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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台山一中“六四秋初(4)”班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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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9 18:47:51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台山一中新生入学报到须知》等文物有感

看《台山一中新生入学报到须知》等文物有感fficeffice\" />

元旦回台山老家翻箱倒柜,找到了我一直珍藏着的1964年《台山一中新生入学报到须知》、学生证、借书证、林海老师手写的班干部会议安排便条等一批原件,看后甚为感叹。

一是感叹光阴似箭,人生苦短。屈指一算,那是46年前的“文物”了。人生能有几个46年呢。当年接到台山一中录取通知的欢天喜地仿佛还在心田荡漾,弹指一挥间,差不多半个世纪就过去了。台山一中百年校庆,我们这一代人,见证了其中差不多一半时间,由佩戴红领巾的活泼少年,变成逼近退休年龄的“智叟”。我们当年英姿勃发的老师,不少已乘鹤西去,健在的都变成七八十岁的老人。以前台山一中老师,都是我们的师长级长辈,如今全都成了学弟级晚辈,要听我们“痛说革命家(校)史”才能真切了解台山一中的过去。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二是感叹当年读书学费看似便宜,实际不便宜。一个学期初中学费8元,按膳堂每份饭0.13元算,相当于61.5份饭。但那时收入水平低,如我母亲当了几十年小学老师,工资都是48.50元,我的学费占她每月工资的比重为16.5%;学杂费15.50元,加上每月膳费7.80元,一个学期的读书开支就达62.3元,占同期工资收入的21.4%,算是比较重的负担了。难怪当年我想买一本课外书,看一场电影,对家长来说都是不轻松的负担了。

比对如今,与当年同样质量的一份盒饭约要2元(考虑到那时膳堂打饭没几条寀),61.5份饭价值123元,即一个学期学费123元。若加上与当年可比的每月伙食费(60份饭120元),一个学期的学杂费和伙食费开支约为843元(=123+120X6),约占一位任教15年的小学教师半年工资(按1500X6=9000元算的)9%。这说明,可比水平的读书开支占工资的比重大幅度下降,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平都大大提高了。

三是感叹当年一中内宿床位真多。《报到须知》注明,本校学生原则上要求内宿内膳,外宿外膳要专门提出申请。这在如今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现在很多中学刚好是反过来的,原则上外宿外膳,内宿内膳要专门提出申请。那时我家就在环城北路,离一中很近,本来我是在家里住宿的,后来班主任建议我回校住宿,以联系群众,我才有机会成为不少“四舍故事”的主人公或见证人。

四是感叹当年生活水平真低。《报到须知》提到要带蚊帐,使我想起当时班里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有一些家境贫穷的同学,买不起蚊帐,晚上任蚊子咬。班主任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动员同学尽量带大一些的蚊帐回校,与没有蚊帐的同学共享(宿舍有孖床,可拉中床蚊帐两人用)。我就从家里带了一个中床蚊帐回校与一个同学共用。那时宿舍学解放军搞内务,每天早上,总是由我把蚊帐拉得紧绷绷、服服帖帖的,看起来非常整洁。那同学可能因没用过蚊帐不懂如何整理,从来不动手搭蚊帐。不久后我发现,就是这位因我的帮助免于“喂蚊子”的同学,在文革初期被安排偷偷跟踪监视我,使当时才15岁的我,领略了人间世态炎凉(见《台山一中初中往事追忆》)。二十多年后,我在19893月第一次出国到英国作访问学者,入住学校公寓时发现宿舍里都没有蚊帐。我好奇地询问管理员,他微笑着解释,英国冬天特别冷,野外过冬的蚊子都被冻死了,蚊子很少,所以不用挂蚊帐。我不由得想他们的报到须知肯定不会要求带蚊帐,学生中也应该没有因家贫没蚊帐不得不“喂蚊子”的人。

是感叹当年读书劳动真多。入报到须知一再强调要带劳动工具bang(金+邦)、CAN(+) (我几乎忘记这些当年无比熟悉的、很可能是台山自造的字了),每学期学习成绩专门有“生产劳动”成绩,都说明这一点。按照两分法来看问题,体力劳动过多,无疑会挤占课堂学习的时间。但是,正如我在《台山一中初中往事追忆》中所说的:马克思说过,“劳动是严酷的但是能把人锻炼成钢铁的教育。”40多年以后,我回顾在成长过程上经历的几个重要关节点,不无惊奇地发现一个基本事实:虽然我在台山一中养成的踏踏实实劳动的习惯只属很朴实的“劳动人民”本色,可是,就是它多次在我人生道路出现机遇、面临转折的关键时刻拯救了我。我们这一代人能吃苦耐劳,“特别能战斗”,如今的“富二代”娇生惯养,特别不能吃苦,这与今昔的“制度安排”不同不无关系。

六是感叹当年真重视品德教育。那时学校年年都评三好学生(思想好,学习好,身体好)。正如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ProductID=\"陈悦棠\" w:st=\"on\">陈悦棠ersonName>老师所说,他教了几十年学生,认为1960-1965年培养的学生是发展最全面的,处理思想品德与文化知识的关系(所谓又红又专,或按古人的说法是“道德文章”)最好。ersonName ProductID=\"从林海\" w:st=\"on\">从林海ersonName>老师在学期初召集班干部会议的便条可以看出,作为班主任,他特别重视思想道德品质教育,费了很多心思提高班干部的思想品德,引导他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些使我大为受益。我在《台山一中初中往事追忆》中回忆道:回想起来,我的人生观基本是在一中读初中时形成的。两位班主任的言传身教对我的影响非常大,他们关于关心集体、积极向上、吃苦耐劳、与人为善、助人为乐等工作和生活准则的谆谆教导,使我得益匪浅,对我人生道路上的几个关键环节都产生了正面影响。

时下一些年青人,动不动就以“愤青”姿态出现,对社会“满腔怨愤”。我对这种灰色人生观和偏激看法很不以为然。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对社会只有“怨愤”之情,难道他对培育他成长的社会(包括养育他的人民,培养他的母校ersonName ProductID=\"和\" w:st=\"on\">和ersonName>老师)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吗?有人主张,感恩是做人之本,要教育年青一代懂得感恩。我认为这种看法很对。

注:《台山一中初中往事追忆》见ShowPost.asp?PageIndex=7&ThreadID=22967[此帖子已被 龙卷风 在 2010-1-21 11:31:52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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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4 16:07:36 | 显示全部楼层

卓炯研究员与我的第三产业研究

卓炯研究员与我的第三产业研究fficeffice\" />

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w:st=\"on\">李江帆ersonName>

【前言】在回忆我的第三产业研究时,我常想起我非常敬重的两位仙逝多年的老师。

一位是台山人,华南师范大学经济系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黄标熊\">黄标熊ersonName>教授(1927.8.31-1998.4.22)。他是台山县立中学(现台山一中)39级初中、42级高中校友,是我30年前的研究生《资本论》课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程\">程ersonName>老师。我曾在他的指导下认真攻读了《资本论》近两年,奠定了第三产业研究的理论基础,受益非浅。

