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之鸳鸯店

怎么了东东

此章尚有两节，因有点黄，故不上传了。从第三节开始。

《生意人》第五卷其中一章“鸳鸯店”

第三节　没什么事难得了我

发记带阿丽去了天桥百货商店。

这是全城最大的百货商店，由一对鸳鸯三层旧楼屋组成。两幢楼隔街相对，便在二楼建了一个天桥，把这两幢楼连接起来，于是便得名“天桥”。据说，解放前，是一个大资本家的财产，解放后，归属政府所有了，一幢装点为饮食酒楼，一幢装点为百货商店。改革开放后，酒店建得多了，也觉得在旧城区搞饮食酒楼的没有发展空间，档次提不上去，那另一幢便也归并百货商店了。

一开始合二为一个时候，生意也还红火了一阵，后来，个体经营户不断冲击，生意便每况愈下，渐渐感到地方太宽大了，司徒总经理便想把第三层租赁出去。

发记来之前，打电话给阿茹，要她带他们看一看。

其实，发记是想带阿丽看一看。发记在这城市长大，这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他都了如指掌，特别是旧城区这一块。他告诉阿茹，他们这城市，在三、四十年代是很有名的，曾被称为“小省城”。他说，你看看这旧城区的建筑，和你们省城那些旧建筑都差不多。他说，只是改革开放这些年，珠三角地区有省城、深圳，特别是深圳辐射，才旺起来，才把他们这里比下去了。

阿丽也有这感觉。这几天，大件松载着她逛旧城区时，看着那旧楼屋，那街，那巷道，她就时时有一种恍如回到省城旧城区的感觉。

阿茹早就在等他们了。她和阿丽是第一次见面，发记就介绍她们相识。他说，阿丽是他的师傅，说他那点开连锁店的招数都是从她那学的。

阿茹有点不相信，说：“才二十多点岁，原来我还以为最少也有四十了。”

发记说：“现在，是年青后生的时代，我们都老了。”

阿茹说：“要老就你老，七老八十吧你！我离老还远呢！”

三人就笑。

向阿丽介绍阿茹时，发记说：“她是和我一条巷光屁股玩大的好兄弟！”

阿茹说：“谁跟你光屁股玩到大？谁跟你好兄弟？是好姐妹！”

发记说：“对，对。是好姐妹！”

三人说说讲讲到了三楼，先看这边，再过天桥看另一边。因为地方显得宽，一边虽还营业，却摆放一些五金建材之类的冷门货，另一边堆放杂物，像个仓库，布满灰尘。

阿茹说：“很多人都来看过了，都不满意这样分成两块，看看就走了。”

发记说：“那司徒还说，很多人争着要承包租赁呢！”

阿茹说：“他当然这么说，换了谁都会这么说。如果，不是你发记，我也这么说。”

发记问阿丽：“怎么样？这地方怎么样？”

阿丽问：“你想租赁下来？”

发记说：“这个你别理，如果交给你打理，你觉得怎么样？”

阿丽说：“我还是情愿开连锁店。”

她说，这种店铺，很难经营，你说它是一块吗？又不是一块，你要搞连锁店吗？又离得太近。

她说，如果，就租赁一边，还可以，两边都要，很难找到统一性。

阿茹说：“如果分开来租赁，早就租赁出去了。”

发记问：“那为什么不分开租赁呢？听说，你们下面的柜台也租赁给私人了。”

阿茹说：“下面只是租赁给自己的职工，也还属于百货公司的。”

她说，好像是不想分得那么散，听说是上面的意见，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她说，好像也是统一性吧？尽量保持国营百货的统一性。

发记笑着说：“那有这样的道理。现在，一切都围着市场转，适应市场需要，适应市场规律。”

他问阿丽：“这叫什么？”

阿丽说：“市场经济。”

发记说：“对，是市场经济。适合市场发展规律的，就是合理的。”

阿茹说：“你个发记，别跟我扮深奥，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发记说：“我怎么敢，怎么敢在你阿茹面前扮大头鬼！”

