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后一名知青ffice ffice\" /> 谁都不会忘记我们上高中的那个时期,正赶上邓小平第二次复出。他担当国务院副总理期间最关心的就是中国当时的教育改革,对那时候以政治挂帅、政治冲击一切的教育体系十分不满。他提出了改革这种不切实际的教学方式,恢复文革前以基础教育为主的全日制教学模式。他的这些举动遭到了当时大权在握的四人帮的强烈反对和政治迫害,邓伯又被赶下了台。本可以在高中享受全日制学习文化课了,可还没来得及落实,就又回到了教育要革命学制要缩短的半工半读制度里面。我们就是那个时期的担当者、见证人。 毕业前期,人民电影院和东风剧场都在热映一部叫做《决裂》的彩色故事片。这部电影告诉人们教育要面向广大工农兵群众,宣扬现有的教育革命成果与陈旧的复古的反动的教育制度彻底决裂,是同学们必看的一步教育片。影响最久远、印象最深刻的一幕是这样的:老教授手执教杆指着黑板在讲课,说到马尾巴功能的时候,农村青年江大年伏在窗外听讲,老教授发现了他并责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跑到这里来?江大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冒失地闯到了大学课堂,当他要离开时被前来这里视察的省委书记拉住,举起了他的一只大手斩钉截铁地宣告: 大家看这只手!这双长满老茧的手就是听课的资格,也是入学的资格! 毕业前夕,班里召开上山下乡表决心大会,班主任叫我主持,嘱咐一定将会议开好。 开会那天我第一个走上讲台,手捧一张全开大红纸,上面写的全是豪言壮语。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宣读完毕之后,随手把它挂在黑板前面的一条绳子上。我提示大家说,你们看《决裂》里的省委书记了吗?他代表了国家,说出了大学教学方向要面向广大的工农兵群众,指明凭劳动人民的两手老茧就有资格上大学!我们还犹豫什么?到农村去,到边疆区,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这一番话煽动力极大,其他几名班干部黄敏华、刘敏端、马瑞龙等纷纷上台表决心。班委会成员全体出动,如法炮制出一个坚强的步调,一张巨大的红纸,一副稚嫩的笑脸,一段庄严的誓言,声音洪亮气宇轩昂。班主任叶老师为眼前的一幕惊喜万分,叫来了级组长李悦棠。他的到来助长了同学们的热情,几名向团组织靠拢的积极分子庄洁波、朱艳娟、刘瑞琪、李德星、刘宁江等人不由分说跳上讲台,撤下挂在绳子上我的那份决心书集体朗读,顿挫有力铿锵激扬。李悦棠级长激动不已,眼里噙满了泪花,他拍起了巴掌,叶老师引领全班同学站起来,击掌共鸣。雷鸣般的掌声将班会推上了高潮。 那天过后我就思考着毕业后到哪里去?去哪个农村?去哪个边疆?去哪个祖国最需要的地方?这个思考太漫长,长达三年,从1976年到1979年。 毕业后,黄敏华、李德星去了四九教育农场,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农村。 庄洁波、刘瑞琪、朱艳娟等人也都下去了远离台城的山乡,这也许就是我们台山的边疆。 马瑞龙在台城跟老爸学起了牙医,这也许就是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刘敏端去了美国自费留学,这也许就是那个祖国最需要她的地方。 …… 同学们都有了自己的去向。我却坐在家里,办了一个留城证,担当起主妇的活计,承担着家庭里的第三产业,买菜做饭洗衣裳。这也许还是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因为那时邓小平又翻了身,第三次复出的他没有马上抓教育,而第一个举措是裁军。裁军计划到1978年分三次每年一批。我的父辈们大多数都是些没有太高文化的老八路出身,是被裁的对象,但又不知是哪一年哪一批。他们等待,我们这些子弟们也跟着等待。他们不安定我们也没办法就业,一等就是几年。 那些日子像无头苍蝇没有去向,看到同学们又从农村回了城找到了工作,我心里憋痛慌。到了第三年的春天1979年,我终于实现了我表决心的那个愿望。回到了家乡北京农村插队落户,当了一名迟到的知青。那时候插队的大部分知青都纷纷回了城,一个生产大队只剩下一名知青,就是我。没受委屈,也没能好好劳动,算起来只出了四天工,还都是轻工,骑着驴子到田里送粪。照现在来讲,那纯粹就是到农场骑毛驴旅游,不但免费还挣到了工分。 我当知青记忆最深刻的是我的劳动工具——毛驴。 三个月后,全国就停止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在1976届,在台山一中,大概我是最后一名知青。 ![](file:///E:/李森资料-请键入密码/去上海毛驴/毛驴耳朵长.jpg)
北京山区的驴子,它们的前辈们都是干到老,“退休后”慢慢死去,不受罪。它们的现在就没那么好采,农民不靠它们种地,不用它们驮粪,不用它们拉车,而是供人骑耍旅游,没等到老又要献身美食,结局凄惨。 著名的“河间驴肉”,是毛驴做出了自我牺牲培育出来的华北名优小吃。 近几年,农村家养毛驴数量剧减,寥寥可数,多数驴肉来源于肉驴饲养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