另一位是湖南人,广东省社科院原副院长卓炯研究员(1908.1.24--1987.6.24)。他是中国经济改革理论先驱,2009年入选“影响新中国经济建设的100位经济学家”。他是我就读研究生时期的兼职教授。他在第三产业概念横遭贬斥的时候,坚定地支持我的第三产业研究。

两位老师的道德文章对我的影响很大,我的第三产业研究的进展,离不开他们的支持。为了表达对两位老师的感激之情,也从另一个侧面对询问我的求学和研究情况的同学们作一个回应,现在去年在台山同学网上传了回忆我的老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师黄标熊\">师黄标熊ersonName>教授”(见ShowPost.asp?PageIndex=11&ThreadID=22967)的基础上,现将“卓炯研究员与我的第三产业研究(原载《第三产业与服务消费品研究》广东人民出版社1997),作了一些修改并加插了图片,分若次上传到台山同学网。

文章应该上传到台山同学网哪个栏目?这一开始使我感到有些犯难。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黄标熊\">黄标熊ersonName>教授当然是“台山同学”,但他就读的“台中39级”在台山同学网中没辟专栏,卓炯研究员不属“台山同学”,但两位教授均是“台山同学的老师”概念,因此,把此文章传到其台山学生所属的“台山一中老三届”专栏应该是顺理成章吧。

目录

1.初次见面

2.困惑与启迪

3.处女作

4.推荐投稿

5.支持攻关

6.敏锐眼光

7.攻关时刻

8.两槌定音

9.青年导师

10.扶掖晚辈

11.最后照片

12.深深怀念

[此帖子已被 龙卷风 在 2010-2-9 22:36:07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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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8:37:2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期待这革命老歌大联唱晚会,只唱五六十年代的老歌,不唱绵绵之音,不唱劲歌,怀旧老歌一起唱,我想这主意也许不错.反正我不会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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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4 12:49:41 | 显示全部楼层

弹一弹几首文革老歌视频

龙卷风:

何蜀:“文化大革命”中的歌曲
2006-12-12 12:35:53  21CN论坛

出处:http://news.21cn.com/today/legend/2006/12/12/3062821_2.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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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一弹几首文革老歌视频

听(看)了网上几首文革老歌,忍不住发帖弹一弹歌曲所配视频。fficeffice\" />

歌曲所配视频较好的是《中华儿女志在四方》、《红卫兵战歌》,它们以历史音像记录为视频画面,真实地重现了当年情景。

《中华儿女志在四方》是拍摄于1964年的《军垦战歌》中的插曲,兵团战士唱着《中华儿女志在四方》,“满怀热望,满怀理想,昂首阔步”奔赴新疆建设兵团,唤起了我们这些当过知青的同龄人的难忘回忆。

《红卫兵战歌》记录了文革期间发传单、撤“全聚德”招牌、批刘少奇、江青讲话等老三届耳熟能详、百感交杂的历史片断,其录像如今已成“绝品”,在公开发行的音像制品中已很难寻觅。其后的《下定决心》语录歌和《拿起笔作刀枪》 视频应是当年红卫兵宣传队街头演出的录像,尽管其“文革动作”如今看来有些可笑,尤其是身穿绿军装的少女们手持语录本,居然高喊“要是不革命就滚他妈的蛋”的不雅口号,令人感到滑稽可笑和可悲,然而,它们都是当年历史的真实记录。

其他歌曲所配大多是文不对题甚至是粗制滥造的视频,令希望通过老歌追忆往事的的老三届同学们不无失望。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视频中出现的戴着红卫兵袖章和口罩的年轻人行军录像,并不是上山下乡知青的视频。1968年底上山下乡的中学毕业生的身份已不是叱咤风云的“红卫兵”,而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据戴口罩情景可以估计,行军大概发生在1967年初脑炎流行时期。画面中的联合收割机不是1960年代应有的“农村”情景。另一版本的《到农村去到边疆去》以1968年欢送知青上山下乡的录像为背景,在市面销售的光盘有,但可惜在网上搜索不到。

《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声音优美抒情,但所配的视频文不对题,出现现在流行的游客漂流画面,风景虽然秀丽,但不重视“点题”,其氛围与歌词中反复唱到的“屹立在山岭”的青松毫不相干,很不协调。

《我们年轻人有颗火热的心》歌曲气势磅礴,但女歌手穿着敞胸露肩的西式红裙,使人感到她不是在唱60年代的革命歌曲,而是在演唱意大利美声歌曲。

《战士爱读老三篇》是没有画面的琵琶演奏。此外,网上还有《战士爱读老三篇》的另一个视频版本更为离谱,几个披头散发的女生重复跳着类似原始人动作的、极其单调的舞蹈为背景视频,与“战士”、读“老三篇”等要素毫无关系。

视频与歌词文不对题的问题在卡拉OK光盘中也普遍存在。我估计这主要是年轻一代音乐人历史知识贫乏所致(他们不熟悉音乐的时代背景,无法配上合适的视频),在一定程度上也可能与其无所用心和水平低有关。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的完善,使音像制品的出版人不敢直接采用(这叫剽窃)“原汁原味”的音像制品,但自己又懒得为歌曲配视频,便随便拍一些风景录像来滥竽充数。这就造成了卡拉OK老歌的普遍文不对题。

[此帖子已被 龙卷风 在 2010-2-5 11:38:43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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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9 00:32:4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主意。台城哪个卡拉OK厅革命老歌最齐全?

有些文革老歌(不一定是“革命”的,但与我们的中学历史相连),我估计在任何网络音乐库或KTV光盘中都绝迹了,恐怕也从很多人记忆里消失了。奇怪的是,我对此倒是记忆犹新。有三首歌印象非常深刻:

(1)文革初期盛行反动血统论时期“主义兵”唱的《老子英雄儿好汉》,歌词照录如下(杀气腾腾地):“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要是革命你就站过来!要是不革命,就滚他妈的蛋!(喊口号)要是不革命,就罢他娘的官!就滚他妈的蛋!”