阿茹说：“我们也知道，如果分散来租赁，不但租赁得出去，也能租赁到高价钱，但是，上面不让。你要讲道理，去跟上面说。”

发记问：“是司徒吗？”

阿茹说：“司徒算什么？司徒上面还有上面呢！”

发记听了这话，就想起春节前请司徒他们吃饭喝酒，提到阿茹时，司徒也说指挥不了她。她可有个官太太在后面撑着，何况，她老公张，也算是个官儿。

他转了话题，问阿丽：“你就不能想出什么高招来？”

阿丽就不理他们了，就这边走走，那边看看，就站在那里，一手抱着胸，一手托着下巴思考。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她说：“很难！”

发记脸色就有些阴沉了，又和阿茹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便告辞了。

和阿茹分手后，阿丽问发记，你当时，怎么不追这个阿茹？发记说，她那能看得上我。阿丽说，你暗恋过她是不是？发记说，没有，怎么会呢？我是不会暗恋的，我要是喜欢她，肯定向她表白。她接受不接受一回事，但我绝不干那种暗恋的傻事。

阿丽笑，说：“你骗不了我。”

她说，她长得那么漂亮，身材又那么好。你会不喜欢她。

她说，我说的好身材当然是你喜欢的那种，屁股大大的，走路扭过来，扭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喜欢那种大屁股的女孩子。你跟在她后面，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说，我真有点不明白，小妹怎么就不是那样的女人呢？

发记说：“你跟我怎么说都可以，别再乱去说了。否则，我不放过你。”

阿丽笑着说：“我能跟谁说？我在这里认识几个人？我要说，也只能跟小妹说。”

发记说：“就是不能跟她说。你要说了，我把你的丑事也说出去。”

阿丽生气了，说：“你威胁我？”

发记说：“好像是你先威胁我吧？”

阿丽说：“你说不提那事的，你说，你什么也没看见的。”

发记说：“是的，是的。我错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阿丽这才笑了笑。

发记反倒迷惑了，想这阿丽怎么还笑得起来？怎么还有闲情说这说那的？她明明知道，他是要她来看这店铺，是要租赁给她打理的，现在没希望了，她可是想哭也哭不出来才对啊！

阿丽说，我才不会哭呢！她说，你以为有什么事能难得了我吗？除非，是我不想去干的事。

怎么了东东

老习惯，不让人。

怎么了东东

第四节　鸳鸯店

阿丽告诉发记，如果要她经营那地方，她就把那打造成他们这里品种最齐全的鸳鸯店。她说，一边经营男人用品，一边经营女人用品。她说，现在的男人用品也很多，从里到外，内衣睡衣衫衬外套，从上到下，领带皮带鞋袜，还有钱包锁匙包公文包，还有洗面奶沐露液护肤霜，还有领事夹打火机锁匙扣，还有很多很多。她说，女人就更不用说了，穿的用的，护理的化装的，装饰的好玩的，说都说不清。她说，再分高中低档，种类就更多了。

发记先是听，边听边想像，后就看着她，她说得很兴奋，脸儿都红润了，双眼发着亮亮的光，让发记感觉到，印象中那个很自负的阿丽又回来了，又很刁蛮地在眼前晃动了。

他觉得，这才是阿丽，才是他想见到的阿丽。

他说，你吓我一跳，刚才我还真以为没戏了，以为你阿丽也不过如此，和我这种乡下人也没什么两样。

他说，这构思不错！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我当然不能和你比。我怎么好跟你比啊！我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发记问：“刚才你怎么不说呢？”

阿丽说：“见过一次鬼还不怕黑啊？”

发记问：“什么意思？”

阿丽说：“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你们小地方的人，好点子没有，小偷小摸的事比谁都会干！”

发记笑起来，说：“你别一竹杆打了一船人。只有我才干那种小偷小摸的事，大家都是很善良很纯朴的。”

