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的选择》——一个台山厨师的奋斗人生

加国肥仔

4月21日，小宝早班，7.30就自己下班回去了。 我没有什么早不早班，一天就12个小时一直到晚上9.30才走。 “亲爱的，回来啦。”这是第一次小宝这样叫我吧。 “小宝，你没事吧，走，我跟你医院跑一趟。”开玩笑，认真都在这里了。 “去你的乌鸦嘴，没一句好话。”小宝你装不了温柔的，始终本性难移。 “有一个好消息，哄我，只要哄得我开心，我就告诉你。”小宝很得意。 “别逗我了，在这鬼地方，还会有什么好消息。” 不可能是加工资吧，没理由这么快加工资，就算加才哥也不可能告诉我。 “我-————怀————孕————啦！”小宝把话拖得好长。 呆了，惊呆了，此时此刻，我的心情跟小宝的心情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这是一个意外，结婚都没想到，何来这么快想要孩子。 “阿锋，我们要这个孩子吧。”小宝坐在我的大腿上，抱着我的脖子。 又是一道选择题，很难。 一直走来，面对着无数的，也不知道怎么是错对的选择题走着。 可惜不能像读书时考试那样，全部选同一个答案，总会有几个对的， 不能像读书时那样可以偷看别人的。 这晚上，小宝很乐。我却彻夜难眠。 我不是挺好吗，自己也快26了，虽然小宝才19。不过小宝乐意也没事。 大不了生了以后罚钱。 然而，事情有那么简单吗？以后日子怎样过有想过吗？ 小宝家里人跟我家里人会同意吗？ 特别是大宝，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意间推动着她跟小宝的关系恶化。 她会同意吗？ 事情来得那么的突然，那么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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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零一个月后，2011年6月10日。东莞。 “阿锋，有个上海电话打比你啊。”叫我的是阿静。 “哦，你帮我拿入来冲凉房啊，我系度冲紧凉啊。”谁打来的。 “喂，哪位啊？”哪个上海朋友呀。 “喂，是阿锋吗，我是小宝啊。你在哪呀？”竟然是小宝。 小宝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靠着我当初从拘留所出来，自己手机没电， 用老大电话给她电话打过的唯一线索，通过老大找到了我现在的电话。 “系边个打电话比你啊？”洗澡出来，阿静便追问我。 “哦，系我以前系河北廊坊时的女朋友，打电话来问候下这。”我有意的回避。 “系唔系想稳你旧情复炽啊，讲来听下啊。”阿静欲拒还迎。 我不能骗阿静，内心深处的伤疤也很想找个人去医治。 “哦，甘要由我刚刚毕业第一份工讲起....” 一切的回忆便是从这个电话开始，这是我对阿静说起的回忆。 凌晨2点15分。与阿静一直聊了几个小时。 “甘你同小宝后尾点解分开啊，你快D讲啦。”真八卦。 “好眼训啊，听日先讲啦。”很困。 “咦，你好衰架，讲D唔讲D，快D讲啦。”阿静听上瘾了吧。 “听日讲比你听。今日好眼训。”明天再说吧。 阿静你知道吗，这时候我的心已经很痛。那是背叛你的去痛，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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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来的思想挣扎，终于还是艰难的做出了决定——放弃这个孩子。 “你还是人吗？”“你到底有没有血性？” “我都愿意帮你生个娃了，你还想怎样？” “你不要可以，我自己要。” “我怎么就瞎了眼跟了你这没人性的家伙。” 