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到埠

怎么了东东

有人问我，一天能码多少字？今天很努力地码了一整天，码了六个章节，因另一个章节不属“阿丽到埠”的内容，因此，只上五个章节。由于是初稿，没回头看，有些字句，有些用词会有差错，请原谅！（这也是网络小说的一个特点，不必太严谨，允许有一些小的差错。）

《生意人》第五卷之其中一章“阿丽到埠”

第一节　阿丽要来讨债

他们找到了阿梅，见到了阿梅，还看见了那个三岁大的小男孩。

阿梅住在一个类似于贫民区的一间小屋里，她正蹲在门前洗衣服，那个三岁大的小男孩跑来跑去地玩一个自制的风车。远远地，她就看见他们的车驶进了肮脏的贫民区的，就意识到车上坐着的是谁了。她匆匆忙忙拉着她的儿子跑进屋里，“咣”一声关上了门。不管大件松在外面怎么敲门，怎么说，怎么叫，她也不开门，也一句话都不说。

最后，大件松只得走了。

他说：“我还会来的！你躲吧，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他掏出钱包，把所有的钱，也把发记身上的钱都拿了，从门缝塞了进去。

离开那类似于贫民区的地方，进入繁华的闹市，看着路两旁闪烁的霓虹灯，发记感慨万千。

阿丽便是这时候打电话给发记的。

发记一看那电话号码，感到很奇怪，上面显示着省城电话的区号。发记去省城时，并没带手机去，一则长途话费贵，一则也没那必要。所以，省城应该没人知道他的手机号。

发记还是接了，说：“你好！”

阿丽在电话里说：“想不到是我吧？”

发记老实地说：“想不到。”

阿丽问：“在干什么？”

发记说：“在路上，正准备回去。”

阿丽问：“出远门了？”

发记说：“也不算什么远门，到临近市谈代理的事。”

阿丽说：“你好像干得不错吗？”

发记说：“那里，混口饭吃。”

阿丽在电话里笑，说：“你还是那么低调。还是那种不声不声，一出声吓死人的那种有钱的穷人。”

发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阿丽说：“想要知道，还不容易吗？”

发记说：“省城应该没人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阿丽说：“麻杆老板也不知道吗？”

发记想了一下说：“应该也不知道。”

阿丽说：“如果，我问他要你的手机号，说我想找你聊聊。你想，他会不会帮我？能不能打听到你的手机号？”

发记说：“你连麻杆老板都调动起来了，还能找不到我吗？”

阿丽说：“所以，人不能做坏事。做了坏事，纵使，跑到天涯海角也有人知道，也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

发记心儿“咚”一声跳，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丽说：“什么意思你最清楚！”

发记说：“我不清楚。”

阿丽说：“你别给我装糊涂，你做的什么事，你会不清楚？”

发记说：“你是说偷师的事啊！那似乎不受法律保护的。”

阿丽抓住不放，说：“你来省城，就做这么一件坏事吗？”

发记说：“没有了。应该没有了。”

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听阿丽那口气，好像她已经知道她喝醉的那个晚上，他迷奸了她。但是，她为什么到现在才提起这事呢？如果，她要知道，当时醒来就应该知道了。当时，她为什么不追究呢？

他想，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承认，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自己还承认，那不等于是傻瓜吗？

他想，不能再让她这么问下去，应该转一个话题。

发记说：“最近过得好吗？连锁店的生意还不错吧？”

阿丽也不是等闲之辈，马上就意识到了，说：“你别转移话题。”

发记说：“我没想转移什么话题。”

阿丽说：“你还没答我呢！”

发记说：“我没什么要答你的，你是不是给个提示？我可能忘了。我这人经常干坏事，坏事干得多了，都想不起来了。”

阿丽“咯咯”笑起来，是那种似得意，又不得意的笑。她说：“最近在忙什么？又要换季了，是不是又要玩我那招换季大促销？”

发记说：“我学艺不精，就这点本事。”

阿丽纠正他，说：“你是偷艺不精！”

发记说：“是的，是的。是偷艺不精，没把你所有的本事都偷回来。”

阿丽问：“需不需要现场指导？”