阿丽说：“不管怎么说，那阿茹是他们百货的人，这种事，还是不应该让她知道。”

发记说：“不会的，她应该会偏帮我的。就算不偏帮我，也不会坏我们的事。”

阿丽说：“我不是说她有心要坏事。我是担心，她知道了，无意间说出去了。”

她说，那里不是没人愿租赁吗？我们就主动了，就可以压价，就可以提出一些有利我们的条件，最大限度得到好处。

她说，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的经营理念，他们态度就不一样了，说不准，还会把这种理念转告给其他曾有心想要租赁的人。那些人为什么不租赁，不经营？他们缺的就是这种经营理念。

发记“嘿嘿”笑着说：“道理我也懂，但是真正操作起来，就忘了，就没看得那么深，那么透了。”

阿丽说：“不要你说好话！”

发记说：“我说的是心里话。”

阿丽说：“要做的事还很多。”

她说，装修要怎么装修，要形成一种什么格调才调配才相衬？

她说，还要有一个初步预算，各种各样的开支是多少？

她说，还要怎么宣传造势？

发记说：“这些慢慢来，我们先干最重要的事。”

阿丽看着他，等他说那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发记却在背后轻推她一把，说：“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么做了，发记心儿“咚”地一跳，意识到这个动作有点暧昧，忙把手收了回来，阿丽也意识到了，装没事儿似的。

发记带阿丽去见大件松。他还是事先打了一个电话，他很担心大件松那家伙昨晚喝晕头了，把个什么小姐弄回家里，现在还獭在床上。如果，真是这样，让阿丽碰见，可就大件事了。所以，在电话里，他还特意提醒大件松，他说，我和阿丽一起去你那。大件松问，几点了？显然，他还没起床，又不知昨晚混到什么时候了。

能看见大件松的别墅时，发记就指给阿丽看。他说，就这别墅，现在不会低于三百万。阿丽问，你怎么不也盖这么一幢别墅？发记说，我哪能和他比？那会儿，他赚的就比我多。现在，就更不用说了。阿丽问，那你怎么不继续干？钱那么容易赚，怎么就退出来了？发记说，我这人胆小怕死，当初如果不是他硬拉我去干，我还真不敢踩一脚进去。他说，我这人容易满足，有一点点，够吃够喝就行了。他说，我这人思想不坚定好动摇，小妹叫我别干了，我就不干了。

阿丽问：“你这哪句话是真的？”

发记说：“都是真的。”

阿丽就问：“你和小妹很早就认识了吧？”

发记说：“认识大件松以后才认识的。”

阿丽说：“这还用你说吗？你和大件松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很小就认识吗？”

发记说：“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也就几年的事，但我们一同出生入死，那交情，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

阿丽问：“是不是他要你娶小妹，你就捱哥们义气娶了？”

发记说：“你这话听了好像有点怪怪的？小妹可不是什么垃圾，可不是什么处理品。我们好的时候，大件松一点不知道，知道了，还不肯让小妹和我好，还骂我不够义气，拐了他小妹。”

他就跟阿丽说他和小妹的事，说他怎么断了腿，说小妹怎么照顾他，说大件松怎么骂他臭狗屎，说小妹如何坚定一定要嫁给他。

阿丽似乎不想听那么多，说：“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和小妹很恩爱了。”

发记就觉得很没趣。

两人到了大件松的别墅，都闷闷地不说话。是大件松请的那位钟点工给他们开的门，那钟点工刚清理完别墅，正准备离开，见了发记就说，老板在上面呢。发记没带阿丽上去，只是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等大件松下来。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担心在楼上的客厅说着话的时候，会有什么人在房间里弄出响声来。

大件松下来了。天气还不是很热，但他已穿了短袖衫，露出他那很健壮的身体。发记先问他那老板的事，问他们走了没有？大件松说，应该还没有，昨晚四五点才回酒店睡。他说，如果不是发记来电话，他现在还在床上呢！发记忙转了话题。他不想大件松顺着往下说。大件松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往下说就会说出一些自己也不觉的不雅的事，说到昨晚那场打斗。这些是万万不能让阿丽知道的。

