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梅超光和仲荣回到台城的酒店住了下来。阿光拨通了兆祥的手机。 “是兆祥吗?我是阿光啊。我现在住在台城的园林酒店,你有空来见我吗?我有事要跟你商量,后天我就要回去了。” “你是阿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现在还在广州哪!这么快就要回去啦?好吧,那我连夜赶回去,明天一早就到酒店找你!”跟超光通了电话之后,兆祥连夜赶回农场。当兆祥把事情说清后,凤娣就问:“就他一个人回来?” “嗯。他说办完事,过两天就要赶回去了。”兆祥明白凤娣的意思。 “办什么事这么神秘?他这个人就喜欢这样,总是自高自大,自私自利。”映雪气鼓鼓地说,“我不去见他,要去你们去好了。就算他是真心诚意地回来跟你办离婚手续,也要光明正大的嘛。” “他可能也有难处,见了面再说吧,只要他能够为我着想,就好了。” “跟你真是无法沟通。我不说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我不会去的。”映雪说完,把椅子往后一推,蹬蹬蹬地走上二楼的宿舍去了。 凤娣无奈地望着兆祥。兆祥轻轻地拉着凤娣的手,发觉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就说:“凤娣,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多年来忍辱负重,都是不想给人说三道四。你的传统道德观念我欣佩,但是,人生中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却都在这副无形的精神枷锁中,一天天地老去了。可惜的是,我也是醒悟得太迟了。” “祥哥,得到你的理解和得到你的爱,我今生无憾了!我如此迟疑不决,是我自己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啊!你知道吗?我常常叹息的是,与君恨不相逢未嫁时!如有来世,我一定百倍千倍地偿还今生今世所误你的青春。” “阿凤,别说这种话了。你在我的心中的形象,永远都是像初见你面时的模样,温柔可爱,娴淑善良。” 有的夫妻,尽管同床共枕一世,但却风平浪静,尤如死水一潭,从来都撞不出爱的涟漪。 有的夫妻,尽管只是短暂地相聚一刻,已胜却人间无数! 曙光把梅溪河照耀得泛彩流金。 兆祥与凤娣并肩走进园林酒店。他们敲开了超光的房门,出现在凤娣眼前的是一位近乎陌生的男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着得体,已经发福的肚子微凸着;一双流露着愧疚的眼睛,注视着凤娣。 “光哥,早上好。”兆祥打个招呼。 超光点点头:“嗯,早晨好。你们来了。” 超光把他们让进房间后,对兆祥说:“阿祥,我犹豫了这么久才回来,当中的因素很多;有自私的,也有是不明白凤娣的情况的。如今,我也明白了,看开了。你们有什么条件,我一定尽力而为。” “光哥,你能回来,我们就高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自家兄弟,提什么条件哩?只是凤娣因为跟你的那个名份没有解除,至今在村里还被人指指点点。如果光哥这次能够干脆利落,我跟凤娣的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了。” “我明白,我晓得怎样做。凤娣,多年来,难为你了。”阿光转而对凤娣说。 “阿光哥,兆祥从美国回来后,也把你当年的事情跟我说了。大概是天意如此,命里注定我的命运是坎坷一生,怨不得哪个。好在你也通情达理,体谅我们,没有跟我们计校。就这一点,我也无怨无悔了。” “凤娣,你为人真是善良。阿祥啊,你可要好好珍惜呵。阿雪呢?怎么不来见我呢?” “她倔强得要命,她说除非你去见她,否则,她一生都不会去见你。” “嗬嗬,有骨气。好,阿祥,需要办什么手续,你了解情况后,我就照办。办完后,我就给这个倔强女负荆请罪。” 凤娣和兆祥相视着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