(2)被打入“牛栏”的“牛鬼蛇神”被迫唱的《牛鬼蛇神歌》,歌词(哭丧地):“我是牛鬼蛇神,一贯来反党反人民。坏话我说尽,坏事我做绝。从今天起,我要低头认罪...厄...重新做啊人那...啊啊啊”

(3)《红卫兵战歌》,歌词:“我们是毛主席的红卫兵......”(歌词记不清了,旋律还记得)

《老子英雄儿好汉》观点非常荒唐(其实很容易证伪,很多革命老前辈的“老子”并非“英雄”),且歌词不雅,难登大雅之堂;牛鬼蛇神歌污辱人格,受到广泛非议,后来都难以载入文革战歌“正史”。《红卫兵战歌》是进入文革“正史”的主题歌,客观地说,旋律还是很慷慨激昂的,甚至可以作为判断同龄人的“试金石”。如果有人说没听过或没唱过这首歌,那他肯定不是那个时代的的中学生。若回忆60年代在台山一中四年生涯,回避这些歌,那就无法完整真实地重现这段史事。

[此帖子已被 龙卷风 在 2010-1-29 14:27:18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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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9 10:30:57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一查网络才发现我的估计错了。网络上有大量文章谈到这三首歌,其中,《红卫兵战歌》有视频版,配上的是文革时期的“原装”录像(破四旧、批斗刘少奇等),出处:http://www.56.com/n_v198_/c48_/21_/8_/mzd001mzd_/zhajm_126051420637hd_/236513_/0_/49018395.swf

《牛鬼蛇神歌》有音频版,不过与当年在台山一中流行的版本完全不同。《老子英雄儿好汉》歌没查到下载处,有人问及,估计也有下载点。

下面转帖一篇关于文革歌曲的帖子。

何蜀:“文化大革命”中的歌曲
2006-12-12 12:35:53  21CN论坛

出处:http://news.21cn.com/today/legend/2006/12/12/3062821_2.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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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首特殊的流行歌曲
  
“文化大革命”流行歌曲中最为荒唐的一首,大概要算专供“牛鬼蛇神”们唱的《嚎歌》。

因为没有经官方传媒公开发表,此歌在流传过程中便被作了随心所欲的修改,在各地有了不同的“版本”,歌名也有多种叫法,有的叫《认罪嚎歌》,有的叫《牛鬼蛇神队队歌》,也有的叫《牛鬼蛇神嚎丧歌》。这是“文化大革命”所煽动起来的人类劣根性登峰造极的“杰作”。即使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纳粹集中营里,法西斯匪徒们也只有过在留声机播放的古典音乐声中拷打折磨囚犯的恶行,还没有谁专门创作一首歌曲来折磨囚犯。这是中国音乐史上最耻辱的一笔。

著名剧作家曹禺在《已经忘却的日子》一文中,写到他上小学的小女儿小欢子唱《嚎歌》唱着玩的事:“‘我是牛鬼蛇神,我是牛鬼蛇神……’这个歌她觉得很有趣,孩子们都觉得很有趣,‘我有罪,我该死,我该死,我有罪……’小欢子高兴地反复唱。”小欢子的姐姐不让她唱,妈妈却说,让她唱吧,她不懂。后来曹禺被关进“牛棚”,被责令唱这首歌。曹禺写道:“我之所以会唱,还是受小欢子唱的时候熏陶的结果。”[8]

著名演员新凤霞曾专门写过一篇《和溥仪一起唱“鬼嚎歌”》,写她被打成“牛鬼蛇神”后,她所在的“劳改队”有一天命令全体学唱《认罪嚎歌》。学唱中,原是清朝末代皇帝的溥仪和原是评剧演员的新凤霞两人怎么也唱不好,被罚出列练唱。“这一出来两个人唱更糟了。我个子低,皇帝个子高,可我声音高,皇帝声音低,这一高一低更不是味了。歌词只有几句:”我有罪呀!哎哟!我该死了!哎哟!该死,该死,真该死呀!我有罪呀!有罪,有罪,哎哟,唉唉哟哇!罪该万死了!……‘“最后是连看管人员都只好不让他们再唱下去了,说”这可真是鬼哭狼嚎了!“[9]

1967年1月,著名音乐家马思聪不堪“文化大革命”给予他的迫害,携家逃离中国大陆。4月,马思聪在美国举行记者招待会,发表了题为《我为什么离开中国──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可怕真-相》的公开讲话。在这篇讲话中他列举了在“文化大革命”中所受到的令人发指的各种凌辱,其中就包括强迫唱《嚎歌》。在被关押批斗期间,“每天早上和晚上还要我们一起集体唱歌。这首歌叫《嚎歌》,歌词是这样的:”我是牛鬼蛇神,/我有罪,我有罪。/人民对我专政,/我要老老实实。/如果我不老实,/就把我砸烂砸碎!‘“[10]马思聪的这篇讲话,被各国记者译成多种文字,经众多传媒发表,因此《嚎歌》的恶名也就随之传遍世界。这大概要算当时在国外”名气“最大的一首”文革“歌曲。

《嚎歌》的作者是谁?曾任文化部副部长的陈荒煤在一篇回忆另一副部长齐燕铭的文章中有一个说法:“一九六六年我们一同被关在文化部旁边那个大庙里,不知从哪里送来了一首歌词,硬要周巍峙同志谱成曲子,并由他教唱。这个歌曲的全部,现在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我记得,其中重复了两句特别别扭的调子,就是:”我有罪,我们是牛鬼蛇神!我们是牛鬼蛇神;我有罪,我有罪……‘“[11]

从陈荒煤的这个回忆可以得知,《嚎歌》的曲是由著名作曲家、《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曲作者周巍峙被迫谱写的(王友琴《1966:学生打老师的革命》文中记载:“据北京第四中学的学生说,这首‘嚎歌’是北京第四中学的一个学生在1966年8月作的……”[12]此说显然不如陈荒煤本人亲历更具权威性)。强迫一个老干部、作曲家谱写这样的歌曲,丑化和侮辱包括他自己在内的“牛鬼蛇神”,实在是一种残酷的精神惩罚和折磨。在这里真用得上一句“文革”流行语:“何其毒也”!

凡是提及《嚎歌》的文章,大都没有完整记录下这首特殊歌曲的内容(王友琴《1966:学生打老师的革命》文中记录的此歌词曲是由两个当年中学生在事隔三十余年后回忆出来的,不是原版)。《嚎歌》现存的最完整最权威的版本,见于邓小平题写书名的《李伯钊文集》。该书第三部分《日记摘抄》中有李伯钊在1966年8月13日至10月11日被“黑帮”专政队监督人员勒令写下的《“改造”日记》,其中,1966年8月18日所记内容就是《牛鬼蛇神嚎丧歌》,有歌词有曲谱,十分完整,还像一般发表的歌曲那样标明了节拍为2/4,演唱风格为“哭丧地”。歌词有两段:

我是牛鬼蛇神/我是人民的敌人/我有罪,我该死,我该死/人民应该把我砸烂砸碎,砸烂砸碎
我是牛鬼蛇神/要向人民低头认罪/我有罪,我改造,我改造/不老实交待死路一条,死路一条[13]