阿丽一进来，就没坐下，在别墅里走走站站，站站看看。

发记说：“你过来坐，把你刚才的想法再说一遍。”

她不愿意，也不讳忌，看一眼大件松，说：“他听得懂吗？”

发记脸色就有点抹不开了。

大件松反而无所谓，笑着说：“听不懂就别说，你说着辛苦，我听着也累。”

发记说：“不说就不说，只要你信得过我就行！”

大件松问：“我怎么信不过你？”

他说，发记，我现在发现你变得都有点快不认识了。

他说，你有些话说得我都不明白了，有些事你都不跟我直说了，兜兜转转的，弄得我们都不像兄弟了。

发记说：“既然你要爽快，我也跟你爽快。我想叫你给我一笔钱搞投资。”

大件松问：“多少？”

发记说：“还说不准，只能给你个大概数，不能少于三百万。”

大件松跳了起来，说：“你想吃我一只车呀？”

发记“哈哈”笑，说：“你不是要我直说吗？我直说了你又咋咋呼呼。”

大件松看看发记，看看阿丽，坐了下来。他说：“这可是个大数目，你让我考虑考虑。”

阿丽对发记说：“那我们走吧，让他慢慢想想吧！”

说完了，她也没理发记，自己先往外走了。

怎么了东东

第五节　皮条客

发记在后面追，他说，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还没把事情告诉他，他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考虑？他考虑什么？他说，你给我回来，你给我站住。他说，你别以为能想出几个馅主意就了不起，就大过天，真正说事的是投资者，是有钱人。没有钱，没人投资，你那些馅主意只是泡影！

阿丽停下来了，站在一块很大的广告牌下面，很气愤地看着发记。发记冷不丁地见她这神情，怯了怯，脚步有些乱，趄趔几步才停下来。

他问：“怎么了？”

阿丽反问他：“你说怎么了？”

她说，我看不起你！

她说，你是皮条客，一个地地道道拉皮条的。

发记苦着脸说：“我怎么就成皮条客了？我拉什么皮条了？我拉谁皮条了？”

阿丽说：“你还说不是？现在，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开始，我以为你是好心好意，真想要帮我，现在才知道，你心里有鬼。”

她说，你让他陪我，让他载着我这里转那里转，原来，你是有目的的。

她说，你带我去看那个什么天桥百货商店，说要租赁承包，全都是假的。不是你要租赁，不是你要我和你合作，你是想要他投资，想要我和他合作。

阿丽说：“你想把我和他搞在一起是不是？”

她说，你知道，我一直都不要自己傍男人，我要傍男人，会跑到你们这个小地方？在省城大把大把有钱人，大把大把想要我傍的有钱人。

她说，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女孩子，你还处心积虑那么做，鬼鬼祟祟那么做，是不是有种太低估了我的智慧？

她说，你对我在省城那么对你，心里一直不服气，一直耿耿于怀，一直还想再给我一次大的报复，这次，我来了，你觉得机会到了，你就想挖个陷井让我踩下去，让我不知不觉地变成一个我以前最痛恨的那种女孩子。

发记看着她，听她大段大段地慷慨激昂，心里却一点脾气也没有。他似乎已经摸透了阿丽，只要她发脾气的时候，他就不发脾气，他就给她一副笑脸，让她那气找不到泼洒的地方，让她那拳头打进软绵绵的棉花里。如果，她不发脾气的时候，自觉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时候，你对她多凶多狠都可以，那一刻，她那眼里流露的张惶，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绵羊。

此时，发记就是这么对付阿丽的。他一脸傻笑，笑得嘴角弯曲了，好像马上就有口水止不住流下来。直到阿丽声音渐渐低了，胸脯一起一伏地在喘气，他才开声说话。

他还小心翼翼地问：“该我说了吗？”

阿丽说：“没有！”

