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罕走廊内威严的中国边防军哨兵。 边防战士寂寞守高原 离开排依克边防派出所,记者继续在走廊中穿行,发现这条走廊非常狭窄,很多地段仅一两公里宽。由于山中的积雪并未化净,本已十分颠簸的道路更加泥泞难走。走廊里人烟稀少,来回八九个小时的车程内除了成群的牛羊,记者看到的牧民总数超不过10人。35岁的罕加尔是其中之一,家在塔县的他已经在走廊里放牧一个月了。到夏季时,罕加尔还要到中国境内走廊的尽头———克克吐鲁克附近去放牧。他说走廊里非常安全,从出生起,他一直没有离开过塔县,也没有在走廊里看到过可疑人物。罕加尔说,当一名护边员是他的愿望,因为“保护边境是每个人的责任”。但据介绍,派出所在选拔护边员时要挑一些汉语好的人,罕加尔的汉语水平还不符合条件。 在瓦罕走廊,记者先后采访了多处中国边防军驻地,与部队官兵一起吃午餐是此次采访最难忘的记忆。官兵们饭前高唱着雄壮的军歌,精神面貌饱满。官兵们的伙食不错,当天吃的是西红柿炒鸡蛋、红烧鱼等,共四菜一汤。在采访中,一些官兵向记者讲述了高原生活的无奈。有官兵说,在高原执勤时常会感到寂寞,还有人抱怨他的家属因所在单位不准假不能上来与他团聚。 中国边防军某部连长冯健祥对记者说,“9.11”后,为应对可能出现的大批阿富汗人非法越境的情况,山下的边防部队成梯队依次向中阿边界加强部署,但最终并没有出现非法越境的情况,在那以后,也没有发现有人从中国境内偷越国境到阿富汗。冯健祥说,走廊内的交通条件很差,一些人就是有那种意愿,也很难走出去。记者事后在塔县采访到一位从阿富汗经瓦罕走廊走到中国来的柯尔克孜族老人,他叫阿卜杜拉利姆。据称是这些年此地“唯一的成功越境者”。1984年,34岁的他为躲避苏联人征兵带着妻子和4个月大的儿子到中国来投奔亲戚,由于当时的中阿边界有苏军把守,他们一家人跨越冰山,走了两天半才到中国。 由于封路的大雪尚未化尽,我们最终没有达到中国境内走廊的尽头克克吐鲁克。离开瓦罕走廊时,一条写在边防军营墙上的标语总是冲进记者的脑海———“古道倚长剑,边关扫西风”,其中的戍边豪情让人荡气回肠。 海拔五千米处正建新“国门” 由于阿富汗局势近年来持续动荡以及瓦罕走廊每年冬季恶劣的自然环境,中阿边界并未形成商贸口岸,塔县目前仅有的两个口岸分别是通向巴基斯坦的红其拉甫口岸和通向塔吉克斯坦的卡拉苏口岸。 为严格。记者在边检站办手续时遇到了一位印度女游客,她说她在上海工作,看到红其拉甫口岸5月1日开放的消息特意赶过来旅游,却被告知外国人只红其拉甫意为“血谷”,古时候是盗贼出没之地,也是战争频发之地。通过山口向南87公里就是巴基斯坦的苏斯特口岸,距离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约900公里。海拔近5000米的红其拉甫,留给记者印象最深的是一群迫不及待的中国游客,他们不远千里甚至万里来到这里,只为观看屹立在雪山怀抱中的7号界碑。虽然每年5月1日前后中巴口岸都会开放,但记者并没有看到有巴基斯坦游客登上红其拉甫。中国边检前哨站哨兵介绍说,来到红其拉甫的中国游客淡季时人数每天在四五百人左右,旺季时能有1000人,而对面一个月也见不到几个人。 记者发现,虽然红其拉甫的游客很多,但旅游限制还是非常严格,尤其是针对外国人限制较多。据陪同我们的喀什地委外宣办干部吐尔逊.古丽介绍,中国游客上红其拉甫需要到塔县境内的边检站办手续,一般情况下中国公民持身份证就可以办理,但去年奥运会期间限制更能穿过红其拉甫去巴基斯坦,而不能作为游客在上面停留。她对此非常困惑,一个劲地问边防人员,既然口岸已经开放,为什么外国人不能到上面旅游。 在红其拉甫,记者遇到了在这里修建象征“国门”建筑的四川民工帅相陆,46岁的他已在塔县打工六七年了。他说,现在他一个月能挣三四千块钱,而且收入也一年比一年多。他相信塔县未来会越来越好,以后的活儿也会越来越多,他准备在喀什地区长期干下去。记者问他,对安全是否担心,怕不怕恐怖分子,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怕,这里的治安很好。”帅相陆师傅说,他们几个人4月30日刚刚上到红其拉甫,新“国门”要在今年10月1日前修好,作为对60年大庆的献礼。 位于中塔边界的卡拉苏口岸海拔4460米。记者到卡拉苏时,口岸尚未开放,当地边防部队班长孙利新介绍说,口岸每年一般在5月1日前后开放,今年的开放时间是5月4日。他说,每天经过这个口岸的货车有四五十辆,多的时候上百辆,大部分拉货的车都是从中国驶向塔吉克斯坦。记者看到,不论在卡拉苏还是红其拉甫,中国边防前哨站的建筑比起塔巴两国哨所都要多,且更为规整。 新疆社科院中亚所所长潘志平认为,与周边国家相比,中国的边防无疑更有效力,周边一切动荡的因素都被中国的边防牢牢控制在国境之外。正是依靠有效力的边防,才能让孤独地伸入“敏感之地”的瓦罕走廊成为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潘志平说,除部队外,当地牧民有着强烈的戍边意愿,军民联防的成功确保了我们拥有一个稳定的边疆。 “这里是安全的地方” 从卡拉苏返回塔县的路一直在环绕着慕士塔格峰,19世纪英国探险家赫定称此山为“冰川之父”,这个充满敬畏感的称谓一直被沿用至今。回想在帕米尔高原上短短3天的采访,我们接触到的每一个人,不论是边防战士、牧民,抑或是来这里开矿的老板,他们都在向记者传递着同一个信息:这里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