李伯钊是中共老党员,红军时期著名的文艺宣传干部。“文革”前担任全国人大代表、中央戏剧学院党委书记。其丈夫杨尚昆是“文革”初期最先被打倒的所谓“彭、罗、陆、杨反党集团”成员之一。她受株连也被打成“黑帮”。《李伯钊文集》一书编者为这一则日记加注说明,这首歌是监督人员强迫“黑帮”专政队唱的,擅长唱歌的李伯钊却总是唱不好,监督人员罚她单独唱,仍唱不好,就强迫她抄在日记本里天天唱。

值得注意的是1966年8月18日这个日期。这天刚好是毛泽东第一次检阅红卫兵,红卫兵作为“新生事物”第一次公开在世人面前出现的日子。在此之前,尽管毛泽东在8月1日就写了支持清华大学附中红卫兵的信,时任中央文革小组副组长的王任重于8月3日给清华大学附中红卫兵看了这封尚未公开的信,但是当时正在召开的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并未肯定红卫兵这种“史无前例”的群众组织形式,全会通过的“文化大革命纲领性文件”《十六条》也没有提到红卫兵,因此,当时在各学校中还很少有红卫兵一类群众组织公开出现,即使有也还未能掌权,连“造反”一词也还没有经官方传媒肯定而公开流行,尚未形成后来那种控制各单位局势的“造反派”,由《李伯钊文集》推断,《嚎歌》应在红卫兵等造反组织公开出现之前即已存在,那时各学校党委有的已靠边,有的还未完全靠边,“文革”运动先由上级党委派来的工作组(7月底、8月初陆续撤销),后由全体“革命师生”(在工作组或上级党委指导下)按照《十六条》的规定以所谓“巴黎公社”方式民主选举的“文革筹”一类机构进行管理,仍然接受上级党委的领导。那时的“黑帮”,一般都是经工作组或报经上级党委批准(或默认)的,“黑帮”专政队实际上是先在工作组后在“文革筹”控制下的(时任中共中央中南局第一书记的王任重就曾于1966年8月20日给武汉大学“校文革”有关建立红卫兵组织的指示中说到:红卫兵“成立后学校纠察队不要了,可以担任维持学校秩序、治安保卫、管理右派等工作。”[14]所谓“管理右派”实即管理“黑帮专政队”)。这首《嚎歌》实际上应是“文革”初期左倾路线的产物。其“版权”似不应属于后起的群众性红卫兵、造反派。因此笔者未将其列入造反派歌曲一类。

类似于《嚎歌》这样的“歌曲”,有些地方还有新的“翻版”。1968年10月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批准了《关于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罪行的审查报告》,作出了把刘少奇“永远开除出党,撤销其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决议,铸成了中共党史上空前的大冤案。笔者当时在四川省内江市目睹过一个难以忘却的场面:造反派押解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牛鬼蛇神”游街示众,多为中老年人,有白胡子老大爷,还有拄着拐棍颤巍巍地走在行列中的小脚老太太。押送者少,示众者多,倒像成了“牛鬼蛇神”的大示威。游街队伍最前面是一个“牛鬼”敲着一面破锣,后边一个“牛鬼”斜抱着一个竹扎纸糊如真人大小的刘少奇模拟人像,上书“党内头号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刘少奇”。再后边是几个“牛鬼”抬着一口纸糊棺材,棺材上也写着同样的文字……整个队伍在造反派监视下边走边拖声唱着:“刘少奇,垮了台,儿子儿孙哭哀哀……”唱的是四川旧时民间死人后哭丧的调子。造反派此举无非是要表明“牛鬼蛇神”是刘少奇的“孝子贤孙”、“社会基础”。这大概要算《嚎歌》的一种“地方版本”吧。

在刘少奇被正式宣布打倒之后,还出现了一首配合中央决议的歌曲《打倒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

这首歌中,除了开头的“怒火在燃烧,铁拳高高举”两句外,全是给刘少奇强加的罪名和“打倒刘少奇”的口号,还有什么“反动透顶”、“罪大恶极”,什么“撤销他党内外的一切职务,永远开除他的党籍”等等。此歌的特别之处,还在于后边几句,在唱“打倒叛徒刘少奇”、“打倒内奸刘少奇”、“打倒工贼刘少奇”这三句之间,都要高呼口号“打倒刘少奇”,在唱完最后一句“打倒帝修反的走狗刘少奇”之后,还要连呼四声“打倒刘少奇”。[15]此歌被选入当时的一些中学“革命文艺课”教材,让青少年学生们放声高唱。可见当时进行政治迫害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没有听说过前苏联有“打倒托洛茨基”、“打倒布哈林”的歌,也没有听说过匈牙利有“打倒纳吉”的歌。在党内镇压所谓“反党集团”并非中共的独创,但在镇压中特地炮制一首歌曲来配合,却似乎是史无前例的“创举”。

这首歌虽然载入了官方编印的学生课本,但却未能收入后来官方编印的《战地新歌》之类歌曲集中,似乎也未在官方广播电台中播放过。

狂热的领袖崇拜歌曲

“文化大革命”使领袖崇拜在中国大陆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当时歌颂毛泽东的歌曲真是铺天盖地,不可胜数。其中最重要的歌曲当首推《东方红》。

《东方红》由一首民歌小调被推上“圣歌”地位并不自“文革”始,而是由在此之前的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开了头。在“文化大革命”中,作为歌曲的《东方红》越来越地位特殊,不知是由谁作出的规定,当时无论在毛泽东检阅红卫兵的群众大会上,还是在中国共产党的代表大会上和国庆节、五一劳动节庆祝集会上,毛泽东都是在《东方红》的乐曲声中出现在公众面前,这成了他的一种特权(这是要使许多封建帝王也自叹不如的)。以致在“文革”时期出版的歌曲集中,第一首往往必是《东方红》,第二首才是《国际歌》。当时电视尚未普及,影响最大、最快的官方传媒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每天早上的开始曲是《东方红》,每天夜间则以《国际歌》结束。然而,当时很少有人想到这里边极大的矛盾:前一首歌唱“他是人民大救星”,后一首却又唱“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这种极具讽刺意味的矛盾现象一直持续到“文革”结束之后。

《东方红》歌曲在“文革”中的影响是后人难以想象的。在1966年“破四旧”狂潮中,北京甚至有34所中学和外地的学生一起组织了“东方红筹委会”,筹备将北京市改名为东方红市,周恩来得知后叫北京市委和国务院办公厅劝阻学生取消了这一计划[16].后来有人又提出在广播电台报时的时候要播放《东方红》乐曲和“毛主席语录”,受到周恩来批评,说“这样做是强加于人。不但强加于世界人民,也强加于毛主席。造成自己被动。强加于人等于自杀,这有损于毛泽东思想。”[17]但在1970年4月24日,中国发射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上,却又专门安装了播放《东方红》乐曲的装置,为了保征这一装置不出故障(不在该播放时不发声或在卫星坠落时才播放),不犯“政治错误”,专家们不得不多费了许多心血,终于保征了卫星发射后顺利播放《东方红》乐曲──这岂止是强加于全世界,简直可以说是强加于全宇宙了。这年7月初,有中央负责人在接见部队文艺工作者时说:《义勇军进行曲》是我们的国歌,《东方红》是我们的党歌。而当时被中共称作背叛了马列主义的“苏修”的苏联共产党在1944年便已将《国际歌》定为他们的党歌。这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巴金在《随想录》中曾这样回忆到《东方红》乐曲在文革中给他的特殊感受:“每次我给揪出场之前,主持人宣布大会开始,场内奏起了《东方红》乐曲。这乐曲是我听惯了的,而且是我喜欢的,可是在那些时候我听见它就浑身战栗,乐曲奏完,我总是让几名大汉拖进会场,一连几年都是如此。”[18]