小宝，你有想过吗，你知道要个孩子预示着什么吗？ 你我都准备好了吗？我们的家庭同意了我们了吗？ 你知道自己才19岁吗，还有多少的美好时光等着你吗？ 你有为自己想过没有？你为孩子想过了没有？ 难道你不想等我们准备好了的时候，才给最好的给孩子吗？ 我有27万没错，难道这27万就够了吗？有钱代表能给孩子最好的了吗？ 这一切一切，我没有跟小宝解释。我知道，小宝不会听进去。 这是我跟小宝最大一次的思想碰撞。 夜里，我们都沉默了，再没有相拥而眠。只能背对背的冷默。 我知道小宝在偷偷的哭泣。我是已经劝过了。该做的我也做了。 “阿锋，我求你，求你要这个宝宝好吗，你知道不要他，他好可怜吗？” 小宝哭得好厉害，再不是不吱声的偷泣了，转身从后面抱着我。 开了灯，原来小宝的眼睛已经很臃肿。我的心好痛。 这一刻，我开始怀疑，我的决定是错了吗？很矛盾。 4月27日。始终还是决定让小宝终止妊娠，只是无法劝服小宝而已， 我想到做了一个到现在我也无法相信自己的方法——打电话给大宝，让大宝拉小宝去。 “小子你行啊。你那么有种也别来求我啊。” 大宝叫我不要告诉小宝她跟她的母亲要过来。 此时脑子一片空白。这样做，到底合适吗？ 今日，特意的叫小宝跟我一起休息在家。没解释什么原因休息。 也没有编什么善良的谎言。“别问了，等会你就知道”。 大宝跟母亲过来了。没让我去接。这么难找竟然找到了。 “妈，大宝，你们怎么来啦。”小宝很奇怪的看着我。 我不敢直视小宝，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她。 大宝叫我到楼下去，母女三人就在这一室一卫里聊。 有想过去偷听，但听到了又怎么了，小宝的哭泣只会刺痛着我的神经。 过程不重要，我需要的是小宝听话，中止妊娠。 2点45分。小宝跟她母亲还有大宝下楼了。 “我们三个去就可以，你该干嘛干嘛去。”大宝先声夺人。 “你尽管开心吧，你办到了。”小宝的话在颤抖。 “这是一千块，你拿去吧。”小宝发工资的钱都是我保管，小宝没钱。 “不用了，谢谢。”小宝这句话语气很重。 我始终没有跟小宝的母亲对上一句话，看得出，完全不想搭理我。 小宝在她母亲跟大宝的搀扶下走了。 对不住了小宝，对不住了宝宝。 “不用等了，我们带小宝回去了。”大宝说完便挂。 小宝，你真的要走了吗，真的就要这么的离开我了吗？ 不原谅我了吗？ 给小宝打电话，关机。 “小宝，我知道这些事你没办法接受，以后的机会多的是，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呢？” “小宝，回来吧，没你有的屋子很冷清。” “小宝，看见信息给我打电话，我知道错了。” “小宝，你知道你19岁。连登记注册都不够格吗？” …… 无论我什么时候给小宝打电话，始终关机。 无论发多少信息，始终关机。 这一别，从此杳无音信。一直到小宝的电话卡过期，始终没有回音。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仿佛自己没有成长过。 多少个夜里的盖被痛苦，比道别楚君时心更痛。 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这一室一卫，让我很触景伤情。 然而，一切没办法回头。 只是不敢颓废，不想连累才哥。 非常不情愿的给大宝打电话，也是关机。 努力的寻找着每一个能找到小宝的线索。 上海城不敢回去，只知道小宝的故乡是丹东，当初本来要去的， 要不是我的突然出走上海城，或者我还可以到丹东找到小宝。 这就是报应吗？ 5月15日，在才哥没有找到人顶我的位置的情况下，向才哥提出回家。 尽管我知道这样会被才哥说我没义气。原谅我师父。 才哥是我到现在第二个对不住的人。小宝是第一个。 没有辞职，又是一次的弃粮出走。 有叫过叫才哥让我先到老大那住，在大连慢慢找工作。 老大还特意到上海城<BR>问过了，大宝也已经离开上海城了。 