心疼,每每一后悔就想:那要攒下,不都成咱自己的了。 其实呀,这才是自己的生活空间……帅朗睁开眼,看着满车坐着、站着的男男女女,有大包小包提的,那是来中州进货的小生意人;有一对一对头碰头窃窃私语的,那是还在热恋中的男女;更多是提着塑料篮子的主妇煮夫,忙忙碌碌开始着新的一天。出陇海路换车,十九路直达中州大道,上车却又是一番风景,西装革履明显和年龄不太相称的打扮的人多了,这一类,基本和帅朗的目标一样:人才市场。 没错,帅朗又回了起点,和很多三天两头换工作或者根本没工作的一样,人才市场是除了租住地的第二个家,来这儿也和租房住的感觉一样,刚开始觉得心里很有底,来的多了就像租房久了,越来越没底,比如就像下车入眼的人山人海场面,作为其中不起眼的一员,你会很怀疑自己存的真实感,当然就提不上什么存的价值感了。 来了多了也就从容了,帅朗可不像刚毕业或者还没毕业的小年青人,揣着简历兴冲冲地成群结队到市场里碰运气,款步走着,拔着电话,四顾搜寻着,直到看到一胖一瘦站在人才市场对面的电器商城门口那俩货,招呼着,隔着街面拐了弯,俩位快步小跑着朝帅朗这儿来了。 是田园和平果,上得前来平果把一摞打印好的简历直递给帅朗,帅朗往包里一塞:“你们玩去吧,今周日我碰碰运气去。” “喂喂……二哥,你真准备就拿这简历去呀?”田园吭哧哧喘了几口气,拽住要走的帅朗,帅朗讶色一问:“怎么了?” “你看……比原来薄了好多张,工作简历就寥寥几句,当过售货员、当过司机,还荣誉、还有什么,可都没啦,就这么三两页,还是个破学校,实在没看头呀。”田园提醒着,一招手,平果会意,立马从腰里又抽了摞,笑呵呵递上来悄声说着:“二哥,这是你原本用的,你看……优秀学生干部、十佳大学生、当过超市配货、车队队长包括营销主管,拽吧,还用得你那份假学历……” 平果嘿嘿笑着,拿了二哥好处没忘给二哥着想,想得蛮周到,生怕帅朗又失业。 “不用了,我就想试试,咱实打实来,能不能找份像样的工作。想混那工作还用找呀,程拐昨天打电话还让我跟他下乡送书呢……你们去吧,别管我了。”帅朗拍拍这俩兄弟,自顾自向着人才市场走了。 人一走,俩人愣了,平果看了看田园、田园也在看平果。俩个人心思恐怕此时相同,二哥怎么着办事都不稀罕,就实实在在办回事让俩人稀罕,俩人互看了看,又看着踌躇满志大步流星的帅朗,平果哼哼鼻子,有点可笑地问:“哎,老屁,你说让二哥变成这样,是不是爱情的伟大力量?” “狗屁,你相信那玩意?” “我不相信二哥相信呀?你看这跟变了个人似的。” “变了?哪儿变了?” “啧,真的,昨天晚上桑拿连异性按摩都没要……不骗你,真的。” “那要纯洁一回就成君子,我早成圣人了。” “你是功能有问题,你和二哥不一样。” “**……找揍是不是?” 两人说着就推搡着干上了,一个追、一个嘻笑着躲,一前一后奔跑着,离开了这个挤攘的人才市场。 周日的人才市场比平时却是更热闹了几分,快五月份了,临毕业的各大院校学生成了主流,当然也为大大小小的用工单位提供了大量的廉价劳动力,招聘的和应聘的同样火爆,有段时间没来了,一踏进这里帅朗没来由就想到了前一次在这里遇到王雪娜的情形,那份惊艳、那份羞涩、那份初见如*光的灿烂让他觉得心里甜甜的,每每来这儿,总是免不了挤前搡后钻空子,这一次连帅朗也发现自己的心境某个部位变化了,最起码不去讨人嫌地挤着插队,不去推谁、不去踹谁了,而是如闲庭信步一般在各展位前找着自己感兴趣的岗位。 或者,根本没有什么岗位。要的最多的是各商家售货员,这类帅朗不想去;稍多一点的披着营销经理、主管外衣的销售岗位,帅朗也不想去了,不管是卖粮卖油卖百货还是卖保险,免不了进到行当里,还要和以往一样花言巧语、巧舌如簧,直到忽悠得客户掏腰包才算罢了。没意思,这些生意行当差不多都是多多少少存在点骗人勾当,帅朗看着招聘年纪稍大点主管,隐约间都有点像古清治;年纪稍小点的,又看着那皮笑肉不笑的得性有点像王锉炮,一溜直看了过去,一份简历也没有排队去送。 似乎,这些都是自己经历过的,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兴味索然了。 咦?二层……和门庭若市的一层不同,二层少有人去,标着“高级人才储备”字样的地方,让帅朗突然泛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对呀,毕业两年、有工作经验、大学本科以上学历……我好像都符合条件,为什么从来都不敢去呢? 以前揣个假文凭不敢去,可我现在拿的是真文凭呀?试试去 说去就去,抬步朝二楼上着,回眸间看着数百平米的大厅人头攒动,那种已经脱离大多数人的“高级”感觉还是明显的,笑了笑,信步直上二层。 愣了,上楼就有点愣了,一半办公区,一半招聘区却是稀稀落落没有几个人,看来基本符合农贸市场的特征,大路货太多,上档次的货还是缺。踌蹰了几步正要离开,不料厅里有位迎宾倒主动搭讪上了,很礼貌地问着:先生,有什么可帮您的? 嗯?服务就是不一样,不知道收费不收费,帅朗一指厅里奇怪地问:“这儿招聘展台怎么这么少?人也不多。” “是这样,工作两年以上大部分很稳定,除了特殊跳槽、转行或者有特殊才能,企业有特殊需求的才在这里设席位,今天又是周日所以人就少了,先生如果有兴趣,可以先到锐仕猎头公司登记储备一下,他们和很多大企业都有业务往来……”迎宾是位二十七八的姑娘,很职业地介绍着,看来也懂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对于这个貌不其扬的帅朗也给了十分客气,一问帅朗寻思了片刻问了个关键词:“收费么?” “不用的。”迎宾笑了,介绍着:“只有在介绍双方达成用工协议之后才收费,登记储备全部是免费的。” “哦……谢谢,那我试试去。”帅朗一听放心了,信步朝着迎宾的示意走过去了,这年头除了现兑现其他的帅朗都不太相信了,包括卖自己更是如此。 走廊很长,直走到尽头才看到玻璃门的锐仕的标识,偌大的工作间隔断立了几个,上午的阳光把工作间的洒了一屋,很明媚的地方,帅朗伸着脖子鬼鬼祟祟一瞧,发现了更明媚的东西,在第三个窗户正照射的办公桌上,坐了一位长发披肩,素衣淡妆的白领丽人,正玩着一台笔记本,苹果本子。 不用看,是个正规正牌的猎头公司,就这谱也不小,关于猎头帅朗倒也稍有了解,据说像这种拐人才的掮客眼光毒的话,猎一头没准就赚他个几万十几万不等,网站上报名的不少,不过值得人家猎你的还真不多。想了想……不知道是出于“猎”还是“被猎”的心理,帅朗笃、笃敲响了锐仕的门…… “请进……”那姑娘抬起头,很漂亮的圆脸,微有眼影的淡妆,起身迎着帅朗,请着帅朗落坐到了办公桌前,然后很客气地倒了杯水。 说什么来着,高级就是高级……帅朗一下子心里的自信被充实满满当当,就这地方和楼下那挤一身臭汗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了。那姑娘粗粗一介绍,基本和门厅的迎宾所述相当,帅朗递上去了简历,很谦虚地,很客气地先打个伏笔:“我是刚刚满足条件,而且是勉强满足……只是想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瞧瞧。” “没关系的,人才的需求本身就是多样化的。”那姑娘的说话娓娓动听,颇为入耳,看着帅朗的简历,问了句:“您的二外学的什么?” “没……没学二外,就英语过四级了。”帅朗有点紧张地张了张嘴,这二外是心里永远的痛,其实很后悔当初没学初级日本语的,好歹现在看片都不用凭表情猜了。 “哦,没关系……那特长呢?” “特长?” “比如音乐……piano、violin,任何乐器懂一点吗?” “不会。” “其它艺术类呢?比如绘画,比如雕塑、比如爱好什么收集或者其他?” “这不是大学必修课呀?” “您别误会,我们锐仕一般都对所储备的人才情况要作深入了解,个人爱好和艺术素养能直观地反映出一个人整体素质,并不是所有能胜任工作的才叫人才,比如画廊的经理人、比如乐器行的经理人、比如某个文化行业的用人需求,都会有这部分的考察。”女猎头笑吟吟地诱导着。 不过白诱了,帅朗这会才省得自己除了打架比别人手快,还真找不出摆得到台面上来的特长了,讪然摇摇头:“没有。” “那也没关系。”女猎头笑了,似乎又一次看到了一不自量力来这儿找机会的人了,把简历放下,盯着帅朗,西装,熨烫的不展、条格子的衬衫,看做工比人还粗糙。几眼心里已经对此人下了定义,又转了个话题:“有兴趣做个智商测试么?” “智商?测试?不用,我智商没问题。”帅朗很肯定地说道。 “您别误会,这样也可以帮我们全面的了解您的情况。我看您的简历没有发现很特殊的表现,这样的简历就即便是输入到人才库也会被淹没的……从您的简历上看,你做过很多销售工作,看来您的特长应该发挥在这个方面,所以我建议您做一下,如果表现特别优秀的话,在人才储备库里很容易被用工单位挑走,毕竟现在市澈争激烈,从市场调查到策划、到产品设计、消费群体辨别,都需要专业人才来做,说现在是一个智商决定薪水的时代也不为过吧?”女猎头笑吟吟地介绍着,不时了看着帅朗的表现,有点失望,至始至终都没有让她能发现此人异于常人的地方,这种材料一层太多了,唯一的不同之处是这块料胆大,敢从一层走上来。 “那好……我试试。”帅朗半晌做了个决定。女猎头笑了,随意着点着鼠标,跟着打印机哧哧作响,喷吐出来两页A4纸,女猎头拿在手中,看着表,出声示意了句:“时间限定十分钟,现在开始。” 说着递到了帅朗眼前,帅朗乍一看,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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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16:31: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6章本性难移谁识此奇 傻眼了,遇到你从未见到过的事都会有这种感觉,原本以为会有些什么文字性的刁钻问题,不过拿到手里帅朗才发现,自己能认识的方块汉字屈指可数,余下的都是此圈圈点点、数字、三角、菱形、花纹、图案或者什么动作形状组成的若干组题,题也千篇一律,找出类似的、找出不同的、或者根据规律填完整某组数据,两页答卷,你要粗看,差不多和古神仙画出来的神符差不了多少。 “这………”帅朗伸着舌头,眼滴溜溜转,看着正面计时的女猎头,那妞保持着一个很不意外的眼神看着帅朗,也很不意外地看到帅朗这种表情,看把帅朗给整傻了,笑了笑说道:“其实很简单,这是考察你辨别力、分析能力以及对所发现事物的判断力,这种测试和学历无关,有些智商突出的初中生和高中生都能做得很好………” 咝……帅朗从女猎头的眼神里发现了那份不屑,有点受伤的感觉了,你说这要初中生和高中生都做出来的题自己要被卡住了,那可得多丢人,硬着头皮,收回了眼神,看着答卷,一道一道看着,女猎头递过来笔帅朗也只是下意识地接住,眼睛一瞬也不动地盯着这些图案、图形,时而狐疑、时而微喜、时而思考、时而又笑笑,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到了什么。 帅朗从来不是认真的人,不过这认真起来就有点不像人了。 最起码女猎头觉得这人很怪异,以往参与这类测试的都提笔就写,最起码一道一道挨着往过做,25道题十分钟的时间并不宽裕,可这位奇也怪哉,几分钟了笔都不动,连她也觉得坐在这人的对面看着此人怪异的表情很不自然,轻轻地起了身,像是和自己无关一般站到了窗台之前,晒了若干分钟明媚的阳光,再回头时,那人还保持一动不动的坐姿。 是天才?还是白痴? 女猎头眼中掠过一丝狐疑,不过比较倾向于后者,坐在这里很少接待只拿个大本学历和四级证就敢来应聘的高级人才,而且还没有在任何一家有点名气的公司从业的经历。每每来这儿的,起码也得有个硕士学历吧,起码也得有个二外、三外吧,就再不济,好歹也有过拿得出的工作经历,而这位呢,司机?售货员?保险推销员?……女猎头在帅朗的目光之外,咬着下嘴唇压抑着笑,要不是今天周日实在闲得无聊,还真没心情接待这号货色,以往这种傻头傻脑的不是没来过,不过被打击之后,鲜有能笑着走出这里的。 