地位仅次于《东方红》的一首歌是《大海航行靠舵手》。这首歌也是“文化大革命”前的作品,在1965年第三期《红旗》杂志选载的“几年来在群众中比较流行的十三首革命歌曲”中,此歌为第一首。从歌词中即可以看到当时一般群众对毛泽东的热爱和崇拜已经达到迷信的程度,传达出后来在“文革”中达到狂热顶点的领袖崇拜的先声。而这正可以说明那一场长达十年之久的浩劫决非个别邪恶人物的品质所决定,而有其更为深层的社会根源。对毛泽东的个人崇拜并非只有林彪等人才在鼓吹,而是笼罩中共全党的一种思潮。人们最为熟悉的例子,就是在“文革”前期的许多群众集会上,最后都要由周恩来亲自挥臂指挥群众齐唱《大海航行靠舵手》。在当年毛泽东接见红卫兵的记录电影片中就有这样的镜头。

作家王火在长篇文革回忆录《在“忠字旗”下跳舞》中,写到他对这首歌的特殊感受:“像《大海航行靠舵手》,是一遍遍每日必听每日必唱的。直到现在,只要回想一下这歌声,就能使人想起当年‘文革’中那种红色疯狂泛滥的岁月。”[19]

在林彪事件发生,领袖崇拜的狂潮略有降温之后,这首歌还在中央高层引发过一场冲突。

1973年9月12日,周恩来陪同前来中国访问的法国总统蓬皮杜出席专场文艺晚会。晚会结束时,外交部礼宾司经请示周恩来,将一向作为终场曲演奏的《大海航行靠舵手》临时改为李劫夫谱曲的《我们走在大路上》。对此,在场的江青大为不满,责令参加文艺晚会演出的中国舞剧团作出检讨。次日,中国舞剧团负责人刘庆棠等写信给江青,说明“总理指示”的经过,14日,江青写一长信给张春桥、姚文元和吴德,提出:“在这种场合下犯这样的错误,实在令人气愤”,“这是为林彪一伙翻案的行为”。[20]为什么演奏一首乐曲会被说成是“为林彪一伙翻案”?原来,《我们走在大路上》系李劫夫在60年代初作词作曲的流行歌曲,据说毛泽东也很欣赏此歌。在1965年第三期《红旗》杂志选载的13首革命歌曲中,此歌排名第三(前两首是《大海航行靠舵手》、《社会主义好》)。林彪事件发生后,李劫夫被说成是“林彪集团成员”,从最走红的“革命作曲家”一跌而为“反革命”。是周恩来不知道李劫夫已经倒霉而被江青抓住了把柄?还是周恩来对李劫夫一案另有看法或不主张因人废曲?或是考虑到毛泽东喜欢此歌?不得而知。一首老歌竟会在中共高层领导中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也算“文革”十年怪现状之一例。

《祝福毛主席万寿无疆》也是“文革”中几乎人人会唱的一首颂歌。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它原是天津南开大学卫东红卫兵的战歌,原名《跟着毛主席永远革命》。原词由南开大学外文系65级学生曹宏岭创作,并由他在北京请李劫夫谱曲。后来歌词不知被何人换成了电影纪录片《毛主席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中的几句解说词,从红卫兵向毛泽东表忠心的歌变成了普遍适用的领袖颂歌,

(原词)
敬爱的毛主席,我们是您的红卫兵,敬爱的毛主席,您是我们的红司令。我们有多少知心的话儿要对您讲,我们有多少豪迈的歌儿唱给您听。哎──想起您的教导心明眼亮,跟着您前进步伐永不停。我们誓死跟着您老人家永远革命,永远革命,永远革命!

(新词)
敬爱的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敬爱的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我们有多少知心的话儿要对您讲,我们有多少热情的歌儿要对您唱。哎──千万颗红心在激烈地跳动,千万张笑脸迎着红太阳,我们衷心祝福您老人家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从“誓死永远革命”到“祝您万寿无疆”,这一变化正表明了当时广大群众那种朴素的革命信念已在不知不觉间演变成了狂热的宗教信仰。

这首歌在60年代末家喻户晓,风靡一时。在1968年至1969年大跳“忠字舞”热潮中,它是各地用来编舞的主要歌曲之一。但是到了1971年秋林彪事件后,因作曲者李劫夫被认为与林彪集团有牵连而遭审查,他创作的歌也被查禁。在1972年为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30周年而出版的《战地新歌》(官方推出的第一本“文革”歌曲集)中,就没有选入曾在“文革”初期独领风骚的李劫夫作曲的歌,而以另一首署名“阿拉腾奥勒作曲”的《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取代了李劫夫那首,新歌歌词个别字句略有变动,具有蒙族民歌风格,节奏徐缓,旋律优美抒情,同李劫夫那首的节奏欢快、热情奔放大为不同,在其问世时,正好已值“文革”中期,广大群众已从初期的狂热走向彷徨、厌倦,因而这首歌以其特有的抒情风格而受到广大群众喜爱,流传甚广。在90年代中期风靡了中国及东南亚地区,由台湾拍摄的收视率极高的电视连续剧《包青天》中,竟“风马牛不相及”地将此歌乐曲用在其《屠龙记》一集中作为背景音乐。可见其影响之深远。

当时对毛泽东的个人崇拜,形成了世界性的思潮。在大量狂热歌颂毛泽东的歌曲中,也有拥护“文革”的“老外”创作的。比如,《歌曲》1966年第6期发表了署名“几内亚国立佐利巴舞蹈团贡特·福德等演唱”的《战斗的非洲歌颂毛泽东和他伟大的事业》,歌中称颂毛泽东思想是“不落的太阳”、“争取解放胜利的战斗号角”、“普照宇宙的光辉思想”。《解放军歌曲》1968年第3期发表了署名“缅共同志集体创作”的“缅甸革命歌曲”《歌唱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歌中唱道:“毛泽东,世界人民的领袖!毛泽东,缅甸人民的领袖!毛泽东思想灿烂的阳光,给世界人民指引方向。紧紧掌握毛泽东思想,世界无产者拿起刀枪。战必胜,攻必克,毛泽东思想光芒照全球。……”在一些当时出版的歌曲集中,还可以见到日本、苏联等“帝、修、反”国家的“革命者”创作的歌颂毛泽东的歌曲,但没有作者姓名和歌曲来源,歌词千篇一律,旋律也无外国特色,未见流传,有可能是伪托“老外”之名而作。