他说：“那你继续说。”

阿丽说：“我不说了。”

他说：“那我说？”

阿丽说：“你也不能说，我不想听。”

发记意识到了什么，左看右看，才发现，这离城边村不远。城边村的人谁不知道他是小妹的丈夫，是大件松的妹夫？他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站这村门口，又是大广告牌下，经过的人都要看几眼，说不准，会编造出什么流言蜚语，回到村里闹得沸沸扬扬。

他说：“这样好不好？我们找个地方坐坐，顺顺气。也该吃午饭了。”

阿丽说：“我要走了。今天一定要走了。”

他说：“就是要走，也得吃了饭再走吧？”

不远有一家中西餐厅，规模不大，但看着还整洁，发记说，就这间吧。阿丽闹不起来，气不起来，心里憋闷着，就不理发记，自己先走进去了。发记打电话给小妹，问她吃午饭没有？叫她也过来一起吃。一则可以澄清小妹回村后听到的流言蜚语，一则也想把事儿告诉小妹，让小妹劝劝大件松，看看会不会有转机。

小妹赶来前，发记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阿丽。

他说，你怎么骂我都可以，我这人没皮没脸的你不是不知道。多难听的话你没骂过？只要你觉得舒服，你尽管骂。小妹来了，你就不能骂了，怎么说，我也是她老公，老公被人那么骂，谁听了都不舒服，都不乐意。

他说，大件松是有钱，是你说的那种穷得只有钱的人，但是，至少有一点，你要搞清楚，他不是你以前见到的那些有钱人，他可能没他们有钱。他还没有结婚，还没有老婆，就算我想把你们搞在一起，那也是在做好事，做红娘做的好事。我们这叫“作媒婆”，不，叫“作媒公”，要收红包给利是的。

阿丽笑了起来，说：“没你这么说的。”

她说，你不要白费心思，我和他走不到一块。

她说，虽然，我和他接触不多，但我感觉得到，他真正是那种穷得只有钱的人。和他说话，明明很浅白，他也听不懂，要我重复好几遍。

她说，我不是看不起他，他这个很爽快，对朋友一定很好，但是，要那个，很难能接受的。我觉得，他和我在一起，也很累，也不想多说话，如果不是你叫他陪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才不会那么受罪呢！

发记说：“这个还是次要的。你能不能和他在一起，那是你和他的事，我只是牵牵线，意思到了，就看你们自己，你说不行，我尊重你的意见，不会勉强你，更不会为难你。”

他说，为什么要他投资？不仅仅是因为他有钱。

他说，我和小妹一直都不想他再走那条咸水路，一直都想他做正经生意。但是，做正经生意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不是说做就做得了的。当初，我转行做的时候，就差点扑街，差点连渣都没有了。

他说，你来了以后，又是炒了麻杆过来的，我就想能不能让你帮帮他，当然，你们能走在一起最好，走不到一起，把他带过来也可以。我和小妹也谈过这事，小妹也愿意这么做。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白帮忙，你应该得到的那一份，还是要得到，怎么分成你可以提，大家一起好好商量。

发记笑着说：“最好的是，你能把他那一份也吞了。”

阿丽说：“我只能答应你帮帮他，尽量把他带过来，再多的，我就不能答应你了。”

发记说：“一步一步走吧！”

阿丽说：“不可能！我说的，不可能！”

发记说：“是的，是的，不可能！”

他示意服务员过来，问这里有什么吃的。那服务员是个小靓妹，走过来叫发记“姑丈”。发记看来看去没认清她是谁家的女孩子。

阿丽问：“她为什么那么叫你？”

发记说：“应该是小妹他们村里的女孩子。幸好叫小妹来了，要不真有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阿丽说：“你就那么怕？我感觉你对女孩子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发记说：“没干错事当然什么都不怕。”

阿丽问：“我和你干了什么坏事了？”

发记忙说：“没有，没有。”

