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故乡过年（4）

羽绒山 · 发表于 2011-2-6 09:30:11

在第二故乡过年 4、摆一摆拜一拜，先敬祖后入菜 黄姨家在华侨新村。十分钟后我按了他楼下的防盗门门铃，黄姨长气而不老气的声音问“系阿森么？” 我心想黄姨可能等着急了，不然不会瞬间道出我的姓名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嗒的一声不锈钢栅栏防盗门裂开一条缝，随后她问“开了吗？” 我进了楼门，回她“开了。” 黄姨的四弟媳妇在门前迎接我。 黄姨说过两个女儿在澳洲，因为夏天都刚回来过，回去后忙忙碌碌的所以没空儿回来。还有一个女儿在这里，外孙女从澳洲回来，老爷叫他们一家三口去他家团年。因此，黄姨家今天的团年饭只有五个人，他们两公婆、四弟两公婆加上我。 我刚上到四楼的阶梯上就看到了四婶，她已经站在了防盗栅门前，她白皙的面庞很慈祥，温和的笑容很善良。我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四婶你好！过年好！” 四婶推开了铁栅探出半个身“你好阿森，哈哈哈，欢迎你北京仔！你还记得我？” “那么漂亮的四婶，令人难忘的，你身体好好啊！” “心宽体胖还可以。入屋入屋。” 厨房里传来了炒菜的锅瓢声，黄叔和黄姨从饭厅出来，我们分别说了些节日的道贺话。四叔头戴鸭舌帽身披长围裙，在灶前翻炒着腊味茨菰。 他一回头我即向他问好“四叔你好！过年好！辛苦晒！” 他一手麻利地翻炒着菜码，另一手潇洒地向我伸了过来，我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嗓门洪亮道“你好阿森！你都不似北京咯，似我地屋企人，南坑的！” “系啊四叔，所以我看见了餐台上摆了那么多道菜，还有米饭和酒盅，一会儿您这道菜出锅了我端过去，我要拜拜南坑的八公。” 黄姨家的祖位设在饭厅的阁仔上，神位在上，祖位在旁，牌位前都各有一只超大的香炉。香炉里已经燃起了香炷，浓浓的青烟飘散开来，和厨房的菜味不谋而合。美食与神话的结合给凡人带来的是超脱的想象和异常的浓香。正中的香炉是主位，应该是神位。香炉一旁置放了一只果盘，另一旁置放着一碟美味，只见碟子里是一只纯白色的肥咸鸡，和对面碟里码放的红苹果形成鲜明映照；我理解的寓意：白的是虔诚，红的是兴旺。 长条餐桌上已经摆够了拜神的菜肴，九碟炒菜三碗米饭三个酒盅三双筷子，桌前地面还有一个烧纸钱用的特制铁桶。 黄姨和四婶第一个站到餐桌后面，双手合十鞠躬作揖，孝敬与虔诚的中国式祭祖，无声、却透着忠、与爱。其表面形式略同于西方的“阿门”族，不同的是我们没有音乐与诵经，更多的是肃静与沉默。 我也走到餐桌后面，比着他们的形式参与了祭拜。 黄叔说“其实这种形式也有不足之处。一桌菜用那么多时间一个个炒出来，全齐了再拜一拜，拜的时候还要一个个轮流来，等到吃的时候都已冻晒。阿森，北京兴这样吗？” “我们不这样。去年我在老家只是在三十那天去坟院上坟，当然要带去些点心酒水和生果。还是广东人实惠些，起码这些东西都不会喂了飞鸟走兽。 我给总结了一下，叫做： 北京祭祖： 坟院水果点心摆， 宜了飞鸟兽也来； 广东祭祖： 摆一摆又拜一拜，孝道过后团年菜。” 黄叔上来握我的手“你讲得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