算了吧，人家要避开你，怎么你也不会找到。 2010年5月16日，一个人，踏上了往广州的火车。 带着所有的伤痛回去。此际，跟小宝的距离逐渐遥远。 然而这些我并没有对阿静说起，我不希望她的印象里有任何的黑影。 对脆弱的阿静，又一次用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在阿静的记忆里没有我跟小宝的宝宝的回忆， 只有不欢而散的谎言，阿静，对不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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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外话： 故事就在这里结束吧，再写下去就贴近我现在的生活了。 我的最高学历是中专，读书时是个差生，文笔不好还请见谅。 感谢一直留意着我的故事的读者，你们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感谢版主兼同学News灿，感谢编缉。 不是我自己不想写快点，而是要我把某一段时间的记忆全部翻出来，确实是不容易。 也很多人发信息要求我给出照片、联系方式等。我看这就免了吧。 让我在你们心中的形象就在这个贴子里。这不是很好吗？ 文章的结局也迎来了很多的批评，这是我预料之中的。 但我不能到了结局而不老实，我不必要这样去做。 也感谢大家的批评，我全部接受，你们说的都对。 但在这里请听我一点分析，不知道对不对，欢迎大家讨论。 很多的人也可能提出了很多的疑问。就说我的两段感情吧。 当初跟小田一起，有一个孩子跟她家姓氏没关系， 不是吗？ 当初跟小宝在一起，这个孩子要了也没关系，27万你还不够娶个老婆吗？ 这两个问题在这里我想着重的解释一下。 怎么说呢，小田的问题，那时的心理条件无法分析这件事情。 最大程度帮我作出决定的是才哥吧。 现在想来，可能是才哥不想我在田家抬不起头来，更不想孩子以后会问我， 爸爸，为什么我不是跟你姓，而是跟妈妈姓的？ 这样，大家清楚易明了吧。 不是我不是很喜欢小田，只是后来小宝的事情很大掩盖了我对小田的记忆。 这可能是我写得不够多的原因吧。 小宝，那时是觉得很对不起她的。 但我没后悔打电话给大宝，是她骂醒了我们，可能也就是这个电话， 让小宝以后的生活更美好。大宝始终站在姐姐的角度为小宝想问题。 现在，我已经不敢再去背上这一份责任了，因为我已经开始了另一段的生活。 或者我这样的一个决定，给很多人解开了心中的枷锁。在大宝心目中， 我跟小宝都错了，在大宝跟她母亲心目中，我给她打的这个电话是对的。 小宝，自幼父母离异，16岁拿了身份证就跟着姐姐从家乡丹东出来工作。 大宝有一个愿望，就是等赚到钱了，再让小宝回去读书。 这是几年来大宝的唯一精神支柱，然而我的出现，完全的破坏了大宝的意愿， 几年来辛苦经营的心愿瞬间破灭，在大宝心目中，我的这个电话是打对了。 说说现在的小宝吧，那次的电话里，小宝说了她已经回去读书了， 跟我分开后，大宝跟她母亲也没说我什么坏话，说找她们过来是想让她回去读书。 从此大宝就想法设法的中断我跟小宝的联系，难怪我会找不到她。 也没关系，小宝自从和我分开了，姐妹两到了上海做服装批发的生意， 赚了钱才让小宝回去读的书，祝福小宝。 题目无悔的选择，就是一年后才让这个选择释怀，也是小宝的这个电话解开了我心中 一直存在的枷锁。哪怕我们已经天各一方，但我们依然还是互相祝福。 至于我跟现在的另一半阿静，我们也是经历磨难才在的一起，所以我不想解释什么。 说说我的生活吧，那时回去台山，很快就投入了工作，来了东莞。 几经打拼，日子还算是过得不错吧。 得到一位老板的赏识，他开了一家餐馆，我帮他经营，除了基本工资， 还有一点的经营股份吧。 只要大家有时间，还是可以来我工作这消费一下的。 请客不敢说，看着这么高的点击率，真不敢说请客了。不过打折是必定的。 