他想，当然没有。阿丽都认为没有了，那就是只有天知地知鬼知他自己知了。

怎么了东东

第六节　长脾气了

小妹一进来就问，你们怎么来这里？发记问，怎么不能来吗？小妹说，这是三大姑儿子开的。她要知道，不斩你才怪。发记说，斩就让她斩吧，一餐便饭的，也斩不了什么。小妹便坐了下来。

她问：“怎么回事？”

发记说：“我已经很尽力了，就看你的了。”

小妹看看阿丽，问：“你怎么会觉得我哥不好呢？其实，我哥是个很好的人。”

发记哭笑不得，说：“你误会了。现在，主要是大件松的事。”

小妹问，他在哪？她翻弄她的手袋，掏出手机要拨打大件松的电话。发记说，你又搞错了。别的事先不谈好不好？我们先谈投资的事。先想办法让大件松把钱投进来。小妹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发记想解释，手机却响了，一看，是大件松的电话，便示意小妹别出声。

大件松在电话里问：“你还和那个省城的女孩子在一起吗？”

发记愣了一下，忙说：“没有，没有。”

大件松说：“你过来一下。”

发记说：“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吗？”

大件松却把电话挂了。

发记一脸茫然。

小妹问：“怎么了？”

发记说：“不知道。他叫我去一下。”

小妹说：“那你还不去？”

发记的电话又响了，还是大件松。

他说：“你给我弄个盒饭过来。”

发记心里想，我也还想弄个盒饭呢！

于是，发记便把小妹和阿丽留在餐厅吃午饭，拿了盒饭去大件松的别墅。他还没傻得忘了自己，顺便把自己的盒饭也带去了。两人便坐在客厅里，一边吃着盒饭，一边谈话。大件松一开口，差点把发记咽着口饭菜卡在嗓了眼里吞不下去。

他问：“你和阿丽什么关系？”

发记咳了好一阵，说：“你想要我说是什么关系？是那种关系，是不是？”

他说，我告诉你，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不能做那种对不起小妹的事，不能做那种对不起你的事，不能做那种对不起自己的事！

他说，如果，我和她有那种关系，会把她带过来，会让她在你眼皮底下晃，在你眼皮底下威？你觉不觉得我太傻了一点？

他说，如果，我和她有那种关系，我会放心你成天陪她？你是什么人？大色狼也不过，女孩子到了你的手上，你会轻易放过？我还不会傻到送羊进虎口？

大件松说：“你发记鬼着呢！越是不可能的事，你越是会干！你这么做，就是想让我觉得不可能，让我不会往那方面想！”

发记说：“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

大件松说：“你怎么说，我也不会相信！如果，你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那么热心帮她？还要我拿出三百万？”

发记说：“我不说了，我知道，我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我也懒得再说了。你去问小妹吧！”

大件松说：“现在，小妹什么都听你的，你把她卖她，说不定，她还帮你数了钱才走！”

发记说：“那是你亲妹妹，你那么说她。”

大件松说：“现在事实就是这样，你不要以为，你骗得小妹团团转，就能把我也骗进去。你玩不过我，你可以骗小妹，但你骗不了我。发记，我警告你，你给我小心点，你别在我面前玩花样，就算你骗了我，拿了我那三百万，你也跑不了，就算跑到天边，我也会找人把你找出来，把你劈成一段段。”

发记说：“大件松，你这是什么话？你要斩我？你要劈我？你要知道，当初，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兄弟，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而且，我还是你亲妹夫！你要斩我，要劈我？你真是黑社会了！”

大件松说：“你凶什么？你叫什么？不见你几天，你就狂了？当初，你跟我的时候，跟狗一样，在我面前凶？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凶？”

发记沉了下去，“呼哧呼哧”喘气，手一扬，把手里的盒饭甩了。他说：“不跟你说了，懒得跟你说！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黑社会！”

说着，他就往外走。

大件松说：“你回来！”