那种表情好像有段时间没见过了……女猎头心里暗笑着,看看还在发呆的帅朗,提醒着时间,还剩两分钟。心里暗道着,如果聪明的话,现在扔下说一句我没有见过类似的题起身告辞就走,那一定是个明智的人,好歹还能保留着几分面子。其实你就会做、能做,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没有拿得出来文凭和证书,进了人才库照样要被淹没的,现在大公司选人比选美还严格,那怕一点点瑕疵也要不得,像这位的简历,除了瑕疵还真找不出不是瑕疵的。 意外,让女猎头微微意外,就在提醒的时候,帅朗拿着着,宛如龙飞凤舞画符般地刷刷刷几笔ABCD填着,瞬间挥就。“啪”声往桌子上一拍,回头喜色一脸望着女猎头:“好了。” 咦?好了?女猎头从窗前移动回办公桌后,拿着那两页答卷,帅朗笑着道:“不难,挺简单,有点故弄玄虚了。” “是吗?这可是行业通行的标准,国外十几家咨询公司多年研究成果,有多名心理学、教育学专家参与于这个项目开发,现在几乎是行业通行的标准了。你觉得简单……” 女猎头笑着,拿着答题,手指击着键,看样是在输帅朗给出的答案,一这么说,帅朗在这么大权威面前不太敢现丑了,笑了笑,尴尬地抹抹鼻子的部位,也不太敢打扰这位女猎头,只等着结果。 房间里,扫了几眼,这样的工作环境确实高级,三间连窗、五个隔断、每个隔断工作台子上都摆放着笔记本电脑,有两个台子还放着咖啡杯子,金色的小勺在白色的工作台上显得格外招眼。门后是木质的衣架,挂着个红色的坤包,女士的,应该是面前这位的,这么大的开放式工作环境即便是摆放了一组会客沙发也不显得拥挤。看着时候帅朗突然发现,这里似乎就和都市烂剧的情节一样,高档写字楼、俊男靓女、办公室暧昧等等综合了诸多韩式烂剧的无素,不过你不可否认,这种环境还是蛮吸引人的。 “帅先生……”女猎头开口了。 “帅先生……”女猎头不悦地开口了,加重了语气,可没料到这个时候面前这人居然能走神,这一加重语气,帅朗一个激灵正襟危坐,保持着目光平视,等着一个可喜的结果,毕竟做那份题的感觉还是蛮好的,最起码不像学校考试,抓耳挠腮两小时做不出来。 意外,很让帅朗意外地是,那位女猎头什么也没说,拿着帅朗的简历,很客气地双手持着递给帅朗,帅朗机械地接着,愣了,狐疑地看着对方,那位靓女很诚恳地道着:“帅先生,我建议你到一层撞撞运气,这段时间的用工机会还是挺多的。” “咦?不是…这…这为什么呀?”帅朗愣了,可不料是这么个不咸不淡的结果,出声问着,看着女猎头的表情多少能猜出点结果,不过不太相信地追问着:“总得告诉我结果吧?我知道我算不上高级人才,那总得看看我和高级还有多少差距吧?” 女猎头没吭声,很严肃地把电脑扭了个方向,屏幕显示着输入后微机评分结果,红字,很大,85分。 “呵呵……不错嘛。85分。”帅朗霎时乐了,喜色一脸,出声问着女猎头:“哎这位大姐,这个测试还是挺公允的啊,我就没考过这么高的分数。高中考过,不过那时候是总分150呢。” “这个总分一百八呢。”女猎头道。 “呃……”帅朗眼睛一凸,噎着了。 “普通人在101到130之间,超过140就是超常了,低于80,那就等于白痴了……所以我建议您到一层试试,看你以前的工作经历,还是找同等的工作来做的,其实工作机会多得很,不一定非需要智商很高的……”女猎头娓娓道来,很同情的表情。 “哎…不对…不对…你是不是那儿搞错了?”帅朗不死心地问着。 “怎么可能,这是微机评判的,每年要做数万例,鲜有失误。”女猎头解释着。 “错了,绝对错了……你说我普通吧,我能接受,不过不能来你们这儿一趟,就把我整成弱智吧?你不干脆把我整成白痴得了?”帅朗翻着白眼,被这个结果气着了。 “您刚才不说测试很公允吗?” “那我不知道你满分一百八呀?” “满分多少和你做的好坏没什么关系吧?” “不可能,绝对有关系,只要不是考英语考马列,我好歹能及了格,就及不了也差一点及格。” “你……” 女猎头咋听此言,先气,后愣,然后一听差点及格,再看帅朗憋着劲要找个说法的表情,扑声笑了,一笑觉得很不雅了,捂着嘴、低着头,吃吃咯咯半天直不起腰来了。 受伤了,帅朗觉得很受伤了,虽然从小到大成绩不怎么地,可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智商还存在这么严重的缺陷,今天面对是个妞,要是个男人的话早拍桌子骂娘了,气咻咻地坐着,看着那妞咯咯吱吱笑着,恨不得摁着蹂躏一番才能解气,半晌那妞抬起头来,看着帅朗脸色阴深,这倒有点不忍再打击了,婉言劝着: “帅先生,对不起,不是我贬低您,事实就是如此,也许是我们的系统故障吧,您别介意……不过就您这种学历、这种工作经历,在我们这里恐怕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不用不用,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经常被打击已经习惯了……”帅朗道,很客气,不像恼羞成怒的样子,出声问着:“不过今天这个打击有点意外啊,这样吧,我咨询一下,您的智商和学历有多少?” “140左右吧,本科毕业后我考了GRE,在美国拿到了硕士学位,后来又考过管理咨询师资格,就我在这个猎头公司,很少见大本学历的人来,最差也有硕士,或者双学士学历,要不参加过GMAT、TLEFL、或者MSE……有的甚至于精通三门、四门外语,所以我建议帅先生您……”女猎头委婉地劝着,不过那微笑里多少有几分轻蔑之意。 “不用,我该干什么不用你建议……”帅朗倒转过了自己的简历,抽了支笔,刷刷写了几行字,见那女猎头正狐疑地看着自己,嚓一撕放到女猎头面前道: “我用实际行动证明你是错的……看看,智商85的给你出个题……有个中国人叫曹里统、后来到了日本,他改名岗板日川、再后来到了美国又改名约翰曹、再再后来到了英国,他又改名查理一世……这四个名字有一个世界通行的文化内涵,你说是什么?” “你……你考我?”那女猎头一拍纸,大惊失色了,奇也怪哉地看着帅朗,根本没去考虑那题,或者刚一听就愣了,那题也是闻所未闻,一作生气姿态,帅朗嗤鼻笑了笑:“知道你也不会……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么特长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刚才干什么去了。有必要浪费时间吗?”女猎头不悦了,似乎不准备再听下去了,不知趣的人很多,但像这样低智商而且不知趣的,倒也少见。 “绝对不会让你觉得浪费时间,我保证。”帅朗平复了一下受伤的心情,看女猎头狐疑着,不时地盯着自己写得那个八叉大家,估计她根本不知道这题的意思,不屑地哼了哼道着:“我的特长和你们的特长差不多,你们猎头,我猎人……比如我可以看得出你,双手指甲修裁得体,可指甲的月白偏少,只有三个,那说明你长时间处在亚降的状态,你不是中州人,在这个城市找生计,压力很大是不是?” 咦,女猎头诧异地一抬眼皮,可不知道这句何来,不过却没有很不悦的赶人表情。 对了,说对地方了?怎么说对的呢?很简单嘛,现在工作,有压力不大的吗? 一句开场吸引住了女猎头的注意,帅朗趁热打铁手一指,还是那女猎头手,直说着:“第二点还在你的手上,手指尖部皮肤却粗糙,纹路模糊,指甲边翘起,整个手背和你胳膊露出来的皮肤已经看得出轻微差别了,我想你在国外过得不怎么样吧?洗碗了还是涮盘子了……” 咝….女猎头眼一瞪,下意识地蜷回了手,有点被揭疮疤一般难堪,无法证明对错。 “还有很多,我看到了你挂在衣架上的包,名牌的款式我看不出来,不过边上轻微磨损我看到了,女人在这个上面最心细,这包用了有些时间了吧,之所以没换,是不是经济危机后您的经济状况也不乐观……由此我还知道,你应该是谋到这份工作不久吧?其实在这样的休息日里把你放这儿值班也可以反映出来,你在公司里的职位和级别都不怎么高吧?……还有,您的淡妆眼影很漂亮,不过我却看到了眼睛里的疲惫和你试图掩饰的忧虑,我甚至还可以猜测您的感情生活应该是空白吧,否则怎么在脸上看不到一点幸福和滋润呢?”帅朗加重的语气谑问着,此时可怜与被可怜的对象大翻盘了,原本就抱着试试看心态的帅朗根本无所欲求,这倒不必刻意委蛇或者曲意奉承,几句直指刚刚眼睛观察到的要害,几句也把那女猎头的傲气和自信盘剥得丁点不剩。 那女猎头,深深地吸一口气,正要反驳句什么…… “不用说GET.OUT,我马上走……还有一句我觉得你应该听听,你满口英格里死,这无外乎你想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喝过洋墨水,或许把人打压一头,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姿态会给你带来满足感,可人的弱点就在这里,你越彰显什么,就说明你越缺乏什么,你越这样标榜,越反映你很不自信的性格……何必呢,你出了一趟国,满载着自卑情绪回来,想从类似我这种同胞身上找回你的良好自我感觉来,有意思吗?”帅朗终于把自己要表达的喷出来了,现在发现自己生气在什么地方了,从进门人家就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你,没准给你测试机会根本就是想逗你玩玩呢。 火了、火山即将喷发了,那女猎头圆脸煞白、俏眼含威、银牙紧咬,估计是原本要喊一句“GET.OUT”的,不过被帅朗一刺激,这俩单词也没吐出来。 帅朗这会尽去被人考成弱智的郁闷了,得意地起身,自信地迈着大步,几步走到门口,再回头笑着一看,女猎头正盯着帅朗,又被吓得全身激灵一下下,那嘴比对着枪口还让她紧张。帅朗哧声一笑,指指示意道:“那份题中州大学大一的新生都做得出来,师小姐,你还有个缺陷,智商高了,情商太低……哎,没前途。” 说着,推门而走,脚步声噔噔响着,人声渐杳。 人走了,玻璃门摆着、晃着,只到静止不动了,半晌这位女猎头恍然惊省着狐疑着:“他怎么知道我姓师?” 看着,慌乱地看着桌上,答案就在桌上,自己的名片就摆在桌头刚刚他坐着左侧位置,名片上标着师娅妮,咨询部经理。 这名头够唬人,最起码在人前不会丢份,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刚进公司呢?师猎头有点怀疑了,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怀疑了,包括微机测试出来的分数、包括他能如此准确地说出有关自己的事,压力大、感情空白、还有缺乏自信、还有经济状况不乐观……等等,慌乱间找不到任何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让师猎头心里空落落的,智商上的那点优势一点都不剩了。再一次眼睛落到那几个大字上时,一下子注意力又吸引过来,没错,这个弱智出的题自己还真不会。 名片簿翻着、手机拔弄着,又拉过电脑翻着自己经手的客户资料,找着人,找什么呢?找中州大学毕业的呗……一个答案让师娅妮来回折腾了好大一回,还真找到了一位,电话里又不好说,干脆短信约着上MSN说话,好容易等到对方头像闪亮,师娅妮把这几个名字点击着发送出去了? 对方的回复很快:一个大大的问号。 有个中州大学应聘的来给我出了这么个题,他说这四个名字,有统一文化内涵,什么意思?……师娅妮敲击着键盘,求着解。 对方的回复慢了,一大会才一整段话回过来:这是中大男生的H笑话,你这样念:朝里捅、钢板日穿、插里一试、教你操(约翰的英文发音)。这里面当然有全球统一的内涵了:FU.CK,他骂你呢。 “啪”师娅妮重重地合上的笔记本电脑,一肚子气得血涌上头几乎眩晕,这才明白了,他人走了都留了个坑,知道自己肯定要跳下去找不自在呢。 “王八蛋……**……SHIT……”师猎头气有点变色,跺着脚,擂着桌子站起来了,在房间里来回巡梭几步发泄着,直恨自己反应迟钝放走人了,要不直接笔记本当头砸下才能解得心里的气愤。 叮叮当当地音乐声响了,正生气着的师猎头拿着手机,还以为是刚才求解的那位,准备拿起来摁拒绝时却看到了是经理的电话,赶紧地深吸一口气,抚胸平复着心态,接听着:“您好,寥经理……” “小师呀,刚才谁在内网上调出IHCE题库打印了?IP地址显示是金河区。” “是我……”师娅妮立时一惊,要说的话生生咽回去了。 “这是咱们锐仕内部评测高级人才寻访顾问师的题库,涉及商业机密,不能形成纸质文档,所有用过的需要销毁……你刚进公司不久,学习精神可嘉,不过可不能违反公司的规定啊,就这事你给我写封报告上来………” 师娅妮答应着,诚惶诚恐,一扣电话省得错在那里了,重新掀开笔记本电脑,拿着刚刚帅朗做过了答卷,一看,再一看……一拍额头,错了,内.裤都错掉了,打印时候没注意,给对方的是公司内部猎头的评测题,输答案的页面却是I.Q页面,硬是把这人整成弱智了,两封题都是抽象的线条、数字、图形组合,刚刚只顾注意这人怪异的表现,还真没发自己犯了如此大的低级错误。 想了想……干脆打开了IHCE内部页面,把帅朗的的答案往页面输着,输完了,猝来的惊讶让师娅妮的手微微抖了抖,一霎那起身就往门外跑,快步奔出二层楼口上,脚步愣生生刹住了,一层,人山人海的一层,人头攒头着的地方,那还能找到那位只留了个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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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16:32: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7章 柔情之夜 铁血乍见 作者:常书欣 晚八点,又到了嘉和超市换班的时间,因为促销中断的夜班正常了,经营时间要延续到零点才告结束,这个时间,是王雪娜下班的时间,像往常一样上了三层,在简陋的更衣室里换下超市的马甲、衬衣,穿上自己裙子,人显得有点无精打采,说不清是什么原因,虽然对这里的老板有点不齿,可来这里是自己平生第一份工作,又有点不想半途而废。 或者,还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似乎因为缺少身边一位献殷勤的,工作显得很枯燥,工作时间又显得如此漫长,第一次有了累的感觉。 左近,换衣的俩位小姑娘,边换边叽叽喳喳讨论着,说到了一个让王雪娜侧耳的名字:帅店长。怎么说呢,帅店长挺帅的啊,以前咱们的加班费都是拖一个月,这次好了,当天就发了。另一位附合着,就是嘛,蓝店长就知道板着脸训人,帅店长可比她强多了,可人怎么走了呢?真可惜…… 后面的声音渐小,估计又在编排蓝店长的什么糗事坏话,王雪娜轻轻拉门出来了,心里泛着个词“可惜”,同样像丢了自己心爱的东西一样,有那种可惜的感觉。 下楼,灯亮如昼,看看时间,顾客已稀,店员们和她打招呼,王雪娜勉强笑笑应着,出了门厅,不知道是心里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四顾着灯火阑珊、行人如织的街市,这一刻心里涌起的是那么一种复杂的感觉,想看到他突然从人群中出现,又觉得如果现在他突然出现,自己肯定又是一个冷眼相加不欢而散,踌躇的良久,当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的车流行人没有一刻停歇,没有一分熟悉出现时,却又让她如此地失望。 无聊的迈着步子,到了超市左近的员工停车场里,一溜成排的电动车、自行车堆里,找到了自己那辆粉红色的女式车,借着昏暗的路灯余光,开着锁,嗒声一踢支架,倒出车来……跟着,猝起,王雪娜惊声尖叫“啊~~”了一声,车脱手而倒,被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出来的黑影扶住了。 “是……你!?”王雪娜尖叫猝起猝停,看清了,是帅朗,在背后吓了自己一跳,此时正嘿嘿傻乐着,想见难见,一见着就生气,王雪娜哼了哼推着车,不理会,也不和帅朗答话,气忿忿地推车便走。 “嗨、嗨……别走啊,我等了好大一会儿,怎么见面就走。”帅朗背后跟着纠缠上来了,王雪娜没好气地说着:“我就不想见你,你来干什么?” “不说来等你来了么。我不放心。”帅朗扯着。 “好啊,等到了,你可以走了。”王雪娜推着车,头也不回,不过听得帅朗这么说,多多少少还是心里有那么点温馨的感觉,毕竟被人牵挂着、关心着,总比没有强吧。 “还有件事,我得办了才能走。”帅朗快走两步,追了上来。 到路牙边了,王雪娜停了停,回头看着帅朗,这会不管从那个角度看,帅朗都有点鬼鬼祟祟的感觉,王雪娜嘴角翘翘,不屑地哼着:“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嗯?”帅朗眼一凸,重重嗯了声,一看王雪娜这么高傲的表白,立时话锋转了,指着王雪娜道:“你想那儿去了?要什么机会?” “哼,又想作怪,懒得理你。”王雪娜没有揣到帅朗的心思,推着车下了路牙,帅朗在后面扶着车座,一下路牙,就听帅朗摆活着:“我昨天想了一天,有些话得说清楚,特别是对你的欺骗行径我得给予严厉谴责,不能光你谴责我吧?” “我…骗…人?”王雪娜一愣,进话里了,回头气愤地质问道:“骗谁了?” “骗我了。也骗你自己了。” “胡说。” “什么叫胡说,你明明是个根本不愁上班的主,却扮个找不着工作的学生妹样;明明你脖子里的手机是价值几千的IPHONE,你骗我说是山寨高仿的;明明你知道我骂的是关妍慧她爸,你也不吭声,等着看我笑话;明明你知道我肚子里没货,还天天逗着我谈诗词歌赋,看着我出丑。”帅朗摆着一通似是而非的理由,一副受骗着的委曲样子。一听又是没正形的烂事,王雪娜笑了笑,推着车吱吱哑哑走着,忍俊不禁地笑着。 “还有啊……”帅朗抬步跟着:“你骗我也就算了,我不计较,你不能骗自己吧?” “我骗自己?什么时候骗自己了?”王雪娜奇也怪哉地接上来了。 “刚才呀,看你在门厅站了好大一会儿,等我是吧?你心明明喜欢我,干嘛要扮个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帅朗大惊小怪地说着。 嗒,车一停,王雪娜侧头瞪着帅朗,这话说得是坦坦荡荡、理所当然,激得王雪娜看了半晌才评价着:“你脸皮可真厚啊。找了这么一堆理由来搭讪?说完了,就这些。” “还有……这大晚上黑咕隆咚我不放心,送你回家呗……”帅朗对着亮如白昼、行人来往的街道文不对题的说着,一点也不觉得脸红。 王雪娜看着帅朗这么正经,忍不住吃吃偷笑了,笑了笑板着脸:“不过我可不陪你压马路,我得早点回家,要不太晚了我爸妈着急……你爱送就送呗,我可不坐你借的车。” 说着,推着车,一蹬,一跨,故意给帅朗难堪似的,这翩翩花裙一动,像蝶儿飞走般,眨眼就上了路。 走……慢慢走……听着自行车微微的声音,迎着凉凉的夜风习习,走了十几米,没有见到帅朗那辆别克上来,也没有听到喊叫,这倒让王雪娜有点后悔不该这么矜持,不过又觉得就这么吓走了,还真没有什么可惜的……又前行了十几米,还是没见到车,忍不住回头瞧瞧……一瞧,扑哧声一笑,车打了个趔趄。 后面,如影随行地跟着帅朗,正迈着大步慢跑着,王雪娜故意捉弄一般,加快了车速……我蹬我蹬我蹬蹬蹬,快行了足有一公里,这才回头看……果如心中所想,后面已经开始微微喘气的帅朗还是一副重任在肩,不离不弃地跟上来了。 “咦?帅朗,车呢。”王雪娜放慢了速度,取笑着。 “还…了。”帅朗喘着气,回了句,跟上来了。 “那你太寒酸了点吧?现在人家学校里追美女的都开辆本田,你就凭两条腿追呀?”王雪娜还在取笑。 “啊,我两条腿比四个轮子心诚,不就辆车嘛,那可不稀罕。” “呵呵,你吹吧你……” “真不吹,其实你对我这人有点误解啊,要真放开去捞钱,去干什么事,我早发财了,就是因为我爸是警察,有些事我实在不敢放开手去干,这两年我对我自己还是挺满意的,虽然算不上好人吧,可也不是个坏人不是……呼哧……你慢点……” 帅朗喘着气,断断续续表白了几句,却发现这跑时候再表白,比单纯跑还累,不说慢还好,一说王雪娜加速蹬了几下,笑着跑得更快了,帅朗不迭地追着,又过了数十米车速才缓下来,等呼哧呼哧喘着气追上来,王雪娜促狭般咯咯笑着,笑着问着帅朗:“帅好人,就你这还不敢放开去干?哎我说你咋学得这么精呢,是不是以前经常骗人?” “不不不,绝对不是……” “狡辨。你肯定有丰富经验。” “真不是……”帅朗喘着气,接不上来了,王雪娜放慢了点,后面奔着的帅朗解释着:“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一个人……” “你编……你再编。” “你看你不相信………知道我爸是干什么的,乘警大队长,铁路公安系统的反骗专家,你知道我从写什么课外书么?《古今骗术大观》、《骗枭》,还有我最喜欢的《骗心术》;知道我从小呆最多的环境是什么地方么?乘警室,我爸一上班没人看我,就把我锁那小玻璃屋里,隔壁就关着火车上抓的骗子,我爸抓回来的……” “啊?那你没学学你爸当警察,反而学着被抓的那些当了骗子呀?” “哦哟……我怎么越解释越乱呢,我怎么会是骗子呢?” “哼,看你就像……” 王雪娜对于帅朗的解释很不认同了,哼了哼,又加速了。 这趟子让帅朗够受了,匀速跑还凑合,这快一回慢一回就有点受不了,从嘉和出来,都跑了两三公里了,这里距离中大本部不远,一半路程跑下来,额头脸颊下雨似的汗刷刷流着汇成溪流了,顾不上累了,哼哧喘着气抹一把汗,解俩扣子,又飞奔着上来了。 夜风,扬着额际的乱发,掀着飘洒的裙裾,灯光中的俏影,就像有某种魔力般吸引着帅朗的脚步。骑车的王雪娜快一会慢一会,不时地回头看着,又走了很远,当再一次看到帅朗喘着粗气,又追上来的时,心里有点不忍地放慢了速度,直到近前,呼哧呼哧跑着帅朗像个热源,隔着几步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于是,王雪娜又慢了些。 “帅朗,跑不动就回去吧。我可没逼你跑啊……再说你这么卖力的表演,又没人欣赏,说不定会招致更大的反感。”王雪娜轻声说道,侧头报之以一个不忍的眼神,此时已经看得了中州大学的楼层,这么远的距离愣是吭哧吭哧追过来,隐隐地真让她有点欣赏了。 “没事,跑得动……”帅朗喘着气说着:“我知道我有些行为让你反感了,可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其实我就是想来告诉你,自从遇到你,我才发现我以前的生活多么糟糕,我一直不停地换工作,以前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我知道了,是我期待着改变,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真的,我肯定会改变的……” “可我还小……我爸准备保送我读研,我们的生活也许没有多少机会交集了。”王雪娜委婉地说道。 “没事,我也不大……没准等你读研出来,我家底都挣下了……”帅朗大言不惭道。 “…………”王雪娜大张着嘴,没说出话来。 “哧…哧…哎,怎么不说话了……快到了……”帅朗喘着气。 嘎声车刹轻响,在中大的南大门口停下了,帅朗没防着,已经跑出去了几步,等不见身边人影了,这才回头,只见得王雪娜扶着车,停到了原地,帅朗赶紧地退回来了:“怎么了?” “帅朗……”王雪娜看着傻奔快跑一身热汗的帅朗,有点不忍地劝着:“以后别这样了,你这样会让我心里感到不安的……” “没事……我顶得住。”帅朗逞着英雄,不在乎了。 “呵呵……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王雪娜嗔怪道,看着一身汗漓漓的帅朗倒也不好苛责了,抿着嘴想了想才说道:“真的,你不需要这样,虽然昨天的事让我很生气,可后来细细想想,现在身边倒不缺这些事,我觉得我爸说得对,有些事有所必为,有些事也必须有所不为,要是没有底线,那咱们身边这个环境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对对……王老师说的好,就是这个意思,干什么事都有底线……”帅朗听王雪娜的语气松了,好歹松了一口气。 “你别拍马屁,你骂我爸的事,我还没和我爸说呢……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王雪娜道,一说这个帅朗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嘿嘿笑不敢答,一笑王雪娜也无奈地笑了笑,跨上了自行车,帅朗一省得这半拉子没结果呢,赶紧地喊着:“哎,我明天还来送你成不?” “明天我不上班。” “那后天呗。” “后天我让我爸开车送我……让你追着汽车跑,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在翩翩扬扬的花裙中荡起来,娇小玲珑的身影越行越远,拐弯的时候停了下来,远远地朝帅朗招了招手,旋即消失了。 幸福,一种难以名状的幸福感觉涌上来了,喘气渐微的帅朗乐呵了,一屁股坐到校门口,幸福地喘着气,阴霾终究还是被汗水冲刷尽去了,小姑娘毕竟还是心软,看不得别人受罪,帅朗暗暗为自己这趟值得了。其实看到王雪娜出门那回顾的样子,帅朗就觉得自己在她心目中还是有那么点位置的,这一路试下去,倒也值得,最起码赢得了护花回家的资格了。 啊……声喘了口气,坐着做了个扩胸的动作,校门内外,进进出出,成双成对,都无暇注意左近这水泥地面上坐着的人,那个勾肩搭背、附耳窃语,恨不得俩人生在一起长在一块的亲蜜样子,让帅朗有点羡慕妒嫉,有点眼馋不已,刚幸福了会儿,又有点憧憬了,咱啥时候才能到了这水平啊,要是俩人唧唧哦哦耳鬓厮磨,在校园里花丛树荫下先风流后下流,那才叫一个惬意呢啊。 …………………………… …………………………… 想着,被自己心里的想法逗得自个屁颠傻乐,憧憬着,小学妹在清纯之后更有一份善良,那份善良让帅朗觉得有点自惭形秽。不过转眼又安慰着自己,一切都会变的,等自己找一分安稳、像样的工作,到时候就堂堂正正来和小学妹花前月下…… 汗去了,稍觉凉意,支着胳膊一支要起身,却是霎时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个人,品字形,包围着自己所在的位置,帅朗笑僵在脸上了,缓缓地、慢慢地,支起身来,三个和自己年纪差不离的小伙,嘴撇着、眼里几分睥睨,居中一位叉手在胸前,笑着看着帅朗。 “各位……这是?” 帅朗像吓着了,心里瞬间涌起多个想法,这中大周边小地痞流氓不小,闲暇了便专逮落单的男女,遇钱抢钱、遇色劫色,难不成自己成目标了。 “少废话……身上值钱东西拿出来。”左边一位跨前一步,手一指,呲牙做恶相,不用作,灯下染着半黄毛的样子足够恶了,跟着一从口袋里一掏,跳刀腾腾腾在手里打转着,当啷啷做响,很有威慑力。 三个人的包围,慢慢合拢了,帅朗没敢动,这会儿不能跑,一跑,不是被绊就是被揪要不被围,接下来就拳打脚踢然后抢走钱包手机,帅朗愣着眼,看看这三位,像吓呆了。右边的隔着两三步,嘴一撇飞脚一踢,帅朗一侧脚躲过了,那人跟着就骂着:“快点,让哥几个动手就没那么客气了啊。” “哦……是是是……”帅朗不迭地点着头,一激灵,双手提着裤子,就往下解。 这动作看得三人一停,中间那位稍胖的出声制止着:“哎哎,这他妈抢劫,不是强.奸。你忙着解裤子干什么。学生妞这么多呢,弄也轮不着你呀?” “啊……大哥,钱在内裤里。” 帅朗一抬头,叮当声音停了,那躬身愣眼诚实告知的懵样,让这三位哈哈一笑,一位指着帅朗道着这傻B、一位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中间的那位笑着的那位双肩耸着,三个人一见对方这么老实,笑着霎时都放松警惕了。 恰在此时,黑影从帅朗腰里骤起,左边威胁最大的玩跳刀那位猝不及防,一条黑钱白晃晃的头朝自己轮来,一后仰,跟着捂着鼻子“啊……”声惨叫,当啷啷跳刀掉到了地上,人向后仆倒着。就见得刚刚还呆头傻脑解裤的帅朗霎时煞神附体,一反身如影随行反守为攻,右边刚退两步的脑袋“咚”一声被砸了个正着,跟着被帅朗飞起一腿直踹到裆里,吃痛蹲下了。前面的那位胖子,双手刚撒开,黑影又至,不迭地快步后退,帅朗追着轮着就打,轮得呼呼做响……前面那位明白了,是腰带,发白的是腰带前的铁扣,话说这干架是一寸长一寸强,帅朗甩着一米多长带铁扣的皮带优势尽占,前面那位退了几步还是没有躲过,被“啪”声敲在脸颊上,一声惨叫一个侧倒,骨碌碌滚地上去了。 猝起发难,干脆利索,三个人电光火石间倒了一对半。 “呸……抢我!?干这个老子比你们专业……” 帅朗不解气地朝侧倒的胖子身上狠狠跺了几脚,那货被跺得嗷嗷惨嚎了几声,紧接着一转身一勒皮带,不敢恋战,飞步而跑,专向灯影黑暗和墙角里钻,一眨间等受伤轻的那位站起来,早蹿得不见人影了……… “快走快走……别让人抓着说不清了……”受伤轻的那位扶着玩跳刀这位起来,砸着鼻梁骨了,捂着手血流了一片,三个人相互携着,顾不上旁边远远驻足围观的学生,快步跑着,校门不远一辆桑塔那嘎然刹在原地,三人次弟上了车,呼啸而去。 “哦哟,这小子手真黑啊,腰里还揣着家伙……”捂着鼻子那位说话变音了,根本没明白过来怎么就中招了。 “是皮带……我操,这多少年了就没吃过这么大亏。”捂着脑袋那位,手一离,手心全是殷出的血。 捂着脸颊那位被干得也不轻,脸肿得比屁股大,哼哼叽叽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捂脑袋的撕着卫生纸又摁着受伤部位,骂着驾驶座上的那位:“黄晓,**真孙子啊,这么狠个茬你也不提醒提醒。” 驾驶员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受伤的三人,嘿嘿哈哈笑着根本不内疚地道着:“关我屁事,师爸安排让试试人家,咋个不能试,非去劫人家试试,恁(你)仨鳖样,仨弄不过人一个,可好意思说。” 几人互相埋怨着,车驶着转过了一个街区,就近找着药店诊所,一停下黄晓忙活了,扶这个搀那个进包扎去了,车里不觉得,包扎时看这仨都是一头一脸血,最狠的那鼻梁骨都断了,诊所都处理不了,哼哼哟哟吃疼的三人倒把黄晓看愣了,实在有点理解不了,这三个好歹跟冯山雄也是混过几年的,怎么着三对一都被干得惨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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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16:33: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8章 东窗事变 莫自艾怨 作者:常书欣 是辆黑色的老式普桑,车号豫A45**……… 车慌张地开走的时候,三个受伤的和驾车的黄晓都没有发现,车一走,街边绿化带冬青丛后,站起一个人,是去而复返,趁乱蹙回来的帅朗。 这不是小流氓劫路。刚刚对垒时帅朗就有种感觉,这三人反应明显太慢,最起码打倒俩见风不对,第三个完全有机会掉头就跑,那些打秋风的混混腿脚麻利着呢。再一看上车走人,倒更确定了,一确定,心中的疑窦也大了。随手招着拦了辆出租车,本来追来着,不过想了想,干脆说了句回东关胡同。 追没什么意义了,帅朗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人是从那儿来的。 没有别的地方,除了招惹的古清治那一伙,别人不会对像他这么个兜比脸干净的城市无产阶级感兴趣。坐到了出租车里又让帅朗纳闷了,到现在尚搞不清这古清治究竟是存着什么居心穷追不舍,图财吧,自己一无所有;图人吧,自己一无是处;难不成还真是想培养个后备骗子?当接班人? 可也不太像,感觉不管是寇仲还是冯山雄,都已经是叫得上名来的小老板了,这些人肯定不是走江湖、吃四方的主,而且这些人都有正当生意,肯定不会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骗子。而且这几位对古清治如此尊崇,肯定都不是普通人等……呀?不是黑.社会吧? 不行,得挪窝了,让这些人纠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帅朗暗暗下定着主意,不管是骗子团伙还是涉黑团伙,盯上了都未必是什么好事,不是教唆你干啥就是拉你上船,再加上刚才出手这么狠,心里也有点害怕报复,毕竟这年头雇俩敲闷棍拍黑砖民工的比找俩小姐还容易。 车行驶着到了东新区,到了东关胡同,好歹悬着心放下了,付了车钱下了车,走着人行道向胡同口走去,心里盘算着到那儿窝几天,要不干脆换个区混,到中原区、要不到南片找份零工干干,时间一久没准这事就放下了,毕竟他们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找自己一个人不干其他事了。 “站住……”侧面有人叫,正走着的帅朗吓了一跳,一回头,一位梳着中分头,站在一辆现代SUV前指着自己,中等个子,脸很白净,朝着帅朗走过来,几步距离瞬间而至,帅朗握着拳头引而待发,不料那人两步之外站定了问着:“你叫什么?” “你管得着么?”帅朗道,标准的中州土话,很横、斜眼忒忒瞧过来。 “你姓帅?”那人带着几分狐疑问。 “有姓这姓的么?别人倒是叫我帅哥算不算?”帅朗心里暗惊着,好在有准备没动声色,装像没事人一样迈步就走。 “哎问你话呢,站住,我是………哦哟……” 那人快步一走,手搭向帅朗的肩头,却不料变生肘腋,自己那只手瞬间被前面走的人锁住了腕子,的掂,一扭,吃疼地转过身来,帅朗在背后毫不客气地朝着小哥的臀部咚、咚连踹两脚,边踹边骂着:“……小样,就你这水平还跟我玩?……回去告诉古老头,再来骚扰小心我带上一帮警察灭了他。” “你……你是警察?……哦哟……”被扭的那位,吃疼问着,话音变得很怪异。一问又挨了一拳,帅朗一使劲那人疼得半跪到了地上,就见得帅朗不客气了连打带踹几下,又骂道:“不相信呀?打你这两下就是警体拳……” “放手……”车门哗声一开,正打得起劲的帅朗一愣,车里冲出来一位短发女,指着帅朗,杏眼圆睁,叱声厉喝,几步快跑站到俩人身前不远,叱喝着:“听见没有,放手……” “耶喝,你这么靓个妞,扮女流氓吓唬人呀?”帅朗大惊失色道,这么凶的妞倒也罕见。 “方姐,他说他是警察……你看他像不像照片?”被扭着那位呲牙咧嘴地说着,一说帅朗火了,咚咚又是两脚,那妞顾不上细察帅朗,上前就要解救被帅朗扭着胳膊的同伴,不料一抬步又是急速后退,身前黑影一晃呼呼生风,却是帅朗拽得二五八万一般来了个飞腿动作,吓退了悍妞,那悍妞哭笑不得了,退了两步指着帅朗道:“不管你是谁,我警告你啊……我们在执行任务。你的行为是妨碍公务,已经构成袭警了。” “耶……又成有牌照的流氓了,我就不信了。”帅朗不信邪了,扭着这位小后生,一掀衣服,呸了口:“枪不佩、铐子不带,就你这孙子样能是雷子?” “那我这儿的算不算?” 那妞一说,帅朗一惊,侧头,见得那妞早从腰里抽出来一副亮裎裎的手铐,晃在手里叮叮当当响,一刹那间帅朗明白怎么回事了,眼凸心跳手发抖,人一放,嘴里喊着我操,拔腿就奔,一眨眼早如兔子般溜进胡同的黑暗里了。 “站住……” 喊了句那位被扭腕子的抬步就追,后面的女警喊着几句,这人才忿忿然地退回来了,揉着腕子,到了胡同口借着路灯光一看,手腕被拧得红紫一片,边揉边悻然骂着:“气死我了,逮住我非整死他……方姐你干嘛不让我追。我看清了,应该就是他……” “是他也别追,有名有姓他跑不了……这个胡同里十几道茬口,没有片警领着,进去你都未必走得出来,别说找地方了……哎我说小木,你注意点方式方法行不行,你不亮身份那有追着人问话的,再说这次案情连咱们外围排查都保密着,你乱嚷嚷什么?”那便衣女警小声埋怨着。 “我没来得及亮身份,这家伙就动手了……”小男警小声嘀咕着。 此时,一辆警车由远而近驶将过来,俩人停止了说话,上前迎着,这是光明里派出所肖所长,同来的车上下来位女警领着位中年妇女,上前握手寒喧几句,指导员带着一行三个人往胡同里走,边走边介绍着: “俩位,这就是房东,一会儿我和房东先进,你们跟在后面……俩人久等了,别介意啊,唉,就没办法,这片的暂住人口太多啊,我们的工作压力也大,今天接警就三十多起,这些找不着活计的出来坑蒙拐骗是啥都干……” 肖所长摆活着,似乎在自己片区出事辨解,可不知道是什么事把市局直辖的打抢反骗工作组招来了,不过招来了,肯定就没好事……… …………………………………… …………………………………… 我跑…跑…跑…直到发现背后没人追来,帅朗才绕着从光明里小区另一侧的小门进了小区,直奔43幢,蹿上五楼,开着门,一闭上门,大喘着气,呼哧呼哧地,把同屋的几位都惊动了,老大没回来了,老三田园和老四平果正煮着挂面,问着帅朗吃不吃,帅朗也顾不上答话,平果机灵,小步跑上来了,愣了,惊叫着: “耶…二哥,你咋搞成这样。” “我他妈今天打了几个人……估计要出事。”