发记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她那话的意思。

阿丽说：“没听懂吗？欢不欢迎我去你哪？”

发记心里再一次“咚”一声跳，想这阿丽到底想要干什么？真就穷追不舍了？真就有什么把柄被她抓在手里了？

他嘴里却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阿丽说：“那我明天就去了？”

发记说：“这么快？明天就来？”

阿丽说：“我这是突击检查，检查学生作业。”

发记说：“你那边的事放得下吗？”

阿丽说：“我这边没什么事了，要走，随时都可以走。”

发记没留意这句话，没听懂这句话。有时候，阿丽话里是有话的，稍不留神就会错过一些信息。

他说：“明天，你什么时候到？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阿丽说：“说不准，可能上午，可能下午，也可能后天。你不用来接，我到了会去找你。”

发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阿丽说：“你对我客气过吗？从来就没客气过，最好的东西都被你偷走了，你还客气吗？”

发记这一个晚上便都在琢磨这句话。这阿丽仿佛胸有成竹，仿佛就是来讨债的。他想，他只能坐观其变了。他想，对付阿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她还是主动出击，没十足的把握，她是不会出击的。

这样，发记便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做了那种糊涂事，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女孩子。早知这样，碰都不碰她，把她扔在那酒吧，让人家怎么对她都不关自己事。即使把她弄回房间，自己不起那歹心，什么事也不干，或许，她还会感谢自己一辈子。

大件松问：“谁的电话？”

发记说：“我在省城那师傅的电话。麻杆分配给我的师傅。”

大件松说：“你们说话的语气好像并不友好？”

发记说：“她对我一直都不友好，对我一直都很不服气。”

于是，发记把在省城怎么偷师的事说了一回，当然，他对迷奸的事只字不提。大件松“哈哈”大笑。

他说：“想不到，你发记还有这么一手！你这是欺负女人！”

发记说：“这种又漂亮又专横的女孩子，要多狂有多狂，就是缺少调教。”

大件松看他一眼，问：“她来干什么？”

发记说：“你别这样看我，我和她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她是有男朋友的。如果，她没有男朋友，我倒想把她介绍给你。让你好好调教调教！”

大件松说：“你不要搞我，我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我还是玩我的三陪小姐实在。”

发记笑呵呵地骂了一句：“没点志气！”

嘴上说得轻松，他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此帖子已被 怎么了东东 在 2008-10-3 1:14:29 编辑过］

怎么了东东

坐了沙发再传

心下较些子

怎么了东东

好快啊你！

心下较些子

想坏你规矩。

怎么了东东

第二节　阿丽到了

发记换季促销活动的准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时，阿丽便来了。她是一个人来的。这个，发记也猜想到了。她这次来，并不是旅游，也不是像在电话里说的那样，来指导检查他的促销活动。发记认为，她最主要的目的，是来讨债的。她能把她那没点气量的男朋友带在身边吗？

发记还是很好地接待了她。

先不理她是来干什么的，只要她没开口之前，他都要给她最热情的接待，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半个师傅。按照老一辈人的说法，师傅便是再生父母，师傅大过天。他不能在他的员工面前显现出半点不尊师。

阿丽还是穿着好那种松宽的衫裙，把她身上的曲线，发记最迷恋的曲线掩盖得严严实实。她直接找到了发记的店铺。她说，你在这很有名啊！只要一提“发记连锁店”，好像人人都知道。她说，我叫的士司机带我转了一圈，看了一圈，你那连锁店办得还有那么点意思。定位定很好，迎合中低档消费群，为中低档消费群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发记说：“高手就是高手，就这么一看，把我的理念都看出来了。”

他说，你不要到处张扬，我们这小地方，还没几个人看得出来。

他说，这可是我的杀手锏，说出去，别人有样学样，这招就不灵了。

他说，你还觉得，有什么地方应该改进强化的？

阿丽“咯咯”笑，说：“没见才几个月吧？人好像变得更谦虚了。”