发记当然不会回来，大件松就扑过来了。发记反抗挣扎，一定要往外走，但是，那里是大件松的对手，三两回合，大件松就把他拖了回来，甩在沙发上。

大件松说：“你真是脾气见长了！说你几句就蹦上天了！”

他说，是不是开了个坏连锁店，赚了几个小钱，就要长脾气，就要摆副大哥大的款，你跟我那会，怎么不见你脾气一回？遇到危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蹦？

他说，那次，遇着小叔子围攻，怎么就跑得那么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是跑回去通风报信吗？你更多的是逃跑！还有那次，和婶姆被绑架的那次，谁没闻到你吓得一裤子的屎尿！

大件松说：“你真的就觉得那个省城来的小丫头片子那么神，就值得把三百万投到她身上？”

发记说：“当初，走私的时候，你相信大佬的话，一定要搏，说一定能赚大钱，我相信吗？我不懂，我什么也不信，但你还是把我拉进去了，结果呢，我就糊里糊涂赚了钱。现在，也是这样，你什么也不懂，我想拉你进来。不过，我不会像你以前那样硬拉，你要进就进，不进来就拉倒！”

大件松问：“你认为就一定能赚？”

发记说：“谁也说不准，做生意这东西，想着能赚，但未必就能赚。如果，我有钱，一定会投进去。”

大件松问：“你的钱哪去了？三百万都没有？”

发记说：“你不是不知道，我一开始是亏的，现在才开始有点赚，哪还有那么多钱？”

大件松问：“我们一人一半，一人一百五。”

发记不说话。

大件松咬咬牙说：“我两百，可以了吧？你不会连一百万都没有吧？”

发记说：“我不想跟你合作。”

大件松问：“为什么？”

发记说：“你就像颗定时炸弹。这句话是你说的。”

他说，以前，我跟小妹好的时候，你也这么说我，说我们是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以爆炸。

他说，你爆炸了，你那份就不是你的了，政府要没收，把你那份抽走，我那份还撑得住吗？撑不住，就赔进去了。

他说，你要投就单独投。爆炸了就爆炸了，政府要拿就全拿走，不会伤到我。”

大件松说：“你知道那三百万是多少吗？我拿那三百万走一趟，能赚多少吗？要我信那个省城来的小丫头片子，要我投进去，赚你鸡碎那点钱？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投两百万。既然，不行就算了。这事不谈了。”

怎么了东东

第七节　你喜欢我了

发记回到那家餐厅，小妹和阿丽一看那脸色，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了。这时，三大姑笑嘻嘻地端了一碟果盘过来，说，这是送的。说以后希望你们多点来帮衬。发记说，送什么送？多少钱照算。小妹就推了推发记，说，你这是干什么？人家好心好意的，你发什么脾气？阿丽就忙向三大姑赔不是，说发记刚去大件松那，可能被大件松骂了，所以，心情不好。三大姑很理解似地说，他那人，全村人都知道，没大没小的，什么人都敢骂，什么人都不怕得罪。

后来，发记也觉得自己很不应该，问，这三大姑怎么转性了，还送碟果盘过来？以前，是眼瞪瞪看着钱不不转眼珠儿的。阿丽说，有时候，人做了生意，很多事情就想明白了，知道怎么讨好人，知道钱是别人让自己赚的，所以，就懂得对顾客要好一些。

晚上，回到主人屋，发记问小妹，以前，大件松不是有些钱存在你那吗？他有没拿回去？小妹说，你要干什么？那是不能动的。发记说，你也知道我要干什么。你相信我，这笔生意是有得做的。肯定赚钱的。小妹说，我怎么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还相信谁。发记说，你放心，一有钱赚，我就先还给你。小妹说，我是谁的呀？我是我自己的呀？我的还不是你的！不过，就算全拿出来那也不够呀！发记说，再叫大件松借一点。我想，他信不过我，还是你去向他借，要写借条借，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不是他投资的，也不是他给的，这样做，对我们有好处。小妹就说，我现在就跟他说。说着就打电话给大件松。

她一开口就说：“你今天骂发记什么了？”

