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面前 人人平等 文／亓宏刚

破烂的砂锅

　　
　　我们经常会在书法展厅见到这样一种情景，当观展者走到一些特邀作品跟前时，总会微微一笑，然后摇摇头，便不做声地迅速转向下面去欣赏别的作品。这样的情景想必大家可能都遇到过，如果你懂书法，或许你还这样做过。
　　
　　有次，我去观看青海省的一个大型书法展，刚一进展厅，看见一位书法老师带着他的十几个成人学生也在观看展览作品。只见那位书法老师笑着对他的学生们讲道：“前面的这些特邀作品，大家就没必要看了！也没有什么可欣赏的，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我们就直接从获奖作品开始看起吧……”这时，引起了学生们的哈哈大笑。
　　
　　我很赞赏这位书法老师的这句话，因为，他说出了我们大家的心里话。那么，他为什么会在展厅里这样毫不留情地说这么一句话呢？我想，这也许就是我们中国书法艺术的平等性吧？
　　
　　写书法是不能糊弄人的，书法也绝对不是纯粹的写字，不是谁都能写出书法作品的！书法作品里面包涵着很多的因素。随便用毛笔在宣纸上一挥，就会成为书法作品，那么，会用毛笔写字的人岂不都成了书法家？记得电影《霍元甲》中李连杰这样说：“武术是靠长期且艰苦的练功积累而形成的！”书法也同样是这个道理。你没有长期的临帖研究和丰厚的文化修养，是不可能写出惊人的书法作品的。
　　
　　有些人，看别人写书法觉得很有意思，便也拿起毛笔随意地在宣纸上涂抹。一不临帖，二不研究，遇到有人奉承，便觉得书法就是由着自己的性子随心书写而已。孰不知，自己写得什么都不是。如果有书法行内人提几点意见给他，他还急躁，觉得人家对他另有看法。一些老年书法爱好者看到身边的青年人在全国书法展中获奖，还有些想不明白。在他们眼中只有老年人才有当书法高手的资格。当然，按照学习书法的正常规律来说，本应该是年龄越大，书法的功力越深厚。可是，那些学了几个月书法的老年人从来都不静下心来仔细地想一想，自己从学习书法以来，总共练了几刀纸，用了几瓶墨汁；和别人获奖者比，自己为书法到底付出了多少？只是一味地嫉妒别人获奖，而自己却总是在书法殿堂的门外来回转悠，迟迟不肯进去。
　　
　　其实，书法对于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管你是老年人还是年轻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不下工夫是绝对不行的！在书法面前耍小聪明或者投机取巧的人，最终都是要吃大亏的。
　　
　　有些人，练了几天字，急于求成，就开始摹仿人家展览上流行书风的作品进行创作，以为别人创作的那些具有时代风格的书法作品，就是变个把戏骗人而已，谁料，他自己写出来的作品其实就是“小儿麻痹”啊。
　　
　　书法的平等性是很明确的，每个人对书法所付出的多还是少，都会赤裸裸地表现在他的作品上。谁都没法替你遮掩你的不成熟！所以，才会出现我上面所讲的青海的那位书法老师在书法展厅里对他的学生所说的那句话。
　　
　　因此，也就是说，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职位高的，还是职位低的；是老年人还是年轻人；是商人还是农民；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书法都不会给你讲情面的！你要想靠近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对她多付出！
　　
　　《美术报》2008年7月12日理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