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随想

草根谭 · 发表于 2013-1-9 11:45:57

11月的纽约，在月初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之后，天气就开始寒冷起来，白天因为有太阳的缘故，气候还暖和些，但到了晚上气温就降到只有华氏三、四十度。这样的气温，在中国大陆南方，我乡下的小镇，就连狗都不敢出门了，那些霜、那种寒刺入骨的痛，教人用恐惧来形容，令一些北方来的女孩都冻到哭了。而纽约的冬天虽然冷，但只是浅浅地在皮肤上有点麻，并不入骨，并不令人可怕，甚至令人高兴。因为蚊子、苍蝇等害虫都冻死了，病毒、瘟疫都少了。所以哪一年不下雪，纽约人都觉得似乎浑身不自在一样。按往年，11月份应该是观赏枫叶的最佳日子，但今年，由于10月底的那场百年不遇的飓风“桑迪”，把一切都摧为灰色，包括人们的心情：停水、停电、停地铁、缺汽油。着实把纽约人一度从灯红酒绿坠到水深火灭之中，那种养尊处优的高傲被狼狈不堪所替代。原计划今年去郊野赏枫，但厚积于住宅小区、公园地上的枯黄落叶告诉我：无枫可赏！无趣的飓风把美东一下子从初秋扫到隆冬，所有的树叶就象一个遭遇沉重打击的壮年人的头发一样，一夜间由黑变白、脱落。全然没有了往年那种五彩绚丽的景象。路边到处还残留着锯去树枝的倾斜树头，可以看到，这些树的树头很宽，但树根却全是短短的，古之有话：“根深叶茂”。然而，在这里，纵使是两人合抱的大树，它的根却没有深深地扎入泥土里，这就难怪每次遇到飓风，总见一些高大繁茂的树被吹倒。人们说，这些树在美国是没有根的，它的根在它的故土，它从故土移居过来，但它并不想扎根于他乡的土地，它还想回到它的故乡，然而，思乡的树不会说话，就通过这种的方式来告诉了人们。一切的一切是有那么一点感伤。然而，那种被万圣节鬼怪惹来飓风恣肆而变灰暗的心情，很快就被感恩节烤火鸡的香味所提振过来。人们忘记了不快的心情，家家户户的室内户外更又开始妆扮起温馨的圣诞装饰，那绿叶红花、金果彩带，令庭园生辉；那一串串闪亮的彩灯，把天地照亮了，把人们的心情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