大件松说：“我没骂他什么呀？”

她说：“你不承认是不是？发记都告诉我了。”

大件松说：“我们男人之间说的话，他怎么能回去跟你说呢？”

她说：“他就是跟我说，我们是两公婆，两公婆什么话不能说呀？你那样欺负他，他就不能回来跟我说呀！你是不是要找人斩他劈他？你去找呀？找来我看看！

大件松说：“我那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不算数的，不算数的。”

小妹说：“你明天给我一百万，我急等用。”

大件松知道那钱用来干什么，就说：“你明天过来拿吧，存折放在房间的抽屉里，密码没有改。”

小妹就对发记“丝丝”笑，说：“好了吧？安心了吧？”

发记说：“谢谢老婆。”

小妹说：“不行，太简单了。”

发记就亲她，她还就太简单。发记明白了，故意问：“你想要什么复杂的？”

小妹说：“有多复杂就多复杂。”

发记说：“你以为，我是铁打的呀？”

小妹说：“我老公我还不知道？昨晚，你还欠我一次呢！”

于是，他们便关上灯做了起来。这次，发记是很用心做小妹的，做得小妹迷茫了一回，软软地躺在床上不想动。

第二天，司徒总经理打电话来问发记，说昨天是不是去天桥百货公司看过了？说怎么也不通知他一声？发记说，本来，他是有点意思的，但看了以后，就不敢要了。他说，我就租一边好不好？两边都租赁了，真不知该怎么弄。司徒说，这样不行。要要就两边都要，好多人都争着要呢，你别错过了机会。发记说，既然这样，我就不争了。我做生意的，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利益。你还有什么小店铺可以租赁的？我就专心一意搞我的连锁店。司徒装模作样地思考。

隔了好一会，他说：“价钱可以再商量吗？”

发记说：“那一边，你就是半价给我，我也得考虑考虑。”

司徒马上接话说：“就半价给你。”

发记笑起来说：“你在套我，你在等我这句话！”

司徒“哈哈”大笑，说：“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叫他们打份合同出来。”

发记说：“你这是硬性摊派！”

司徒说：“我管你什么摊派，说好了，你别反悔！”

发记说：“还有得商量吧？再给我八折怎么样？省下那部分一人一半。”

司徒“嘿嘿”笑，说：“你等会来拿合同，回去看看，没意见就签了。”

签合同那一天，下着雨，下那种绵绵细雨，天就阴阴的。从司徒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发记就开了伞，冷不防，阿丽趴在他肩上亲了他一下，亲得很匆忙，但很坚决，把发记吓了一跳，四处张望，看有没被人看见。

阿丽说：“怕被人看见呀？怕被人看见自己就不要做。”

发记说：“做什么了？我做什么了？好像是你干什么我了吧？”

阿丽笑着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了。”

发记差点没晕过去，说：“有吗？有吗？”

阿丽说：“没有你为什么要帮我？没有你为什么要签这合同，想方设法把我留下来？小妹看不出来，但是，我不傻！”

发记哭笑不得，说：“我只是觉得你那理念很好，如果就那么放弃可惜了。你以为，我想帮你呀？我想等你走了，再偷你那理念自己做，但我想来想去，摊子不能铺得太大了，太大了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只好让你来打理，根本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

阿丽看着他问：“真没有？”

发记肯定地说：“真没有。”

阿丽就狠狠地跺脚，理也不理他，一转身走了。

她没打伞，任那细雨飞飞扬扬地洒在身上，那衫那裙还是旗帜样飘扬，飘扬得发记木木地站那里看了好久好久。

怎么了东东

以上均是昨天码的。

地球美容师

楼主；几解你发的帖全是又长又臭，睇几个钟头都吾明你讲么鬼。

怎么了东东

哈哈，上一个又长又臭的帖才几天就有７００多的点击了，自我感觉还可以，所以又上了。

也可以不看的，没人强逼谁一定得看。想强逼也强逼不了。

香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