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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1 09:5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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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离开步中已经刚好四十年了。1976年毕业后, 回去母校不超过五次,大多是去那里参加公社的 “万人大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水步的毛泽东追悼会是在步中举行的,但我没有去,留在村里守护水库的堤坝,美其名为“提防阶级敌人的破坏”。现在我也记不清文革后的第一两届高考是在步中还是在步溪小学进了。1978年离开家乡后,就再也没有踏进步中的校门。近二十年来多次返乡,好几回打算顺道去重访母校 (最后一次是去年三月),但不巧都碰上暑假或星期天,学校大闸深锁,不得其门而入, 只能隔着高高的围墙,远望一下校园里挺拔、高耸入云的棕榈树在风中摇摆。
这几天我上网查查后发现,准确的来说, “水步中学” 不是改名为 “台山广大中学” (当年 “水埗农中” 变成 “水步中学”, 是真正改名)。讲得好听一点,步中是与台山广大中学合并;说白了, 步中是被台山广大中学吞并了。这种吞并,后面具有强大政治和金钱的力量, 谁也拦不住。这事就像当年台城火车站被拆一样悲哀。水步中学永远消失了!
我在国内读过的所有的学校,先后不是被关闭, 吞并,就是合并, 搬迁了。母校,如今只存在记忆里。这十多年来,我返乡越来越频繁,但家乡似乎离我越来越远。我们所处的时代, 变化太快, 家乡也变得快不认识了。
上个世纪初的美国作家 Thomas Wolfe 托马斯·沃尔夫的小说 You Can't Go Home Again (你不能再回家,敦煌文艺出版社,刘积源/祁天秀 译) 描写的就是这种大时代的变迁。
就算游子能回到物质性的故土,也未必能寻找到心头的家乡。
世界在变, 时代在进步。 谁也阻挡不了。
就像“百年孤独”里的那座小城一样,最后逃避不了历史洪流的冲击, 再也不能孤独了。
下面那段话是抄托马斯·沃尔夫的:
Don't You Know You Can't Go Home Again?
You can't go back home to your family,
back home to your childhood,
back home to a young man's dreams of glory and of fame, back home to places in the country,
back home to the old forms and systems of things which once seemed everlasting but which are changing all the time,
back home to the escapes of Time and Memory.
难道你不知道你再也不能回到故乡吗?
你再也无法
回到你的老家,
回到你的童年,
回到你曾梦想有一天衣锦还乡的故土,
回到曾经看似永恒但却是瞬息万变的旧世界,
回到逝去的日子和已经褪色的记忆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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