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小品《铁杆兄弟》之四

Sali · 发表于 2011-11-25 17:04:29

我的几个铁杆同龄人之四----- 少年情怀不是梦 浩，我的这个少年伙伴向来踏实、认真、智慧、刚强，并且为人忠厚，实实在在，从不夸夸其谈，加上他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稳定，与婷、荷以及我这四人，长期均是班上的“四强”，从记事起我们就很合得来。浩的处事比我要老练，说话做事有板有眼，所以把他作为我的“主心骨”。我虽是班长，但大事小事都先听他的意见。他家虽算不上富有，但兄弟姐妹少，加上他那勤劳的爸爸善长耕种，家里常年都有丰硕的收成。不象我家，兄弟姐妹多，且只有母亲一人劳作，“狼多肉少”，一天两顿饭都很艰难。善解人意的浩，每天上学时总忘不了在衣兜里揣上点瓜啊豆啊什么的，或是番薯芋头米糕之类，带到学校与我分享。在当时饥不择食的年代，额外地得到这些补充，确也是很诱惑很解谗的事情。那时国家强调要自力更生自给自足，小学生因此也常在校参加种菜劳动，浩从中受到启发，也可能受其父辈感染，有天竟突发奇想，叫上我一起在上学的路旁开垦了一小块荒地，还采集来了有机肥改良了土壤，然后种上了番薯、芋头和淮山，在这过程中自始至终，我都只是充当豪的助手。并经常抽空去浇水、施肥和除草等，看着我们亲手栽种的作物一天天成长起来，心里充满着对未来的希望。收获那天，我和浩都切实感受到了自力更生的快慰。令我想不到的是，面对我们收获的一大堆成果，浩一点未取，而全部都送给了我。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却如此的大度义气，令我好生感动，并长久铭记于心。 1965年春，我们面临升初中考试的转折。 在六年级最后一个学期，复习备考工作很紧张，白天上课听老师辅导，晚上还得破例回到教室“开夜车”。60年代乡下还没用上电，我们就自己每人用废弃的墨水瓶做一盏简易的煤油灯，置于课桌一角，借着这微弱的光亮挑灯夜读，常常忙到深夜才回家。但接下来又想不到的是，尽管整个备考过程都是费煞苦心，似乎都踌躇满志胸有成竹，学习成绩一直与我比翼齐飞的浩竟名落孙山！好比并驾齐驱的两根铁轨，一直这样延伸，延伸，忽儿一下叉了道各奔东西。我的心里不知啥滋味，也不知如何安慰他。自我怀揣台山二中的录取通知书去学校注册，浩背着生产劳动工具到一所以农业劳动为主的“农中”就读的那天起，此后漫漫5年，我一直在全日制顶尖学校学习，浩多是与劳动结伴，我们就没多少见面的机会，即便偶尔一见，多是一个例行的招呼。 再以后，天各一方谋生活，俩人越离越远难以谋面，但我无时不在想着这位少年时代结下深情厚谊的兄弟。 改革开放后，得悉浩合家移民去了美国三藩市，我不禁有点惘然若失的感觉；以后又听说浩的儿子在美读书很聪明，考上了哈佛大学，还受到骆家辉的接见。听到这个大好的消息，我很振奋，也颇欣慰，因为从中分享了浩的喜悦，也为他儿子的争气弥补了父辈失去读书机会的缺撼而欣慰。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时间未见浩。 1998年天赐良机，我趁赴美之机，到三藩市时虽是深夜，次日一早就要离开，但我还是在子夜时分挤出丁点时间与浩见面；本世纪初，浩也有过一次回乡的机会，百忙中他也拨冗找到我，话题自然也涉及年少时的趣闻轶事，看得出，时代的印记在浩的心里仍有较深的痕迹，特别是少小惜别老大见，由衷一握尽开颜的瞬间，我仿佛产生一种错觉，眼前重逢的不是昔日的童年挚友，是从另一个时空而来的少女，她绽放的温暖笑脸，那么纯，那么开心。走在旅途，嫣然回首，得以笑之，失也笑之；执拗的性格仍旧未变，固执的认为，前方的路，有人在等待，静候岁月变迁，人来人走；路，不再那么崎岖，当寒冬轻轻走过，留下一抹春的淡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