在“文革”前期和中期,正值造反派歌曲大流行的时候,红卫兵、造反派中普遍流行过一首“文革”前“黑线专政”时的创作歌曲《红军战士想念毛泽东》(“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这首歌是为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专门创作的,表现的是中共党内“毛主席革命路线”遭到左倾错误路线打击,革命受到挫折时红军战士对毛泽东的想念之情,曲调柔婉、抒情,与“文革”中的其他造反歌曲很不谐调。但它能够渲泻红卫兵、造反派在受到打击或感到压抑时的苦闷情绪,并使他们得到精神上的鼓舞,因而得以广泛流传。

滑稽的是,这首歌的作曲者之一是解放军总政歌舞团团长时乐濛,当时已被揪出打倒。而这首歌却仍然到处流行。后来时乐濛谈及此事时感到“啼笑皆非”,他说:“这些‘革命者’唱着我这个‘反革命’写的歌,批斗我这个‘反革命’,真是咄咄怪事。”[21]

除去歌颂毛泽东的歌曲外,当时还出现了歌颂“副统帅”林彪和“旗手”江青的歌。

歌颂林彪的歌,最有影响的是《以林副统帅为榜样,永远忠于毛主席》,这首歌流行于1969年中共“九大”前后,歌名下标明是“队列歌曲”,即军队中用作齐唱的歌曲,可见当时在“毛主席亲手缔造,林副统帅直接指挥的”解放军中,每个战士都得唱这首歌。它曾经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反复广播,家喻户晓,还被选入了一些地方的“中学革命文艺课”教材。但如今记得起这首歌的人已经很少,这是一首具有强烈的时代特色的歌,歌谱前边有一大段朗诵,用的就是典型的“时代语言”:

伟大领袖毛主席最亲密的战友,我们敬爱的林副统帅,把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举得最高最高最高,对毛主席最忠最忠最忠,跟毛主席跟得最紧最紧最紧,毛主席著作学得最活最活最活,用得最好最好最好。我们要以敬爱的林副统帅为光辉榜样,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做毛主席的好战士,永远忠于毛主席!

此歌歌词三段,基本上就是1968年至1969年前后风行的所谓“三忠于、四无限”活动中的口号。第一句是“以林副统帅为榜样,永远忠于伟大的毛主席”(后两段分别是“永远忠于伟大的毛泽东思想”、“永远忠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后边就是一些当时流行的四字口号,如“无限忠诚,无限热爱,无限信仰,无限崇拜”,“努力学习,忠实执行,热情宣传,勇敢捍卫”,“坚信不疑,坚定不移,斗私批修,革命到底”等等。

歌颂江青的歌不如歌颂林彪的这首歌流行。主要原因大约是林彪的接班人地位是由毛泽东亲自带头“大树特树”起来的,而毛泽东对江青则始终没有表示过“大树特树”的态度,因而官方传媒未敢对歌颂江青的歌进行大张旗鼓的宣传。

不过,在1967年5月,有过一次歌颂江青的热潮。因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25周年,官方传媒于5月10日公开发表了江青的《谈京剧革命》(1964年7月在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人员座谈会上的讲话),《红旗》杂志为此发表了社论,称“京剧革命的胜利”为无产阶级革命文艺“开拓了一个崭新的纪元”。5月下旬又连续发表毛泽东关于文学艺术的五个文件和《林彪同志委托江青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同时在北京集中公演了八个“样板戏”。在北京、上海的纪念活动中,陈伯达、戚本禹、姚文元等人都发表了吹捧江青的讲话,说江青“一贯坚持和保卫毛主席的革命文艺路线”,是“文艺革命披荆斩棘的人”。就在这一次吹捧江青的热潮中,出现了歌颂江青的歌曲。

在这次纪念活动中,首都陆海空三军机关两派群众组织为独自举行纪念演出以争功邀宠,发生了大规模武斗。这两派群众组织中,“首都三军革命造反派”造反较早,批斗过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等人,因其敢冲敢闯,一向得到江青等人支持,同红卫兵首都三司一样被视为“中央文革铁拳头”,另一派“首都三军无产阶级革命派”则对吴、李、邱等人采取“保”的态度,因而得到他们支持。这一派违背周恩来关于希望两派联合演出的指示,单方面于5月13日抢先演出,“三军革命造反派”闻讯后,在红卫兵首都三司支持下冲击会场“造反”,发生严重武斗事件,被“无产阶级司令部”定为“反革命的打砸抢”,“三军革命造反派”从此被打成“打砸抢派”、“反革命”,被迫退出“文革”舞台。这一“五一三事件”被史家称为林彪集团初步形成的标志之一。

事发后,江青转而支持“三军无产阶级革命派”,并与林彪等人一起观看了这一派的重新演出以示支持。就在这次演出中,出现了一首歌颂江青的歌曲。

1968年1月,音乐出版社将这次演出节目的文字及歌谱正式出版,名为《毛主席的革命文艺路线胜利万岁》(第一次印刷印数为310300册),署名由“陆海空三军驻京部队无产阶级革命派文体战士联合演出委员会集体创作”,其中第二部分第五个节目是歌舞《歌唱〈林彪同志委托江青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第六个节目是一段歌颂江青的朗诵,第十一个节目也是整台演出的最后一个节目是歌舞《向江青同志学习》,歌词的主要内容是:

向江青同志学习!向江青同志致敬!江青同志对毛泽东思想无限热爱,江青同志对毛泽东思想无限忠诚。她毛主席著作学的最好,为革命而学,为革命而用,高举着毛泽东思想红旗,揪出了黑线,牛鬼蛇神现原形。为发展无产阶级文艺事业,她百折不挠,忠心耿耿,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为人民立下了不朽的战功。她是党的好儿女,人民的勤务员,青年的好榜样,是毛主席的好学生……

这首歌似乎没有流传。如果不是在正式出版物上白纸黑字保存下来,后人将很难想到当年曾有过这样一首肉麻吹捧江青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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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5 11:49:55 | 显示全部楼层

1.初次见面

全国著名经济学家、中国经济改革理论先驱、原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卓炯(湖南慈利人,1908.1.24--1987.6.24)研究员已辞世20多年了。可是,每当我回想卓老生前对我的热诚关怀和扶掖,对我的第三产业研究的坚定支持,一幕幕消逝的往事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那样,历历在目地浮现在我的脑际。值2008年卓老诞辰一百周年之际,我以此文记下卓老对我的关怀之情,作为对他老人家的永久纪念。