帅朗心跳得厉害,歇了口气直奔进卫生间,哗哗冲着凉水洗了把脸,又要腰带抽出来,看着铁扣上还有血迹,扔水龙头下冲着,再一看,裤子上也沾血了,干脆直接一脱扔进水池里,光着腿就奔出来,一旁看着平果比帅朗还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着帅朗:“二哥,你……你不是杀人了吧?” “你看我有那胆么?”帅朗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进了卧室,翻着布衣柜套了条裤子,田园和平果俩人都是惊讶地看着,胖田园端着碗原本还唏律吃着,一看帅朗收拾着行李这倒诧异,出声问着:“二哥,你咋啦?要走……” “啊,得出去溜几天。”帅朗边收拾东西边道着。 “你打谁了。” “几个抢钱的小**。” “那不见义勇为么?跑什么跑?” “打小**是在中大校门口……回胡同口又把人打了。” “什么人你这么紧张?” “警察……” 帅朗边收拾着东西,吐了两字,没音了,一回头,门口杵着那俩大眼瞪小眼,吓着了。 “没事,就踢了几脚,我不知道他们是警察……他们先招惹我的,妈的跟人劫路的,拍着肩膀就问我姓什么?”帅朗边收拾边说着,一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了,一想一寻思一愣喃喃道着:“坏了……不会是就来抓我的吧?他怎么知道我姓帅……” “二哥你到底干什么了?”平果吓得张着大嘴,惊声问着,又是血,又是慌慌张张回来,还真担心帅朗干了什么坏事。 “我没干什么呀?这打了架才多大一会儿,不可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他们在胡同等着呢。”帅朗愣怔上了,寻思着自己什么地方出事了。 “那其他事呢?”田园喷着问着,顾不上吃了。 “你们知道的,这两年我多本分,打架的都很少……”帅朗也愣了,眼睛茫然地乱扫射着,心下无着了,要是真冲自己来的,那有名有姓有地方都找胡同口,恐怕是没跑了……正扫射着的时候,看到了布衣柜里那件外红内银的女短装,心里紧张地跳了跳……还没等寻思出个所以然来,嘭…嘭…嘭敲门声起,站着的帅朗一激灵,满手的衣裤吧嗒…掉地上了。 “谁呀?”平果眼睛晃着,有点吃惊。肯定不是老大。 “你去。”田园屁股撅着。 “你不能去呀,非让我去。”平果不乐意了。 俩人一看屋里的帅朗,也紧张兮兮一脸慌乱,不知所措了。 三个人正愣着,门外人喊上了:“开门……” 哦,包租婆来了……平果和田园一笑,舒了一口气,平果直接上前开着门,一开人僵在原地了,田园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黑着脸的包租婆和一位老警察早挤着进来了,看得田园有点纳闷,怪怪问着:“李阿姨,房租还没到期呢,这就带着警察上门收租来了?” “你们呀……你们……”包租婆胖手指着,训着在这儿已经住两年很熟稔的几位:“就不能安安生生的,非惹事生非不行呀?搞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租给你们个房子收不了几个钱还把我气成心脏病了……啊?说你们呢,看把我房被糟践的,就不会勤快点打扫打扫卫生呀?……” 走题了走题了,包租婆说着就心疼上房子了,老警察出手制止着,问着平果叫什么,办暂住证了没有,又逮着田园问,挨个是虎着脸训话,俩人平果嘻皮笑脸,这儿可乖了,老老实实回着话,问话的功夫又进来俩便衣了,热闹了,不用想,连田园也省得要出事了…… “里面的那个,出来。”老警察叱了句,几个人堵着门,半晌才见得探头探脑的帅朗出来了,包租婆是黑眼一剜无语了,老警察一指帅朗问着后面的俩位:“是不是他?” 比对,看样在是对比什么照片,那位便衣男警恨恨地瞪了帅朗一眼,把照片递给女便衣,俩人点点头:“应该是。” “叫什么?身份证、暂住证,都拿出来。”老警察查户口一般训斥着,口气凉阴阴的职业味道让人不敢拒绝,不料帅朗早准备好了似的,俩样东西顺着拿着递到了老警察手里,老警察顺手一抽往后面俩人手里一递,那男便衣一看一愣又瞪了帅朗一眼:“你不说不姓帅么?” “咦?你们见过面了?”老警察奇怪了,指指帅朗,又看看姓木的便衣,不料连便衣也没答话,估计那事也没法出口了。 帅朗悻然一脸,尴尬地抹抹鼻子,看着田园和平果,又看看包租婆和包租婆带来的四个警察,知道此事无法善了了,尴尬地站在原地,一言未发,等着发落。 “肖所长……这个人我们要带回去审查。”女警说道,那所长自然是满口应允,接着这女警一指帅朗叫着:“穿好衣服,跟我走……” 回屋,穿衣,整好领子,再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平果和田园紧张地围上来,想拦着,又知道拦不住了,被几位警察盯着,愣生生的站在原地,帅朗几步迈过,拍拍俩人:“没事……放心吧,别担心我。” 出去了,被一前一后俩名警察挟着走了,似乎这事还没完,那老警察招着手示意着田园和平果:“你们俩,一起走,到派出所。” “啊?我们可什么也没干啊。”田园可没经过这阵势,一指自己鼻子,吓了一跳。 “协助调查。不懂呀,去了就知道了。” 老警察一挥手,把遭了池鱼之殃的田园、平果也给一起捋走了……… ……………………………… ……………………………… 时间,指向晚23时,帅朗到了一个连他也叫不上名来的地方。 应该离二马路不远,火车站、汽车站都在这一片,市公安局就设在这儿,不过肯定不是进了市公安局,而是下辖的某个小单位,进院子的时候只有个昏暗的小门厅,灯光很弱,连单位的门标都没看清,没看清就糊里糊涂被提留进来了。 铐子没戴,只是被带进了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问询室。 这倒让帅朗暗暗放心了,问询、审讯和特讯很有点区别,如果加上连铐子都没戴,那说明只能算个传唤了,要传唤,那就应该是其他的事而不是自己的事,或者是根本没有证据的事。 那是什么事呢?程拐搞地下盗.版被逮啦?那可坏了,我是从犯,给他销的货不少。不过不可能呀,中州满地盗.版,这事上现在都没人较真了……那是伤那几个人出事了,没这么快呀,总不能我这头打完人,那头就被提留住,前后不差一个小时吧?应该不是……其他就没什么事了呀?哥就替人跑跑腿销销假货,没犯什么非要被抓的案子呀? 除非……帅朗眼前一闪而过在屋子里还保留着的那件女短装,除非是那事犯了,不过就那事犯了,自己也没干什么呀? 想…想…挠头细想着,盘算着那个晚上和那个疑似名叫桑雅的女骗子周旋的事,要是女骗子落网了,自己就应该不会坐到这儿,她是正主,而且她交待不出自己来……那要不是他落网,其他人呢?坏了?帅朗心里暗道了句,万一那俩被骗的报案,警察顺藤摸瓜,没找着骗子,可把自己找出来了当成骗子,那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坏了?饭店里的监控,要是录下了我和她亲热,那可没他娘跑了,说破大天也没人相信骗子和咱没关系。 他大爷的,要真是这样,这个嘴亲得代价可就大了,我说我不认识交待不了,我说我认识,我更交待不了,再加上连协查的警察还踢了几脚,这下惨了…… 门,嘭地开了,吓了帅朗一跳,又砰声关上了,又吓了帅朗一跳。 俩个人,就是那俩带自己回来的俩个人,男的把笔记夹往桌上一拍,声音很大,坐下来还揉揉腕子不怀好意地瞪着帅朗,帅朗暗暗有点心惊,目光不敢直视。女警也坐下来了,第一句:“姓名。” “帅朗。” “年龄?” “25。” “籍贯。” “信阳市平桥区小韩村。”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您不说,我怎么知道。” “哟?看你不像第一次进来呀?答得这么利索。” “嗯,不是,进来好几回了。” “…………” 询问的女警愣了,进来的都标榜自己清白呢,这么直接了当说自己不是头一回,倒也鲜见,俩人相视愣了愣,问话稍稍停顿了下。 “以前为什么进来的。”男警出声接上了。 “打架。” “那个派出所办的。” “铁西区工段好几个铁路派出所。” “……呵呵……” 男警看帅朗很坦然,诚实以告的样子,这等倒霉得性和先前嚣张地样子判若俩人,忍不住轻笑了笑。 那女警,敲敲桌子,示意着帅朗注意,帅朗轻轻扭头,看着那女警的时候,眼珠子不动了,直勾勾看着,一直以来没太注意,此时看着这个女警,嘴巴很大,唇线很明,眼睛很亮……很亮很亮地眼睛带着威慑地瞪了帅朗一眼,一眼把帅朗萌生的下流想法登时被全灭了。 “站起来,过来……”女警叫着,帅朗站到了桌子前,机械地,站着。那男警很突然地一抽一张画像,啪一拍桌子上问着:“认识她吗?” 吁……帅朗一颗心悬着落地了,是那个女骗子,没错,就是她。 “问你认识吗?”女警不悦地催促了句。 “说话,你别蒙混过关,你的同伙已经落网了,你以为瞒得过去。”男警在恫吓着,看帅朗愣着不发言,又加了一句:“先把诈骗的事说清楚,你袭警的事再给你算账。”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女警身子一仰,后靠着座位,喟然一句,这挤牙膏又要开始了。不过遗憾的时间太短,对这个传唤的人情况掌握不多。 俩位警察坐着,帅朗站着,瞧了有点希望的女警一眼,又瞧了有点急切的男警一眼,一个坏坏的念头泛上来了,嘴嗫喃着道:“……认识……” 俩个字像一支强心剂,明显地看到女警的身体微微一颤,这位男警看样从警时日未久,被这俩字激得一下子坐正了。 妈的,诈我,这俩是急于想知道女骗子的情况呢。帅朗此时心明如镜,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所为何来了。 “坐下……其实你说不说不重要,你不是直接参与人,你是中州大学毕业的吧,不要让这事影响到你的前途……帅朗,你现在什么地方上班?”女警迂回的话题,在向帅朗示好的同时也陈明利害。 “我刚失业。” 帅朗老实道,盯着那位女警,这会想明白了,这妞有点像自己屋里贴得那张大嘴安吉丽娜,一板着脸很冷漠,有女王般的性感。 “那你就更得配合我们的调查了,档案里有了污点,会影响到你以后找工作的。”女警很委婉地道了句,不板脸的时候帅朗也发现了,像制服诱惑。 “配合……我配合。”帅朗痴痴地看着,像身心沦陷了一样。 俩位警察没料到这么容易,不过对比此人简单的简历,顶多就是打架斗殴的坏小子,恐怕进这里翻不起什么浪来,这倒觉得理所当然了,却不知道,正在被对面貌似呆傻的帅朗,一步一步引向坑边…… “那你说说吧,你们怎么认识的?”女警问着,还保持着叉手的姿势,像无关紧要的对话。 “这就说来话长了……那是三月份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在中州公园长椅上发呆的时候,看到了她,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在湖心亭边站着的时候飘飘如仙女下凡,那一刻,我觉得我的身心一下子被她全部吸引走了,我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她……啊……”帅朗眯着眼睛,看着女警,想着老大经常酸不溜丢的抒情,没料到在这场合上用上了。 “停停停,你抒情呢?你抒我记得过来吗?拣重要的,她叫什么?”男警不悦了,直接了当问,这一问,让女警不悦了,脚在下面轻轻踢着示意,千万别打断。 帅朗倒不介意打断了,脱口而出:“她叫古晓雅。” 这是古清治、黄晓、桑雅三个名字各取一字,天知道居民信息库里会不会有这个名字。 “古晓雅?你确定?和我们掌握的有出入。”