这是下午四点左右，店铺显得最冷清的时候，店员们都显得轻闲，便都向这边张望，看走进店铺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看发记老板对这漂亮的女孩子毕恭毕敬，就想，这女孩子是什么人？怎么连发记老板都敬她几分，想这漂亮的女孩子一定是什么大地方来的人，那穿着打扮，那一举手一投足，那飘溢的气质，小城市人一比较，都会黯然失色。

阿丽说：“你的促销活动好像还没开始？”

发记说：“正在筹备，后天开始。你那边呢？你好像很清闲，这季不准备搞了？”

阿丽说：“搞不搞已经不关我什么事了。我已经不干了！”

发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丽说：“听不懂吗？我已经不在那干了，辞工了，炒麻杆老板鱿鱼了。”

发记问：“为什么？干得好好的，为什么就不干了？”

他心慌慌地想，这阿丽不会是孤注一掷，把工也辞了，死心塌地来讨债，讨不到绝不罢休吧？

阿丽似乎要证实发记的猜测，说：“一些私人问题。”

发记皮笑肉不皮地问：“麻杆老板舍得放你吗？”

阿丽说：“我要走，谁拉得住我？”

发记说：“是的，谁也拉不住你，谁也拉不住你。”

阿丽说：“我想换个环境，来你这看看，看你这请不请人？想到你这来打工。不知你要不要？”

发记避开她的目光，笑嘻嘻地说：“要要要。当然要，我正缺几个员工呢！正想招几个员工呢！如果，你感兴趣，愿意在我手下打工，明天就可以上班。”

阿丽问：“你要我干什么？”

发记说：“站柜台啊！像你对我那样。”

阿丽狠狠地瞪了发记一眼。那意思似乎是说，你别不知天高地厚，给你把梯子，你就想摘星星摘月亮了，就想把我踩在脚下了。你发记还不配！

发记忙说：“开个玩笑吗？怎么就认真了？”

他心里想的却更严重得多。

阿丽说：“我现在还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放松放松，四处走走，四处看看。”

发记说：“我们这小地方，有什么好走的，有什么好看的。”

阿丽说：“那是你的认为，听说，你们这离海很近？”

发记说：“可以说就在海边吧！离这十几二十公里。”

阿丽说：“所以，第一站我就先到你这里，去看看海。”

发记的心松了一下，问：“就是来看看海吗？”

阿丽说：“说不定的，也许，我会喜欢这地方，可能就留下来了。”

发记说：“我们这小地方怎么容得下你。”

阿丽问：“是你不想我留下来吧？”

发记再一次感觉到呼吸急促，说：“我算得了什么？你要走就走，要留就留，要站就站，要坐就坐，麻杆老板都不能怎么你了，我又算什么，更不能怎么你了。”

阿丽说：“见你这么一整天了，就这句话听得心里舒服。”

发记说：“那我以后多说点让你听了舒服的话。”

阿丽问：“你会吗？”

发记说：“当然会，只要你不骂我，只要你愿意让我说。”

阿丽说：“算了，你也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在一起，不争吵已经不错了。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看海吗？”

发记说：“可以，可以。这太容易了。”

他早就想摆脱这种一对一的接触了。只要多一个人，阿丽便是有什么话也不好说了。他想，以后，他要尽量避免与她单独在一起。只要不单独在一起，她想要说的话就没法说了。

发记说：“这个时间去海边是最好的。到了那里，能看到太阳怎么一点一点沉进海里。那景象，很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

他说，今天的太阳不错！你运气了。

他说，还有一样好，就是去海边吃海鲜。我们这小地方，没什么好吃的，就是吃海鲜。吃活海鲜，一捞上来就往锅里放，原汁原味。

他说，即使，在我们这里的酒店也吃不到那原味。海鲜运到这，都要经过处理，就算是活的，处理过了，那味也变了，更别说运到你们省城那么远了。

发记打电话给大件松，要他马上把车开过来。大件松却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他说，他不去。他说，这几天肠胃不好，不能吃海鲜。发记说，你就当帮帮我不行吗？那个阿丽过来了，我不想和她单独在一起，我和她几乎就是冤家对头，单独呆在一起很累人。大件松说，你怎么不早说？发记说，她事先也没告诉我。

发记突然想起了什么，静了静，听到了汽车行驶的声音，问：“你现在在哪？”