1.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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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手头资料,我第一次见到卓老应该是在ffice:smarttags\" />1980311。那是我自华南师范学院大学毕业到广东省佛山地区师范学校任教三年后,重新考回母校攻读经济学硕士研究生的第二个学期。那时,已达72高龄的卓老同时被聘为华南师院和中山大学经济学研究生兼职教授。不过,还没轮到他来华南师院讲课。为着“先睹为快”,在黄标熊老师[1]给我们讲《资本论》原著课期间,华南师院796个研究生抽空一起到中大旁听了卓老讲的一次《资本论》“应用课”——“《资本论》与社会主义经济”。

作为一个刚刚走进经济学殿堂的新人,我在这次听课之前已不只一次怀着景仰的心情地听师长们谈及卓炯独树一帜的“商品万岁论”和“社会主义剩余价值论”,以及他在极“左”路线的高压、排斥和打击下毫不畏缩的种种传闻。卓炯的赫赫大名和他的道德文章,对我这个经济初学者来说真有如雷灌耳之感。

现在,站在讲坛上的是一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慈祥长者。他讲的是《资本论》第二卷。他讲课的方式是:先简单介绍《资本论》原理,再重点阐发《资本论》对社会主义建设的现实意义。我至今仍保留着的课堂笔记本上第一次记下了卓老解放思想、即使在今天仍发聋震聩的新鲜见解:“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以转化为非基本原理。我认为劳动二重性原理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论同样可以适用于社会主义。马克思所说的剩余价值等于剥削,但现在的剩余价值不等于剥削。……在社会主义价值不增值同样没有经济效果。……在社会主义仍然有剩余价值,不过是消灭了对抗性的剩余价值。……马克思由于把商品和早期资本主义结合起来,认为商品是坏的。其实商品是客观存在的,没有道德观念。我认为到共产主义也有商品、货币。主要是因为那时商品多,靠直接分配不能满足人的复杂需要,也不能适应商品不断变化的情况(所以需要借助货币)。”他从容不逼的讲课,使清新、活跃的气氛顿时充满了整个课堂。

  以后,卓老到华南师院讲“《资本论》与社会主义经济”课,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直接聆听他的教诲了。不过,当时我除了听课外,与卓老并没有更多的接触,也没交谈过。但是,卓老仍给了我很大教益。

因为,我因家庭背景多年来所受的不公正待遇使我深深地知道,他思想解放,执着追求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勇敢突破传统的不合时宜的理论,敢于把学术界一向公认是资本主义范畴的剩余价值、资本等应用到社会主义,是需要极大的理论勇气,会冒很大的政治风险的。特别是他坚持真理,“不唯书,不唯上”的铮铮傲骨,对我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为我以后大胆突破传统成说,开拓第三产业经济学树立了精神榜样。

现在回想起1980年代初我的研究生学习生涯,我体会到的最大收获是,沐浴了思想解放的春风,破除了自己对马克思主义的僵化和半僵化态度,逐步懂得了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待马克思主义本身并发展它的重要性。正是在我攻读研究生《资本论》课程期间,我从马克思的《资本论》中得到很大启发,开始酝酿对传统政治经济学的“唯物质产品论”发起全面冲击……


[1]黄标熊教授(广东台山人,1927.8.31-1998.4.22是华南师范大学经济学教授,时任我们研究生《资本论》课程老师。他学识渊博,思想解放,对我研究和发展劳动价值论影响很大。他教我们研究生《资本论》课程一年半,在《资本论》考试时曾出过一道题——“试校《资本论》第三卷的计算笔误”。这后来成了我的一篇论文的题目。我时常怀念黄标熊老师对我的教诲。参见李江帆:回忆我的老师黄标熊教授——追忆黄老师与我的学术交往及对我的教诲,载《接轨腾飞的求索——黄标熊论文选》,广东人民出版社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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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7 23:04:49 | 显示全部楼层

2.困惑与启迪

2.困惑与启迪fficeffice\" />

在就读研究生前的1977年,我起草过一篇批判文章,驳斥“四人帮”动辄指责知识分子“一不会种田,二不会做工”,而“吃农民的饭,穿工人的衣”。我仅凭直觉就知道此论点荒唐。道理很简单也很“朴素”:我自幼生长在教师家庭;下乡插队五年,做过“耕读班”教师;考大学,被选拔进师范学院;大学毕业,执教于师范学校;考研究生,读的依然是师范大学;毕业留校,当的是“教师的教师”。孩提时代的耳濡目染,半辈子“师门”的身体力行,使我对教师的职业特点有着特别真切的了解。但是我又确实感到难以运用中国大学教科书里阐述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来驳倒此论点。因为,按照政治经济学关于只有工农业才创造产品和价值的成说,也确实只能推导出教师、知识分子以至所有“非物质生产劳动者”都是靠“物质生产部门”施舍或馈赠的产品养活的。文章虽然写成了,但它给我留下的是深深的困惑:教师到底有没有向社会提供产品?如果有,该称为什么?

  考取研究生后,在黄标熊老师和卓老等《资本论》任课导师不拘泥于《资本论》成说,解放思想学风的影响下,我认真研读马克思的《资本论》及其手稿,从马克思提出但未予阐述的“在服务形式上存在的消费品”一语,和运输业的再生产公式G─W…P─G',以及西方经济学对goods(货物)与services(服务)的并列分析中,得到很大启发:教师获得工农生产的“饭”和“衣”,是以向对方提供生产与消费同时进行的“服务消费品”为代价的。教师的“不做工”、“不种田”,与工人农民不教书一样,是社会分工,各司其职的必然结果,没有什么理由要加以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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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8 11:09:02 | 显示全部楼层

3.处女作

3.处女作fficeffice\" />

据此新认识,在曾和杰[1]、黄标熊老师的指点下,我在经济学说史课程学习过程中,于ffice:smarttags\" />1980627写成了“关于生产劳动和非生产劳动的几个问题——《剩余价值理论.生产劳动与非生产劳动》学习札记”一文,作为课程论文。这可以说是我从事第三产业研究的“处女作”。该文共1.7万字,分4部分:1.从经济学说史上对生产劳动与非生产劳动的区分谈起;2.物质生产领域的脑力劳动者是直接从事物质财富生产的生产劳动者,不是“一不会做工,二不会种田”的寄生虫;3.非物质生产领域的脑力劳动者是创造精神财富的非生产劳动者,他们以自己的非生产劳动换取物质生活资料,不是靠物质生产部门的布施过活;4.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非生产劳动者日趋增多,这是一个历史的进步,不是社会腐朽、寄生性的表现,服务性行业日益发展,完全符合历史发展趋势。

