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念你听见了吗？

花心萝卜 · 发表于 2012-1-20 10:50:22

夜阑人静，听得见，月光洒落的声音，犹如嫦娥仙子的细细银镯降落，一回环、一回环，又一回环，旋转循环，轻柔然而悦耳；听得见，花开的声音，犹如蜻蜓翅膀轻触水面，淡淡的翠绿粉红，一涟漪、一涟漪，又一涟漪，绽开花瓣，艳丽然而清香；听得见，思念呼唤的声音，犹如轻风佛杨柳，轻轻地、轻轻地，风也不知、月也不晓、花也不知道。只有我明了，内心的钝痛，阵阵搅动，花瓣、落叶随着思念，摇落一地。记得彤彤年纪小，怕听大嗓门嚎叫，爱喝冰糖竹茹熬甜汤，金黄透亮的熬好，保姆把它放在小茶几，彤彤迫不及待想喝，双手刚伸出，猛听一声锐叫：“晾凉再喝！烫死你！”委屈得，躲到小房间，饮泣。那年，彤彤刚上幼儿园小班，爸爸看在眼里记在心，告诉当老师的爷爷，从此，只要爷爷跟彤彤在一起，总喜欢让彤彤骑在他肩上，那年的暑假，平日寡言内向的彤彤，对爸爸说：“亏得爷爷让我骑在他脖子上可以离他耳朵最近用不着大声说话。”多少年，爷爷赞叹，说极少有5岁的孩儿用此长句且合乎逻辑。须知这期间，爷爷用了多少心思，让彤彤有心事要说出来，不说就唱歌，为的是要快快乐乐，多少回，骑在爷爷肩上和他絮絮叨叨对话，多少回，坐在爷爷膝盖上，轻轻唱歌，家乡村头榕树旁，乡亲父老还记得，村头老校长一老一少的歌声……悄悄话、唱歌、呵护疏导幼小心灵，才有了后来一个乐观、擅表达的萝卜。还记得，幼儿园大班暑假，爷爷奶奶来我家，爷爷用心的给我扎了个风筝，描画了苍鹰的双眼、羽翅，还告诉我，有什么不开心，叫邻居大哥哥带上我一起去放风筝，不开心就会随风筝飞到天上去。次年春节，保姆说风筝挂着惹尘埃，把风筝随大扫除垃圾一起丢弃。彤彤不见风筝，大哭，哭的那伤心，爸爸说，绝少见。保姆不解，愤愤说：“不就那风筝吗？你们就是把她宠得没了边”，她不知道，风筝不仅仅是风筝，那有我和爷爷一起动手的印痕手迹，更重要的是，风筝是我对爷爷的惦记。爷爷、奶奶先后逝去，多年来，听月光洒落、听花开花落、看蓝天白云、看小鸟飞过，我都能和爷爷奶奶对话。他们的淡泊清明、尚文好学、善解人意，是我心灵的滋养、慰藉……那时节，爸爸爱用单枞泡功夫茶，通红透亮的茶汤，微微苦涩却是香浓耐品，爸爸有时邀上我一起喝，我们之间话不多，静静的对酌，品的是茶，浓香回甘的感觉，父女品茶的享受，在茶外，在心里，思绪飘逸、漫游，想的都是爷爷奶奶。转眼，人到中年送别父亲，七年过去，思念从未断，日前，朋友上网找一首怀念父亲的歌，撩起心底的疼痛……昨天清晨上班时就是一边走一边想当年父女品茶对酌的情景，想的入迷，进了公司大院遇同事竟视而不见，同事问：“你想啥想得那么出神？”，我说“你不说我还没回到人间呢”，她诧异，摸我额头…… 一年的忙碌几近尾声，今天是年前最末工作日，清晨起，净手，泡一杯通红透亮单枞茶，在父亲遗像前端上，说一句：“爸爸请喝茶！”深长地，舒口气，呼出一口整年的忙碌纠结，闻着单枞茶香、看轻烟缭绕，多少思念上心头。内心多少忧伤郁闷无处诉说，不知能否像当年那样，随风筝飞到天上去？还真希望，我的思念能随着轻烟、茶香，飞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