女警问。 “这是她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帅朗道。 “那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女警问。 这一问,从终点迂回到起点了,帅朗眼皮微微一动,很诧异地问:“你们不是说她落网了么?这应该我问你们呀,我还想见见她呢?” “嘿哟…这……”男警一看这阵势,又恼上了,不过被女警示意拦下了,绕来绕去没把这人绕进来,笑了笑道着:“她是落网了,我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她的地方。” “哦…在中州老烩面馆,好像是三月十九号那天……这个说来也话长了,在此之前,我们渡过了柔情蜜意的一夜之后,等醒来我发现随身的钱包、手包都不见了,我知道她是骗子,可我不怪她……那一天看到她,她款步走上来,给了我一个深深的吻……于是在那一刻,我的心醉了,我整个人都醉了,虽然我知道她在欺骗我的感情,可我仍然无怨无悔……”帅朗说着,眼睛迷茫着,像真的醉了,不知道是想起了那惊艳的一吻还是看到了警花的娇艳,反正是醉了,有点自我陶醉地说着。 俩警察听傻了,谁也没有打断,听得面面相觑,听得胃里反酸,听得奇也怪哉,听得是诧异不已,但凡涉案的都会下意识地撇清自己和案件和嫌疑人的关系,但这个人丝毫不讳言自己和主要嫌疑人的关系,这些话的可信度,理论上就上升了很多。 好像,这位也是女骗子的受害人。 假的,只有帅朗知道,都是假的,被警察提留住第一守则是别胡说,胡说容易露馅;第二守则是别不说,不开口容易挨揍;第三守则你有把握的话,前两个守则可以不遵守。为了脱身事外,顾不上当好人了,肾上腺分秘加速的诌着忽悠着俩警察,如果抓不住女骗子,那自己的话就无从证明是假的,如果抓住了,又可以证明自己没有涉案,所以自己永远是安全的。 忽悠,继续着,这回忽悠大了,打抢反骗工作组的微机全部输着一个名字开始排查了,那个名字叫:古晓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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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16:33: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9章世情薄恶其谁怜我 当凌晨五时田园最后从光明里派出所出来的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出来的第一件事,是狠狠地朝着派出所的门口呸了一口。要不是这地方实在光线太明,非解开裤子撒一泡才能泄愤。 早一步出来守在门的韩同港和平果都上来了,一边一个,老大关切地问着:“你怎么这么久?” “看我长得像坏人呗。上厕所还嫌我麻烦。”田园抹着鼻子悻然道着,摸摸臀部被踹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表情很复杂,心情也同样复杂,有人说生活就像强.奸,你还没法反抗,今儿感觉到了,连人也像被强.奸后的失魂落魄样子。平果比田园就强了点,拉着胳膊安慰着:“屁哥,没事,不就骂你俩句训你几句,你指望警察还给你好脸色看呀?” “这也太伤自尊了吧!?进去就让我蹲着问话,蹲得稍慢了点就踹了我两脚……我这么胖我蹲下我容易么我。”田园又抚抚大肚腩子,看韩同港和平果没事一样,这倒奇怪了:“咦?你们怎么没事,还呲笑?” “我是报社的,他们对我当然客气点了。”韩同港笑了笑。再看平果,平果做了个兰花指拽上了:“我长这么可爱,警察叔叔不会为难阳光男孩的。” “啊呸……一个妓者,一个**,净他妈欺负老实人呢。” 田园气鼓鼓地骂着,骂着的功夫还不忘回头看看派出所蓝白相间的门脸,生怕又被提留回去似的。三个人相随着,拦了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几辆警车鸣着笛从街道上快驶而来,直进了派出所大院,一瞅就是又抓人回来了,田园胆子可没肚子大,看着架势,又是紧张地吸吸鼻子,看也不敢看了,平果却是问着老大韩同港到底怎么回事,在派出所呆着净见抓人了,韩同港在报社消息灵通,一介绍说是公安系统的打抢反骗百日攻坚大行动,声势挺大,当晚就是为了专题报道的事加得班,可没成想还没回来呢,二兄弟就被行动给捋了。 一提到这个,韩同港听得后座俩室友都咂吧着嘴叹气,立时宗了,回头看了看,老三失魂落魄、老四蔫不拉叽,连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兴味索然了。 下车、回家,天色已经大亮,进门三个人耷拉着脑袋,疲惫地坐到了椅子上,不过都没有睡意,折腾了一夜,又是问三个人的工作单位,又是问帅朗近些日子的详细行踪、当然缺不了追问平时的个人表现,经常来往的社会关系什么的,把仨人问得头昏眼花,不过问也白问,四个人除了喝酒打屁瞎扯淡,平时各上各的班,至于更详细的情况谁也说不上来。 “二哥不会有事吧?”平果进门坐下了,喝着水,看着不吭声的老大、老三。一说到这个,三人都静默了,老三表情无奈之至、老大撇嘴为难之极,瞧着这样,反倒和帅朗不是同学的平果重重一顿杯子:“说话呀?别有事了都装孙子啊,平时咱们有什么事二哥可从来不搁着不管,不能他有事了,咱们傻站着吧?” “连人都不知道被带那儿了,你让怎么办?”田园叹道。 “按你们说的,要是袭警了,还打了好几个人,这事小不了。”韩同港几分忧虑地斟酌道。 “那也不能不管呀?”平果也是心里没了主意,强自叫嚣着。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田园噎了句。 “我……我那知道怎么办?”平果被问住了。 哥仨没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大山东人,田园和平果陕西人,平时有事都是不自觉地听帅朗的主张,这回一出事才发现,敢情仨人好赖主张还都拿不出来。 一下子仨人都不吭声了,都想做点什么,可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韩同港手抱着头仰靠着椅子,在想着大学时光,那次帅朗挺身而去拉架,结果是他被当刺头胖揍了一顿,俩人的战斗情谊就是那时候结下的;田园歪着头,也在想着二哥,大学时仅仅是几面之缘,刚毕业时手头拮据,蹭吃蹭喝蹭房住,帅朗从来不说个不字,平时不觉得什么,这人有事了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才觉得难受得紧;还有平果,却是在想着和二哥在饭店、在KTV疯玩,换着大盏灌酒、掏着兜底买单,微醺了相携泡妞,喝高了醉卧街头,每每让平果羡慕帅朗活得那叫一个潇洒痛快。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四个穷哥们搭伙,即便是四个人绑在一起,力量也是那么地渺小和微不足道,在遭遇生活的厄运时,除了喟叹、除了等待,除了听天由命,再没有能力做其他之想。 “我试试找找我们报社主编吧,没准能帮上点忙……”韩同港叹了句,这时候该他拿主意了,摸着手机,看看时间尚早,摩娑的良久,这个电话却是拔不出去,难为地说着:“这可怎么说呀?我就说……我一同学把警察打了,去找找人,托托关系,把人捞出来,你们俩知道不知道,帅朗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事,别还有其他案子啊?” “没有吧,警察没问什么呀,就问常和什么人来往,经常去什么地方吃饭、玩,怎么地,他们什么意思嘛。”田园挠着脑袋,回忆着,揣不清警察的路数了,其实问了一夜,想想净是些扯淡话,根本没有实质性的问题。 “有了……我有办法……”平果灵光一现,腾地起身了,奔进帅朗的卧室,衣服柜、床头、抽屉乱翻一通,眨眼摸了个小本出来了,是名片夹,俩人正不知道平果什么意思时,就听平果释疑着:“二哥交际范围比咱们广,他认识的朋友不少,没准谁就能帮上忙……咱们挨个打打电话告知一下……” “哎,对呀。这办法不错。”韩同港接着名片簿,田园凑上来也出着主意:“要不,告诉他家里一声?” “告个屁呀,他爸就是警察还用你告,再说就告也白告,就爹心疼娃还有后妈呢,两年多了都没回过家,是个像样的爹早找来了。”平果忿忿说着,田园一听,很郁闷地闭嘴了,更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其实这里几乎就是二哥的家了,过年都在这儿过的。 “这个……程拐,一块喝过酒,卖盗.版的那货……”韩同港看着号码,拔着手机,通了…… “谁呀……哦哦……想起来了,老韩啊,报社老妓呗,哈哈……什么?帅朗被抓了,什么事?……啊?咦哟他大爷的,这孙子真帅啊,回头出来我得好好请请他,掉个了啊,他小子原来是被警察揍的料,这会敢袭警了?……哈哈……什么?帮忙?我说哥哥哎,你去帮帮试试去,这忙谁敢帮他?谁又帮得了他……甭着急,那小子命大着呢……出来告我一声啊……”电话里流里流气的声音回着,先迷糊后惊讶,胡扯了一通挂了电话。 “喂喂……程洋……啧……”韩同港说着说着电话就盲音了,尴尬地放下了。 “这个……大牛,说话大舌头那个,他们高中一块混的……”平果又指着张名片,韩同港拔着号码,一拔,脸上的表情瞬时变得很怪异,皱皱眉头,开了免提,电话里哦…啊…哟…哦啊…重复的象声词,夹杂着似痛非痛、似爽非爽的声音。“**”!?三个人面面相觑,被雷住了,大清早办这事,还不忘接电话。跟着含糊着男声叱着:“谁呀,大清早乱打电话,让不让人活了,才收工回来……” “大牛……是我,帅朗同学韩同港,帅朗被派出所抓了,我问下……” “没事…没事…揍一顿就出来了,啥逑大事。” “哎喂……大牛……” 又挂了,三人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做.爱间隙还打扰人家,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这帮朋友着实也让三人纳闷,听着帅朗出事根本不着急,听口音把这事当家常便饭了,又拔了几个都认识一块喝过酒来过光明里胡同的,不是根本就没当回事,就是爱莫能助,即便是有心想帮帮的,一听是袭警了,得,一边凉快去,哥们最怵警察,你让我怎么帮去? “这个……王小帅,二哥刚给他挣了一笔,出面问个准信总行吧,好歹是小老板……别说什么事,袭警那事吓人。”田园翻着名片簿,找到了王小帅,嘉和超市老板的电话,韩同港依言拔了过去,把电话给了田园,这王老板看样刚醒,糊里糊涂接着一问是帅朗清醒了点,带着梦话的口吻回拒着:“……哦哟,这孩子怎么这样,真可惜……这个,实在不方便,我在外地,再说我就在中州也帮不上这忙不是?咱和公安不打交道呀……你们想想别的辙……” “王八蛋……”田园有点气愤,悻然把手机扔到了桌上,韩同港无聊的拿起手机安慰着:“人情从来就这么淡,像咱们这号没品没位的,又是外来户,人谁看得起咱呀,别说帮忙了,说句话都扬着脑袋。老话说什么来着,屎难吃、人难求呐。” “我就不信了,二哥这么仗义,到关键时候能没一个人肯帮他。”平果翻着厚厚的名片簿,找着,一页一页翻着,一把夺过韩同港的手机,拔着…… 发现了一个名头很大的人物,华辰逸,不过电话拔过去没人接。 还有副总陈昂,看职位也不低,一问,好像对此人没什么印象。 又找了张华泰汽贸刘秘书的电话,一问是个女的,对帅朗有印象,不过人家委婉地说着仅仅是一面之缘,这个忙还真帮不上。 分别找到了几个貌似经理、老板、批发商、制作商的电话,一个一个挨着拔过去,客气点的婉拒、不客气的在外地、再不客气点,一听这事立马挂了,还有不知道什么态度的,电话都不接,十几个电话拔过去,田园和韩同港愣眼看着,渐渐地不服输的平果变得越来越焦躁,又拔了个不理会的,气得扬手要摔手机,韩同港紧张地伸着:“哎哎……别摔,那我的手机,要摔摔你的。” “唉……二哥都这样了,你还心疼手机。”