大件松说：“我还能在哪？在家里啊！”

发记说：“你别骗我，我听到你开车的声音了。”

大件松只得“嘿嘿”笑。

发记问：“你是不是去见阿梅？”

大件松说：“这有什么不可以？”

发记说：“你还喜欢她？”

大件松说：“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发记说：“我知道，她是你的初恋，但那毕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现在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大件松说：“我并没想要和她在一起，我和她在一起也不可能给她什么幸福。我自己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花心，很好色，见到那些三陪小姐穿得少，就想上，所以，我也不可能带给她什么幸福。我只是想，好好照顾她，不想要她再受太多苦。”

发记便不说什么了。

放下电话，走近阿丽。

她问：“怎么样？”

发记说：“我朋友有点事，没时间载我们去。”

阿丽说：“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今天是一定要去看海的，一定要去看太阳是怎么一点点沉进大海的。”

发记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打的士去吧。”

他并不是心痛那的士钱，只是想到又得要和阿丽单独在一起。

怎么了东东

目的没达到！哈哈

怎么了东东

第三节　海，可以改变一个人

那知，阿丽一看到海，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发记都有点喜欢她了。

阿丽说，这就是海啊！

她脱了高跟鞋，拎在手里，跑下了沙滩，让海风把她的长发吹飘扬，把她松宽的衫裙吹飘扬。她一会儿远眺海的尽头，看霞光道道，看船帆点点。她一会儿看着脚下的浪，那浪缓缓扑上来，无力地在沙滩上爬，她就一点点往看退，退到浪终于停下去了，就回头看一眼发记，一脸天真无邪。

她问，这浪怎么不冲上来？

她说，我以为浪总是很凶猛的，一下子冲过来，就把人卷进海里了。

她说，这海水真的是咸的吗？

发记说：“你尝一尝到，看是不是咸的？”

阿丽脸就红了，说：“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她一手拎着鞋子，一手就起裙子脚往上撩，便慢慢地往海里走，发记说，别走太深。就有一个浪推上来，明显意识到那浪会把裙子弄湿了，阿丽就匆忙往后退，退得急，失去重心，便一屁股坐在下去。好在，她已退出海，退上了沙滩，且退到了干的沙滩。

大惊之后，她“咯咯”地笑。她说，这沙滩好软，摔在这沙滩上一点也不痛。她拍着手上的沙，就坐着不起来了。

她说，你们这真好！

她说，每天都可以看到海，看到这海，什么坏心情都没有了。

她说，我真有点羡慕你能住在这样的地方！

发记说：“这算什么？我们乡下人都看惯了，不稀奇了。”

阿丽问：“你是在骂我，还是在骂自己？”

发记说：“我敢骂你吗？你是乡下人吗？我才是乡下人。”

阿丽便站起来，拍着屁股上的沙，说：“你真是乡下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发记知道她的怪脾气又上来了，“嘿嘿”地笑，不接她话了。阿丽也不理发记，一个人顺着沙滩向远处走，一边走，一边用劲地用脚后跟踏那沙滩，踏出两行小坑儿。她回头看了看，轻轻地笑，再抬头看发记，就向已落到身后好久的发记招手。

她说，你怎么不跟着我？

她说，你怎么就不怕我走丢了？怎么就不怕我被浪卷走了？怎么就不怕有人把我劫走了？

发记跟了上去，问她要去哪？她指着前面一个地方，说要去那边看看。发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前面有一条小船慢慢划上岸，看似近，却是很远的，船上的人都看不清楚的。

她问：“他们刚出海回来吗？”

发记说：“应该不会吧？”

她问：“那他们划船去哪里？”

发记说：“可能去抓鱼吧！”

她瞪了发记一眼，问：“抓鱼不是出海吗？”

发记笑了，说：“是出海，是出海，你说的没错，是我理解错了。我们这说的出海是去远海，几天都不回来的那种。这种在近海抓鱼，三几个小时的，不叫出海。”

她说：“那应该是我说错了！”

