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赵孟頫讲几句好话 最近十来天的书法教学日志都是在键盘上敲打出来的。无论怎么说,电脑只是一台机器,一旦硬盘出了问题,我所写的东西就有报毁的可能,因此,除了书法教学日志因赶时间不得不在电脑上完成外,余下的文字作品我都先写在日记本上,只偶尔挑一二篇输入电脑中保存。 今天有个学生的外祖父称,他在网上搜索了一些关于赵孟頫的资料,要求我在他的外孙女完成书法最基本的练习后,不要让她临摹赵孟頫的《楷书千字文》,而是要临欧体。我心想,他的外孙女无论从哪个字帖入手,主要是根据我对该字帖的理解来学习,因此,我答应了他。可从这件小事中,我感一丝悲哀:赵孟頫是史上的书法大家,其楷书与颜柳欧并称,是唐以后楷书水平最高的书家,世上竟然有人撰文反对从他的楷书入手。这些文章的作者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楷书水平超过赵孟頫呢? 如果撇开狭獈的民族主义心态,赵孟頫的人品恐怕没太多值得指责的地方。赵在元为官,这跟倒闭公司的员工另谋高就没有什么分别,若以此来指责赵做得不对,跳槽的人岂不是要被乱棒打死!或许,我没有国难当前的经历,因此在这方面说得很轻松,但现在既然不是国难当前,又何必将自己置身此境地之中来批评赵呢? 个人而言,赵是一个艺术家,要衡量一个艺术家价值,就得从他的艺术作品来进行讨论。如果认为赵孟頫的书法水平比自己高,这意味着自己对他的作品理解不够深入,在这种情况下批评赵,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呢?若一个人认为学赵的楷书会带来许多不良的影响,这跟“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又有什么分别呢?人常常不知不觉之中将自己置身于历史的制高点来评论一切,将自己当成是最高法则的代表,这便是自大,便是成见。这种现象随处可见,因此,过去我在某一论坛中称自己的水平只比历代名家高明一点点,结果令到一些网友大为不满。当然,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种不满是他们潜意识中的矛盾的反映,而我的言论恰恰切中这一点,将他们内心的矛盾激发出来。 赵孟頫传世的楷书作品中有不少是真迹,而除敦煌藏经洞的作品外,唐代的楷书真迹流传至今的极罕,其中有些还难定真伪。真迹与拓本的分别拿智永禅师的《真草千字文》或当代名家的真迹及上石的效果对比一下就不难明白。在今天,不从印刷清晰的真迹入手却从唐碑的宋拓本或明拓本入手,是不是显得食古不化呢? 谬种流传,殆害无穷,赵的楷书可学,倒是撰文反对从赵的楷书真迹入手者不可学。 2010年7月22日 再为赵孟頫讲几句好话 将《为赵孟頫讲几句好话》发到网上后,还有人称赵是奸臣已成事实,面对这种缺乏独立思考所获得的结果的判断,虽令我感到讨厌,但我仍本着“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态度,再为赵讲几句好话。 现在是网络时代,许多书本上的史料都可以通过互联网搜索到,因此,我在论述过程中就不搬动那么多可以从网络下载的资料了,我相信对赵孟頫有兴趣或稍明事理的人都不难理解这一点。 如果说赵是奸臣,赵可曾做过陷害忠良之事?据史料称,赵在元为官时,倒是做过一些为国为民的好事。若将赵降元一事就将他定为奸臣,过去那些向共产党投诚的军阀又该如何称呼呢? 《贞观政要》中记载李世民称魏徵是忠臣一事,魏徵说自己不是忠臣而是良臣,并说忠臣起于乱世,现在是盛世,只能出良臣。相信书法爱好者都认可颜真卿属忠臣的典型之一。虽然忠臣、良臣两者的意义相近,但忠臣与奸臣相对,良臣则与平庸的官员相对。站在宋朝的角度,赵降元属叛臣,亦有人据此称之为奸臣,可唐代的欧阳询曾做过隋朝的官员,这么说,欧阳询是奸臣了,又为什么听不到有关于欧阳询是奸臣的说法呢?想必稍有理智的人都知道将赵当为奸臣是狭獈的民族主义作怪,这种在汉文化影响下的自大心理,是固步自封的根源,历史教科书上所说的清朝与外国签订的种种不平等条约就在因这种自大心理发展所导致的。说实在,当今那些将赵当成汉奸来看待的人,其目的仅是用来掩饰自己丑陋的嘴脸而已。 赵在元为官时,宋朝气数已尽,也就是说,用来衡量赵为叛臣或奸臣的依据在赵于元为官时已消失,赵在元为官,只不过是他原先所服务的宋朝公司倒闭后的一种个人选择而已,在这种情况下,赵何去何从早已跟宋朝无关。而赵在元为官时,为国为民做过好事,那么,赵就是元代的良臣了。若赵在宋亡后归隐田园不出,元朝岂不是失去了一位好官。或许,其他人来替代赵在元的职位会做得比赵更好,可眼前的好东西不加珍惜反而追逐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跟猴子去打捞水中的月亮又有什么分别呢? 我们倡导实事求是,可一些人至今在对待赵的问题上,仍然将自己放在宋朝的位置来说话,这岂不是昨是今非吗?岂不是否认社会的进步吗?虽然我不否定先秦诸子的思想水平是后世难以逾越的高峰,可那仅是小部分人的事,社会的发展,最终要从整体上来思考。先秦是一个战火连天的年代,除非一个人反对世界和平,要不然,在对待赵的问题上,还是从赵为国为民所做的事情上来衡量其功过才是。 2010年7月26日 又:今天看到江门的书友称最近二期的《书法》都摘载了我的网上所发的文章,这一点我都不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