现在看来,该文并未跨出关键的一步——突破旧的价值观,且有一些自相矛盾之处,但它系统概括了马克思关于非物质生产劳动者的特点、产品、生产产品的劳动及其作用的阐述,提出了一些在当时看来较新的观点。曾和杰老师批改论文后给予好评。后来,该文在19813月向湘潭大学学报投稿未予采用。我决定把它拆开再投稿。其中的第四部分在1981324修改成《非生产劳动者日趋增多是社会寄生性的表现吗?》在学校的一个内刊刊登了。

  19815月是我形成新的价值观的转折点。当时报刊首次大张旗鼓地宣传第三产业概念,《经济研究》也破天荒地发表了何小锋等两篇与传统经济学针锋相对的、很有创见地提出服务价值的论文。这犹如一石激起千重浪,给了正在向传统理论冲击的我以很大鼓舞。

我再次深入研读了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和国外关于服务的一些著作,重新检讨了一年前写的“关于生产劳动和非生产劳动的几个问题——《剩余价值理论.生产劳动与非生产劳动》学习札记”一文,并认真推敲了其中的一些不彻底的、自相矛盾的论点。我发现,我既然承认非物质生产领域的脑力劳动者创造精神财富和服务消费品,就得顺理成章地承认:若这些产品用于交换,就成为商品,具有价值;这些劳动者因此也创造价值,并非是非生产劳动者。长期的冥思苦想使我豁然开朗,思想上的一个飞跃形成了。

我认识到,传统政治经济学将产品局限于物品的范围,否认“非物质生产劳动者”生产产品,是上述“养活论”得以流行的一个理论渊源。要正确认识教师、知识分子以至“非物质生产劳动者”的劳动性质和第三产业的社会地位,关键问题是必须突破传统产品观,把非实物形态的劳动成果也纳入产品范围;应合乎逻辑地从服务产品论升华到服务价值论。于是,我以1980年论文为基础,于198154写成了《略论服务消费品》,大胆地提出了关于服务消费品不仅具有使用价值,而且有价值,它必然随社会的发展日趋增长等一系列新观点。

李江帆公开发表的第一篇关于第三产业的论文——谈谈”服务消费品“(《广州日报》1981.6.6)



ostID=431345#_ftnref1\" name=_ftn1>[1]曾和杰老师是我们研究生的经济学说史教师。我入学后发表的第一篇论文《试论重农学派关于国民经济的基础的思想萌芽及其现实意义》就是在学习经济学说史课程时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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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9 22:22:32 | 显示全部楼层

4.推荐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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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推荐投稿

稿子写成后,华南师范学院学报马上就采用了。接着,中国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全文转载,萧灼基先生主编的《经济学文摘》试刊也以显著地位加以摘录ostID=431512#_ftn1\" name=_ftnref1>[1],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大约在67月,我想起我一年前研究生产劳动的处女作投稿遭“枪毙”后,其第四部分——《非生产劳动者日趋增多是社会寄生性的表现吗》仅在校内的内部刊物上刊登过。而我至此尚未在校外杂志上发表过文章。我不甘心自己的论文就此“给老鼠的牙齿批判”,就准备向《学术研究》投稿。

当时国内的学术杂志很少,加上我研究刚入门,深感写一篇文章很不容易,作为研究生在学术杂志公开发表一篇论文更不容易,很需要前辈推荐。我在请求过有关编委帮助但无下文后想起了卓老。于是,我把该文作了修改后改题为《略谈物质生产劳动者日趋减少问题》,连已发表的《略论服务消费品》和一封短函,一同寄给卓老,请他给予指正,并希望他能把前一论文推荐给《学术研究》。这是我与卓老的第一次通信。由于上课期间我没有与卓老交谈过,我当时还不能确定他是否认识我,更不知道他这么忙会不会顾及这些小事。

  然而,卓老很快就给我回了一封信,给予热情鼓励。他写道:

“江帆同学:

  你的写作(指《略谈服务消费品》和《略谈物质生产劳动者日趋减少问题》——李注)我都看过了。关于服务消费品的问题,还未引起大家注意,你能在这方面下功夫,是具有敏锐的眼光,很好。

  你的《略谈物质生产劳动者日趋减少问题》也写得很好。

  你在《略谈服务消费品》一文中,已经使用了非物质生产劳动领域的概念,因此我主张你在本文中所使用的生产劳动和非生产劳动,改为物质生产劳动和非物质生产劳动较好。简单说明改变的理由就行了。因为把一些服务性的劳动说成是非生产劳动,产生了不少副作用。改好后再寄给我转学术研究。

  敬礼

                   卓炯 1981.7.22.” 

卓老的支持使我得到很大鼓舞。我按他的意见对稿子作了修改(此后我不再称服务劳动为非生产劳动),题目改为《略谈非物质生产劳动者日趋增多问题》,再交卓老。卓老于729日在稿上批示:“宣德同志ostID=431512#_ftn2\" name=_ftnref2>[2]:这篇文章很有新意,请考虑予以发表。”824日卓老函告我稿子已转《学术研究》。1123日《学术研究》高伟梧先生来函告诉我,稿子可以发表,并约我到编辑部商谈修改问题。卓老122日也来函说:“得悉你调查归来,甚慰。…你的那篇文章,据《学术研究》的编辑称,他们准备安排刊登。”

  就这样,在卓老的关怀下,该文在《学术研究》1982年第1期发表了。不久,它被辑入了《新华文摘》1982年第5期《报刊文章篇目辑览》。这是我入学以来发表的第7篇文章,但它是我在校外杂志上发表的第一篇论文。它的发表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因为它不仅刊载了我开始第三产业研究的处女作的一部分,而且记录了卓老对初出茅庐的我——一个普通研究生的关怀和扶掖,有特殊的纪念价值。文章的发表使卓老的关切之情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二十多年来虽然岁月消逝,但每当我填写历年科研成果目录时,睹物思人,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卓老。



ostID=431512#_ftnref1\" name=_ftn1>[1] ffice:smarttags\" />19811ersonName w:st=\"on\">0ersonName>15我去北大第一次拜访萧灼基先生时,他对我说了一番鼓舞人心的话。他说, 我早知道你的名字了。你的文章《略论服务消费品》被我们摘入了《经济学文摘》试刊。我看了今年全国发表的7ersonName w:st=\"on\">0ersonName>多篇关于生产劳动与非生产劳动的文章,还没有一篇是从你的文章的角度写的。你研究这个题目很有意义,十年八年都有搞头。希望你要把它写成一本书。我国这个问题的书还没有。在理论上不要怕,不要怕毕不了业。要有理论的坚定性。科学理论在短期内往往得不到社会的承认。马克思的货币理论在头七八年也没人理睬。1991年我的《第三产业经济学》获得孙冶方经济科学著作奖后,我将该书赠送给萧灼基先生,并在扉页题字诚挚地感谢他十年前对我的鼓励。

ostID=431512#_ftnref2\" name=_ftn2>[2]指当时《学术研究》经济组的负责人欧宣德先生。

[此帖子已被 龙卷风 在 2010-2-9 22:45:03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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