发记心里笑，想这阿丽，到了这海边仿佛变得成了另一个人，变得天真了，乖顺了，一点也不见那大声吆喝，大声骂人的脾气了。这么想，发记对自己说，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终于走到阿丽要去的地方了，就见那小船早停在沙滩上，几个晒得黧黑健壮的渔民穿着短衫短裤抬着一筐筐东西一趟趟地往岸上运，就见防风林那边的路上停着一辆手扶拖拉机。

阿丽说：“这么多鱼呀！”

发记说：“不是鱼。”

阿丽问：“那是什么？”

走近那停在沙滩上的小船，见那小船上还装着几筐红红的东西，细细小小的。阿丽想用手抓起来看，发记忙说，小心咬你。阿丽就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发记扶着船舷“哈哈”笑，那小船上的渔民也笑了。阿丽知道上当了，满脸涨红，就不理发记了。

她问那渔民：“这些是什么？”

渔民说：“虾苗仔。”

那渔民就把手掌铲进筐里，捞出一把给阿丽看。他说，不咬人的。阿丽细细地看了，果真是一个个小虾儿。她问，这么小的虾能吃吗？那渔民说，不用吃还捞回来干什么？阿丽问，怎么吃，有肉吗？那渔民说，用来晒虾羔。阿丽问，虾羔是什么？那渔民问，你没吃过？阿丽摇摇头。那渔民就不知怎么跟她说了。

阿丽对发记说：“你说，什么是虾羔？”

发记说：“虾羔就是虾羔，也有叫咸虾酱的，一种饮食佐料。你们省城人可能不喜欢，闻起来，有股腐味，有股臭味。”

阿丽说：“像臭咸蛋？”

发记说：“臭感蛋是坏蛋，是不能吃的。应该说，像臭豆腐，闻着臭，但吃起来香。”

阿丽不服气地说：“像臭咸蛋也对。我就喜欢吃臭咸蛋。”

发记愣了一下说：“也对，也对。”

他告诉阿丽，这些虾苗拿回去了先舀烂，然后，放在缸里沤，总之是把它沤得腐了臭了，就闻到那种特殊的臭香了。

他说，我在海傍村呆了那年多，看他们腌制虾羔，还着时，还记得住，一调头，就忘了。腌制这种虾羔，很复杂的至少有几十道工序。

他说，现在，很多地方都有虾羔卖了。那天，我在省城逛超市，就看到了我们这里生产的虾羔。等一会，吃饭的时候，我给你点道虾羔蒸泥鱼。

太阳光变温柔了，太阳开始一点点沉入大海。阿丽站在沙滩上，看那红红的太阳，圆圆的太阳，便有一片云轻轻飘过来，就被太阳染红了，就像一条长长的彩带系在太阳上，飘儿飘。

西边那一片海也染红了看那远远的浪尖，跳着一道道缤纷，随着太阳的下沉，那缤纷一点点缩褪，一点点暗淡，海风就变得清凉了。

阿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看着这个发记看得不想再看的景色，脸上竟浮起一种很圣洁很虔诚的神色。风吹飘了她的长发，吹飘了她松宽的衫裙，发记看着她，似在看一幅动感的画。她站得很直，腰微微往后仰，腰与臀的交界处就仰出了一道弧，风儿再把她那裙儿吹得贴着身，便很清晰地呈现出她那很扩张、很霸气的臀。

他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又想起了她那白得不能再白，白得没有瑕疵的肥臀，想到那带儿细细的，嵌入股沟里的小得不能再小的内裤，想到了他所看到的她的一切，他对她所干过的一切。

她回过头来，问：“你在看什么？”

发记躲开她的眼光，说：“没看什么？”

她就不说话了，拎着她那双高跟鞋，顺着沙滩往回走。

心下较些子

平日很少看人小说，这次心术忘了端正，只想破坏你张沙发。结果还是不行！！！

怎么了东东

第四节　你干没干

他们就是在海边吃的晚饭。那食店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食店，只是在海边的防风林里搭了一个简易棚子，一户渔家老老嫩嫩几口人忙里忙外。阿丽不想坐棚子里，她问，能不能把桌子搬到沙滩上。她说，沙滩上多好，吹着海风，听着浪声。他们就把桌凳搬到沙滩上，海风徐徐吹来，脚下又生长着藤类植物，沙便飞不起来。

