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4）

于广中 · 发表于 2010-9-3 12: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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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养小女孩后，猪乸昌想从小女孩的嘴里知道更多她们的情况，便问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地方来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女孩说她叫喜儿（音），是从广州来，又说是什么海市，说爷爷奶奶在邓…海市，爸爸不见了，妈妈说他出差，但很久没有见过爸爸了，爷爷奶奶不喜欢妈妈，骂妈妈害了爸爸，等等。真正有用的是知道她们从广州来，那个什么邓海市，估计是上海市，太远了，猪乸昌是听人说过，是一个比广州还大的城市。根据这些，是无法找到她的亲人了。猪乸昌好像反而更安心，因为他真想收她当女儿。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遇到她们三口子开始，就自然而然地想接近她们，觉得应该照顾她们。

这天有一头母猪要下崽，猪乸昌要守夜，便安排小女孩先睡下，自己到猪栏去照顾下崽的母猪。

猪乸昌一共养着两头母猪，有一头母猪的崽刚卖完，又快要“走莨”（发情）了；另一头母猪怀孕已经足月，看样子今天准生，便一个人对着煤油灯守在猪栏。母猪就着昏暗的灯光围着草堆拱了一会便躺了下去，嘴里吭叽吭叽地低唤着。猪乸昌看到母猪产前的羊水滴了一地，知道是要生了，便拿了一些细软的稻草铺在母猪的屁股后面，在等着。

出来了，第一个出来了，…，第二个，…。…十三、十四、十五。一共十五个！猪乸昌在母猪产完后，端着煤油灯连续数了两遍，都是十五，乐得他张嘴傻傻地笑。

“伯伯，这些到处钻的虫虫就是小猪崽呀？”

不知什么时候，小姑娘走了过来，站在猪乸昌后面瞪着好奇的眼睛问道。

“哈哈，就是就是，你伯伯这次发达了，一下子得了十五个小猪崽。”猪乸昌一边照料着累得半死一样的母猪和还没有睁开眼睛却到处爬的小猪崽，一边乐呵呵地说。

小姑娘也蹲了下来，想摸摸小猪崽，却又害怕，伸出去的手在碰到湿润而滑溜的小猪崽后又赶紧缩了回来。

“嘿，你不是去睡觉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呢？”猪乸昌奇怪地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低下了头：“…喜儿想妈妈了，睡不着。”带着哭腔说。

猪乸昌把灯交到左手，用右手把小女孩轻轻拉起来：“喜儿不哭。哦，对了，明天我就带你去上户口，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了。你原来叫喜儿，以后小名还是叫喜儿，大名就叫余来喜吧。看，你真的为我带来了喜。我养了这么多年猪乸，还没有一窝得过十五头小猪崽的哩。”

猪乸昌乐得合不拢嘴，牵着喜儿回房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