平果收回了手,撒气似的又翻着名片簿,不死心地拔了个号码,现在挨个拔了。田园在旁观瞧着打着哈欠劝着:“算了,打也是浪费电话费,等消息吧,今儿回不来,咱们想法子给他送送铺盖卷,我看这回轻不了。” “那送也得有个地方呀?”平果不悦地斥道,话虽难听,不过感觉这预备工作没准还真得做做……韩同港正要说什么,电话里话音出来了,很苍老,很醇厚,很简约:“喂?谁?” “喂,您是古先生吧……哦,我是帅朗同租的朋友,他昨天晚上被警察抓走了,我在他的东西里翻到您的名片了,就告诉您一声,看能不能帮帮忙,我们连他在那儿也不知道………对,昨天晚上快十点吧,我们都外地人,在这儿没什么熟人……问了好多人都不肯帮我们。”平果低三下四的口气,很稚嫩的哀求着。 电话,沉默了良久,就在三个人以为又要重蹈覆辙的时候,传来了一丝曙光,那声音没有断,又响起来了: “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 ……………………………………… “就应该是这儿了。” 上午差一刻八时,寇仲驾驶着新购置的奥迪停在二马路街边临时泊位,指着一幢不起眼的小单位,侧头向着副驾上的古清治解释着:“我和这个肖所长不熟,是通过张区长打听的,这段搞什么打抢打骗百日会战……” “打抢反骗百日攻坚。”后座的韩同港纠正着,一纠正居中坐着田园掐了老大一把:“别插话,就你能呀?” 被打断的寇仲笑了笑不以为忤,这个大个子中年人圆脸堆笑,看着身家不浅,不过一点派头也没有,点点头道着:“对,打抢反骗百日攻坚,重点整治双抢和诈骗类案件,市公安局成立了个工作组,指挥部就在这儿,据肖所长说昨天带人去的是指挥部来的人……详细案情他也不知道,不过人应该被关在这儿。” 寇仲说得吞吞吐吐,断断续续,俱是打探来的消息,也费了不少周折,说完了,古清治看着这个地方出神了,没有吱声,而后面已经没主意的仨,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不过三个人此时对寇仲和古清治是感激得紧,一接着电话俩人驾着车就来了,有了先前没人搭理的那茬,三个人都觉得这份人情可大了,而且有点奇怪帅朗怎么会认识这么俩位,看穿着和车,应该都是老板一类的人物了。 “这样吧……小韩,田园,你叫平果对吧。”古清治半晌换了一副和霭的面色回过头来,这仨位凑上来,有田园在座位有点挤,不过此时都感觉不到了,侧耳怜听着长者的教诲,再说这位大爷,慈眉善目。就听他安排着:“这事交给我吧,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有消息我及时通知你们,现在情况不明,再怎么动也是于事无补。” “可这……我们……不能帮点什么?”平果有点不忍。 “呵呵……袭警是个偶然事件,而且并不重,这倒不是个什么事,既然来这里了,那应该是涉及什么案子了,要没事你们就杞人忧天了,他自己就会出来;要有事肯定就不是小事,你们等在这儿,他也出不来……你们说呢?”古清治和霭地说着,看着三个小伙,慈详地笑笑,这话很中肯,三个人相互说服不了,不过此时都点点头认可了。 “那都上班去吧,有事再过来。”韩同港开着车门,后座挤得厉害,早想下来了,古清治安排着寇仲送人,不过这仨那再好意思,坚决辞掉了,老大招着手拦出租车,小*平果机灵,走到了车前,站到了副驾的位置示好的笑着给古清治鞠了一躬,古清治也开门下来了,笑了笑道着:“怎么啦,小*平果?” “古爷爷,拜托您了,我们仨都是外地的,实在没办法才想这辙,也就您出面帮我们了,您一准行的。”平果恭维着。 “要是进去的是你,帅朗也会这样帮你?”古清治笑着突来一问。 “那还用说,我们几个真不如他,要是他,早自己想出办法来了。”平果很肯定地说道。 “车来了,去吧……当朋友做到这一步已经难能可贵了。”古清治抬手示意着,韩同港和田园在叫着,平果一步三回头,很期待,很相信地看着古大爷成竹在胸的态势,直觉得找对人了。 人走了,三个人招着手走的,古清治再回到车上时,那份笃定的神态不见了,看着面前不远处标着中州市公安局信息监控中心牌子的单位,白色的外墙,进出盘查严格的岗哨,不大的院子里忙碌地进出着警车,应该是临时的指挥部,四层的小楼,灰色的,根本无从知道里面的情形。这些东西在他的眼里原本不值一晒的,每每大的行动都有类似的噱头,其实声势一大,有经验的基本就望风而逃了。 不过这一次,有点为难了,出乎意料的事太多,冯山雄手下几个人不过是去试试帅朗遇事的反应,却不料三个被打得头破血流,让古清治对帅朗的认识又进了一层,多有意外惊喜的成份,只不过眨眼惊喜就成了为难。 是很为难,民不斗官、匪不斗警,这个平衡谁也打破不了,寇仲也同样看着眼前这个森严的地方,为难地小声问道:“师爸,这可怎么办?刚才我没敢说,要能进到这里,肯定就不是小案子,看来我们写帅朗了,没准这小子还背着什么案底呢?” “不会,绝对不会。涉案有可能,他有顺手牵羊的毛病,不过背案底,应该不会。”古清治摇摇头。 “那也不是小事,打抢反骗是全市警察联动,一般小案子派出所、分局就处理了,到不了这儿。”寇仲判断着。 “找找你这些年积下的人脉。尽人事听天命吧,能帮多少帮多少。” “哦,那没问题。” “走吧。” 车发动着,寇仲答应着,缓缓地起步了,对于这俩名,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也只能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车行驶着,古清治有点感慨、有点力有未逮的喟叹,随意地问着:“寇仲,这几个小伙让我想起了你们几个那时候的样子……你说要是你进去了,外面还会有谁想着?” “呵呵……我看除了黄晓那脑袋不灵光的,应该没人了。”寇仲道,笑了笑。 “这就是了,薄财易得,重义难求呀,这孩子身上让我看到很多我们缺乏的东西………尽力而为吧,能不能出来,看他的造化了。” 喟叹了句,古清治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后靠着车座闭上了眼睛,这句话同样触动了寇仲的那根心弦,默不作声了。 这一日,韩同港回到了晨报报社打着哈欠校稿,田园依然是青龙电脑城忙着迎来送往,平果在广告公司一个人躲在屋里生闷气,古清治和寇仲俩人忙着在找关系托人打听消息,一直到中午,仍然是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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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7 16:34: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0章 满口皆谎 谎者不慌 作者:常书欣 整八时,一辆警牌的帕萨特驶进打抢反骗工作组临时驻地的时候,副组长童辉快步迎了上去。 组长自然是市局下来的指挥,卢启明副局长,像往常一样上班就来这儿遛一圈,看看工作的进展,或者心血来潮开个短会强调一下省厅和市局的指示什么的,下车的时候也像往常一样,先拉拉衣襟、整整领子,保持着一丝不苟的警容,尔后才慢悠悠踱着步子,和迎着上来的童辉一起进办公楼。 进门的时候卢启明随意瞥了一眼童辉,这位快四十挂零的干部还挂在刑侦支队副政委位置上的看上去比自己还要苍老几分,说是一个大行动,其实对于公安内部也是一个契机,运气好了真捡个什么让上面关注的案子,那就有晋升的资本了,这个副政委请缨而来估计就有这层意思,毕竟以他这个年龄真过几年,机会恐怕就不会眷顾了。进了楼道上楼的功夫,卢启明随意地问着:“都到位了么?” “昨天下午全部到位,按您的布置我和几位带头的都碰过头了,技侦上负责电信诈骗,网警大队主攻网络诈骗,经侦支队也来了几位,重点着眼经济合同类侵财类诈骗,我们刑侦这一块,重点排查各分局、各大队积压的诈骗类案件。”童辉有条理的汇报着。 说到了这个卢副局长笑了笑道着:“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连我这个副局长都不太指挥得动他们……光队伍配备就用了十天,现在的支队长、大队长还有小所长,出门比市局的谱都大啊。” “倒也是他们谱大,卢局……诈骗类案子取证难、调查难、定罪难,现在一大部分又都是异地作案,抓捕更难,各队还不都是担心真是什么也挖不出来,没法向上级交待不是?”童辉谦恭地说着,紧跟着前面这位白白胖胖的卢局长,心里暗道着,生怕什么话惹得领导不乐意了。 “难也得办呀!?要咱们警察干什么呢?中州现在在全国诈骗类案发都排得上号,省厅只要一开会就拿这个说事,薛局长在会上多次强调,一定要扭转这个不利形势,要扭转靠得是什么?当然就是我们这些基层的干警了……” “对,那是,知难而上嘛……” “小童呀,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市局的文件精神你要看懂吃透,这次的打抢反骗之所以造这么大声势,之所以把十几件陈年的积案翻出来,就是要搞得轰轰烈烈,有声有色,就是要让省厅看到,让市民认可,让领导放心,所以一定要拿出点成绩来,这个事不管从你们刑侦支队的角度还是从你个人的角度,都必须做到……” “是,这个我心里有数……” 俩人慢步上着楼,一位负手慢行,一位躬身不时地点头聆听教诲,二层是监控中心的原驻地,上了三层就是工作组各警种的分配办公地点了,刚刚上班人乱七八糟的,抱文件案卷的、抬桌子的、接驳网线的,看到组长和副组长都笑着问好,俩个人随意地打着招呼,上了四层,工作组组长的办公室设在这里,提醒了几句,看看今天忙活的样子,卢启明原本想开个短会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等安顿好了再说,直到上了四楼才想起某件案子,出声问着童辉道:“市委办公厅打招呼的那案子有眉目了没有?” “我正要向您汇报这事……三月十六日,俩调包骗走外宾行李的嫌疑人已经被四大队抓捕归案,丢失的相机、笔记本都找回来了,不过钱没有找回来,据这俩位嫌疑人交待,他们拿着三千美金到国际大酒店黑市上兑换的时候也被骗了,我们的人在调阅监控时候发现,这个骗汇的女人,从体态和外貌上很像几起宾馆酒店诈骗案的主谋,三大队、六大队、中原分局都有几起类似在高档酒店、饭店被侵财诈骗的案例。”童辉汇报着。 “哦……来来,进来说,没准这就是个突破口,打响反骗第一枪的突破口。”卢副局长一听来兴致了,伸手邀着童辉,把受宠若惊的童辉请进了办公室,进门忙着倒了杯水给领导递上,汇报才继续上了:“……昨天我了解了一下,咱们中州的诈骗团伙据刑侦和各分局掌握的资料,数量几百打不住,历来都是一抓就跑、一松就来,而这起案子涉及的这位女人,在诈骗行当里是个名人,同行都叫她‘女魈’,几次从咱们眼皮下溜了。” “女……女什么?”卢副局长诧异了。 “女魈……就是女鬼的意思,很滑溜,她不但拣普通人骗,而且连骗子都骗,案值虽然都不算高,大的有十几万、小的几万,不过加到一起就够惊人了,最关键的是这个人没有栽过,所以在行当里很有点小名气,我们怀疑换走俩个嫌疑人手里赃款的,就是这位女魈。”童辉介绍着,不过越介绍越让行政出身的卢副局长迷懵,奇怪地问着:“现在这么多监控,能连个女人也抓不住?” “她叫女魈还有一层意思,就是面貌千变万化,大多数监控拍下来的只有她的背影,踩点工作做得很好,正面拍到的不但少,而且都是化过妆的,和真人有差别,我们现在连她的真实姓名身份都无法确定。”童辉解释道。 “那这个案子……你还汇报什么?”卢副局长期待地问。 “有点意外情况。”童辉笑着道:“……根据监控,当天案发时,这位女魈和一位男子的动作特别亲昵,我们根据面部识别,地方派出所在暂住人口登记中无意中查到了这位男子,昨天带回来了,根据他的交待,基本可以确定,这位是女魈的情人。” “哦……那是不是下面就简单了。”卢副局长高兴了,盘算着这事会有多大影响。 “不过问题是据他交待,只和女魈开过房有过一夜情,好像也是被骗了………”童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领导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了,这才试探地汇报道:“而且这个男子的身份,很特殊。准确地说是他父亲的身份很特殊。” “谁呀?” “帅世才。” “他!?” “对,他。” “哈哈……”卢副局长哈哈笑了了,笑着摆摆手:“出笑话了啊,老帅是铁警系统的反骗专家,春运防骗教材的初稿就是他的大作,职务虽然不高,可受过省厅、公安部的表彰,这次铁路系统和咱们联动,他也是反骗工作组成员之一,你们可真是开门红了啊,把他儿子提留进来了,哈哈……” “我们查到底细也有点吃惊……所以请示下,我们怎么处理。” “涉案重不重?” “不重,我们是以传唤的名义把人带回来的,根据他的交待,加上我们对他近期行踪和周边社会关系的了解,还通知受害人和其他知情人的指认,应该不是诈骗团伙的成员。” “那不就得了,没涉案你只能放人,这还请示什么?” “可是,卢副局长,这个人有可能认识女魈,而且和她有过一段感情,如果真对得上号的话,那可一连就是十几起诈骗侵财案子能全部拿下。” “哦,对,还有这么层关系……” 卢副局一下子省得下属的意思了,这也是个机会,看着童辉眼睛里的征询之色,稍稍踌躇了下,起身手托着腮走了几步,有点为难,要是个普通人估计下面就不会来请示来了,有的是办法;而这个人背景稍显得特殊,恐怕是下面生怕惹出事来不好交差,要领导个指示呢。 想了想,回过头来,卢副局长很严肃地道着:“帅世才同志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是个在列车上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乘警,这么点原则性他还是有的,你们放手干吧……不过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违反纪律,毕竟是咱们同行,毕竟咱们和铁路干警协作是经常性的,不要因此影响大局,说说,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们准备再滞留他两天,根据他交待的俩人去的场所实地验证一下,要能去掉对他的所有疑点当然最好。”童辉道。 “那去吧,客气点……毕竟也是警察的子弟嘛。” 卢副局长笑着道了句,笑得有点怪怪的,童辉告辞着,闭门出来了。 直下了三楼,进了刑侦一组的办公室,喊着正整理笔录的女警道着:“小方,有新情况吗?” “没有……我们连续三次,回答得一字不差,时间、地点、干什么了,清清楚楚,今天早上中原分局和六队的都来指认过,不是他,没有在其他案发现场出现过……不过中州烩面馆那俩位嫌疑人能认出他来,他对当天发生的事也供认不讳,除此之外没有发现其他新情况。关于古晓雅这个名字也正在排查,有三十多个古晓雅需要查实,今明两天才能出结果。”那位短发女警利利索索的简要汇报着,忙了一夜,脸色有点疲惫。 “排查的事你们不用操心,你们俩今天带上他,把涉及的地点走一遍,找找疑点……回头不行到支队调两名刑侦上的人来查查,对了,领导交待了,对这个人客气点,毕竟也是警察子弟。”童辉安排着,看看这对搭裆只有一半在,问了句:“木堂维呢?” “您不说客气点吗?正给他送饭呢……童政委,这您都不用安排,这个人根本不用对他客气。” “怎么了?” “昨天我们到东关胡同口,小木刚问了句,结果被他扭着腕子踹了几脚,横着呢,要不是警察非被他揍一顿。”姓方的女警怏怏不乐地道着。 “哟?还袭警了……怎么没听你们汇报。”童辉一听,诧异了句,小方赶紧地解释,被袭的那位叮嘱别让人知道,有点丢人的慌,毕竟刚进警队不久,又是临时被抽调到工作组,害怕这事传出去让人笑话,童辉听着解释,笑了笑没当回事,这个职业肢体冲撞在所难免,想较真这就是事,不较真这就不算个事,天天发生着呢,此时心里被另一件事揪着呢,强调着:“……这个女嫌疑人很可能就是女魈,如果抓得住,或者你们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都是大功一件……辛苦你们了。” “没事,童政委……那我去了……” 女警收拾好了案卷,看看时间,告辞出来了。 ……………………………… ……………………………… 侧楼,一层,阴面,封闭着的楼道几层房门,靠东的一间。 唏唏律律的吃喝的声音,方卉婷走到窗前先从窗口瞅了一眼,那位带回来的帅朗正端着一次性碗喝着吃着来劲,一旁坐着不远坐着搭裆木堂维,这位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小木,正不时的翻着眼剜着帅朗,那表情像个受了委曲的小学生,要说起来确实受了点委曲,被人袭警了,还偏偏好面子不敢吭声,回头再给袭击自己的人买饭,你说这叫什么事呀? 不过谁让人家这位知道的情况重大呢?昨天晚上的内部短会才听到关于女魈的传说,连方卉婷也觉得有点跃跃欲试,要是在基层煅练期间真抓住这么一位名闻瑕迩的骗子,以后可有点拽了。 敲了敲门,进了房间,正吃着的帅朗只是抬了抬眼皮,示好地笑了笑,不过得了女警一个不冷不热的卫生脸。讪然一笑又埋头继续消灭着桌上的东西,一碗糊辣汤、四五个肉包子,再加一碟萝卜细丝,吃得是啧啧有声、尝得滋滋有味,吃着的时候看到了正翻眼瞪自己的男警,帅朗又示好的递着咬了一口的包子故意问着:“警官,要不您来点。” 木堂维剜一眼了,脸侧过了一边,帅朗得意地一抹,大包子塞嘴里了,一晚上问话越来越客气,傻瓜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警察对什么人客气呢,一个是犯了死罪的很客气,人家都不活了不客气点还怎么着,杀头还得一顿好吃好喝招待呢。另一种呢,当时是没犯什么事的了,客客气气问完,一拍两散谁也不找麻烦,多好。 不过今天恐怕麻烦来了,帅朗吃完,抹抹嘴,刚刚把东西扔过滞留室里的废纸篓里,俩警察一左一右盯着看上了,看得帅朗心里发毛,不解地瞪着大眼问着:“您二位什么意思?要不我再从头交待一遍。” “交待什么,我看你长相老实,其实是一点都不老实。”方卉婷冷脸撂了句,有点诈的意思。 “那儿不老实了?我对警察一向老实,特别是女警察。”帅朗很老实地说道。 “呵!…是吗?”方卉婷冷笑着对其中的调侃不屑旁顾,看着帅朗又是傻愣眼一副老实样子,倒也挑不出刺来,话题一转道:“那你父亲是帅世才,这个情况为什么没有反映?还得我们查出来?” “这个呀,和本案无关嘛,再说十八岁就算成*人了啊,我是我,我爸是我爸,别往一块扯……你们不用循私枉法,也不用看他的面子。您放心,就他来见我,我都不见。”帅朗一听这茬,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其实宁愿在这儿跟警察折腾,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父子俩见面。 “那好,我们就公事公办了……走吧。”木堂维道。 “去哪儿?”帅朗吓了一跳。 “紧张了是吧?给你说个更紧张的,对你交待的公园、旅馆、咖啡屋所有地方今天要实地和你的笔录验证一下,紧张吗?”方卉婷说着,两眼盯着帅朗一动不动,期待着从这里找到点破绽。 破绽来了,帅朗一咧嘴,啊了声,声音怪异无比。 一见这表情让方卉婷难得地笑了笑,木堂维早对帅朗没什么好感,噎了句:“怎么?心虚了是吧?” 方卉婷也趁热打铁道:“好像你很紧张呀?是不是还瞒着什么情况,现在补充还来得及啊,别让现场找到破绽你圆不过来,又得推翻重来。” “不是不是……你们理解错了,我是觉得在我身上花再多时间也是浪费,我不是为二位警官着想吗?你们有时间动动脑筋去抓骗子呗,老揪着我不放算怎么回事?……再说我仅仅是个知情人,你们不能把我嫌疑人对待吧?”帅朗大惊小怪地道。 “不去是吧?”木堂维有办法了,说道:“对,你不是嫌疑人,你有这个自由,那我只好把你交给派出所处理了,袭警、诽谤,说警察是有牌的什么来着?给你办个治安管理处罚?” “走走走……谁说不去了,还是跟着你们踏实,我可惹不起派出所的。”帅朗一听,起身了,直跟着俩位出了滞留室。 这俩位一瞧都是文明人,起码不会像派出所那帮,根本不用嘴说话,用拳脚警棍比说话可管用多了,三个人出来了,循着找到那辆现代越野车,俩人也不看帅朗,各自开着门上了车,驾车起步的功夫帅朗凑上来,吓了女警一跳,就见帅朗恬脸笑着问:“警官,那把地方看完就没我的事了吧?” “那总得先把疑点都抹掉才行呀,配合警察办案是公民的义务。”方卉婷说了句官话,侧头瞥着帅朗噎了句:“很急着走是吧?” “啊,对呀,一沾上警察赔钱赔脸赔时间,谁不急呀?”帅朗吸溜着鼻子,不以为然道了句,细节观察和判断的越多,越觉得自己倾向于没事的多,说话越来越硬气了。 果不其然,开车的木堂维猛踩刹车,车打了个趔趄,刚要回头叱帅朗几句,那位女警赶紧地拦住了,这位男警瞪了帅朗几眼,半天才气咻咻地开着车出了监控中心。 终于出来了,终于看到今天的太阳了,终于让帅朗觉得神清气爽,打开车窗深吸了一口带着汽油味道的空气,虽然空气不怎么地,不过比那地方的可要好多了,看着车驶出了二马路,驶过了市公安局、驶上了紫荆路,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流,让伸着脑袋的帅朗倍感亲切,亲切之余又多少有点担心,一晚上撒了个弥天大谎,此时隐隐感觉到了那位女骗子对警方的重要性,这让帅朗又多多少少有后悔了,心里盘算着怎么着才能过了这一关,毕竟满满几页纸的笔录,全是顺口诌出来的,这些警察相信的越深,越让帅朗暗暗倒吸凉气……不过鸭子赶上架了,除了继续谎言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来了,想不想都要来的,车上了民航路,沿着街边嘎声而停,木堂维指指前面的标着“舒爽快捷酒店”的营业场所,其实这是一幢沿街的居民楼,一个单元一到六层全部被改装成快捷酒店了,像中州这类的快捷酒店既便宜又卫生,还是蛮受欢迎的,这里正是帅朗交待和某女发生一夜情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地方,方卉婷回头,看着帅朗抿着嘴很无奈的表情,出声问着:“想好了,要不是就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你们既然在这儿住,就有可能留下监控记录,时间久了没记录,最起码也应该留下你的、或者他的身份记录吧?用的假身份证也算,只要你说得出来对得上号。时间,第二天上午八时,怎么样,我没记错吧?” “没有记错。”帅朗愣着眼,诚实地道。 “那走吧,查查记录,核对一下。”方卉婷催促道。 “也没有记录。”帅朗又吐了俩字,很平静地扯淡。 这下子把俩警察气着了,俩人回头都瞪着帅朗,木堂维反应最强烈,指着帅朗道:“玩我们是吧?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女嫌疑人是十几起诈骗案的主谋,我看你是不想出去了?” “你别急呀,听我说完,我和她是住这儿了,可没留记录呀,住这种地方根本不用身份证,根本不用登记就能住进去……别说这儿了,中州任何一家酒店,不要身份证我都能开出房来。真的。”帅朗大大方方道着。 “胡扯。”木堂维不信了,一看方卉婷,方卉婷观察着快捷酒店的方向,装璜很考究,大玻璃门有十几个平米大,算不上高档可也非路边的野店可比,再回头看帅朗一脸镇定的样子,越看越像扯谎了,哼了哼道着:“我就不相信,你们什么也没有,酒店就敢让你们住下……” “你看你们不相信……那我要住进去算不算?别说这儿了,你随便挑一家,五星级的我住进去,算不算?”帅朗理直气壮,很自信地辨上了。 能住进去吗? 木堂维和方卉婷当然不相信,不过看着帅朗这么自信,这可揣不准了,俩人使着眼色,微微点点头,啪啪拍门下车,示意着帅朗下来,那样子,不信邪要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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