最后，勉励一下所有跟我一样，还在努力奋斗同仁们，别放弃。 记着一句话，所有的美好都是建立在无数的苦难之中的。 家里有钱的，别靠家里，有钱叫你父母优着点用就好了， 很快你就会知道靠自己能力赚回来的钱用得是多么的有意思。 跟我一样家庭环境不怎么好的，把书读好，如果你再问我一次，要不要选择厨房， 我肯定不愿意的，题目“无悔的选择”，除了说自己入错行了，其他我全部不后悔。 出来工作的，把握每一次学到新事物的机会。 再多说两句吧，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在这里给所有从事厨房行业的兄弟正名。 一般人知道你是做厨房的，普遍都会问你一句“炒菜的师父啊”。 这是所有外行人士的一种惯性吧。所有人打从娘胎开始，就是吃长辈“炒”的菜吧。 所以这样一句并不觉得奇怪。不是的，其实不是这样的。< 其实一家中餐餐饮，是分很多部门的。 有炒菜、上什（蒸、炖汤）、煲仔、切配（砧板）、点心、刺身、 烧味、鲍翅、打荷，水台、海鲜池等等等等。 多则数十个，少则十来个。每一个部门在发挥着不同的作用。 举个例子吧，客人要吃“鲜乔炒大连鲍”，这么一个菜，就要经过几个部门了。 首先要海鲜池的同事拿鲍鱼到水台，水台杀好再拿到砧板让他们切花、备佐料， 再由打荷拿到炒锅师父面前，由打荷装饰碟子增加外观好感，这才上到客人的面前。 虽然有些部门人的工资高一点，但是不能用来说明其职业的贵贱的，职业无分贵贱。 工资高一点，只能是用来说明其责任大一点。 海鲜池的，养鱼的，把鱼照顾不好，是要罚钱的。 厨房刚入行，都是从小弟开始，就像所有的炒锅师父都是从打荷做起， 所有的砧板都是从水台做起一样，不会粗加工，何来懂细雕。 没有刚入行就是个师父。 刚入行的做小弟，都是很累，很苦的，这是外行人也知道的。 所以很多人都是中途就放弃。 从而导致了现在“找个师父容易，找个小弟难”的现象。 现在全国各大城市发展势头强劲，各地急需劳动力。 广东再也没有70、80、90年代那样的南下民工浪潮。 广东工厂为求生存，无不改善员工福利，这一点也普遍收到了成效。 同一个空间竞争，没有外输的劳动力，一个行业强，便代表着一个行业弱。 现在的广东餐饮行业，正在走向衰退，不是消费力不够，只是劳动力不够支援而已。 在这里不是鼓励更多的朋友加入厨房的大军。 而是做什么事都不要半途而废，工种转来转去，最后也是看着别人成功。 我从一个打荷的，一直到现在是一个小小酒楼的小小厨师长，我确实是不容易。 我一个月才分得清的几种鱼翅，小宝不用几天就看出来了。 也可以证明我并没有什么天资。天道酬勤，相信这句话。 有人也可能认为我是出路遇贵人吧。不否认所到之处认识的人都是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但从另一个角度上看，当初第一次跟烧腊师父峰哥到上海，如果我做得不好， 他会帮我找另一个师父吗，如果才哥不是听了峰哥说我勤奋，会带我到杭州吗？ 如果我不是对才哥始终卖力，他会带我闯南闯北，工资逐步上涨吗？ 如果才哥当初不是这样对老大，也可能换来老大今天的这样待我吗？ 我非常感激他们待我如此之好。很高兴结识他们。 但出来工作，靠的始终是自己，而不是我在夸自己如何的优秀。 要想投注赌大小，你也总得自己有本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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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转自台山城市论坛，作者：小小厨师 本人非作者，只是看到比较好的一篇文章。转过来与大家一起分享。

花心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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