发记没忘记，点了一个虾羔蒸泥鱼。

他又点了一个水煮小杂鱼。他说，吃鱼就应该吃这种近海生长的小鱼儿，那些什么石斑啦之类的深水鱼，又贵又不好吃。他说，这种小鱼儿，鲜甜肉嫩。他说，虽然剌多，但剌多的鱼，肉才会那么细那么嫩。

他还点了一个白灼虾。他说，这海边的虾和省城的虾完全两码事，省城的虾都是打过氧的。不打氧就运不了那么远，打了氧，虾就晕晕沉沉的，像得了重病。你说，得了重病的虾还有什么味道？

最后，他要点一盘蟹。

他问阿丽：“你能吃几只？”

阿丽说：“我很喜欢吃了，一盘蟹我一个人都能吃完。”

他说：“你吃的那是花蟹。省城的人都兴吃花蟹，其实，花蟹是最普通的一种蟹，我们海边人，都不大喜欢吃。也不会那么炒蟹，姜葱一炒，香是香，但蟹的味道都没有了，只剩那种姜葱香。”

他说，吃两只吧。如果，你能吃两只就已经不错了，再多吃对肠胃就有害了。

他说，吃一只肉蟹，一只胶蟹。

阿丽问：“蟹还有这么多种？”

发记说：“多了去了。就像鱼，你说得清有多少种吗？”

他说，肉蟹就是光长肉的，吃那肉，那蟹壳，有你面前那碗那么大。

他说，胶蟹呢，就是有蛋的蟹，就是吃了蟹的蛋，好像叫什么，什么，蟹黄！澄黄澄黄的，虽然有点涩嘴，但满嘴都是蛋香。

阿丽问：“是像咸蛋黄一样吗？”

发记笑，说：“你怎么就知道咸蛋咸蛋的？”

阿丽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天上班吃盒仔饭，那盒饭什么菜你也知道，那配得了饭，所以，我每餐都咸鸭蛋。”

发记说：“每餐吃一个，每天吃两个？天天都这样？”

阿丽说：“我喜欢吃。”

发记问：“喜欢也不是这么吃吧？就吃不腻？就是餐餐吃鸡吃肉也会腻吧？”

阿丽摇摇头说：“没有。”

发记说：“我算是服你了。”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说，我们这渔民做蟹是很独特的，也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他们说，那蟹本身酸甜苦辣什么味都有了，所以，不放任何佐料。只把表面洗干净，把蟹切成两瓣，也放进锅里蒸，像蒸鱼那么隔水蒸。

他说，那蟹黄蒸出来没什么味，但有嚼头，越嚼越香，比你那些什么咸蛋黄比还香百倍。

阿丽便“咯咯”地笑。

发记问：“要不要喝点啤酒？”

他说，吃海鲜喝点啤酒好。可以清肠胃。特别是那种胶蟹，吃了很胃滞的。

阿丽问：“你是不是还想像上次那样，把我喝醉？”

发记说：“那次是我喝醉你吗？那次可是我第一次喝酒，是你自己把自己喝醉的。”

阿丽说：“我不相信那次是你第一次喝酒。”

发记说：“真的是第一次喝，你不信我就没办法了。”

阿丽说：“那你怎么没醉？怎么这么能喝？”

发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自己还想要自己醉一回呢，但很难，甩甩头，吐一吐，人就清醒了，醒得像没喝一样。”

阿丽说：“那你不成酒仙了？”

发记说：“我也这么想。”

阿丽说：“你这人，有时候还虚心，有时候又一点不虚心。”

发记说：“我这是说实话。”

阿丽突然问：“我问你一件事，你也要跟我说实话。”

她收敛了笑，很严肃地看着发记，发记心里便“咚”一声跳起来，马上意识到她要说什么了。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提到喝酒了？这不是把阿丽的话引出来了吗？这不是自己掰断树技捅瞎自己双眼吗？

果然，阿丽便提到了那晚的事。

她问：“那晚，你是怎么把我弄回你房间的？”

发记说：“打的呀！你应该知道吧？当时，你还吵吵嚷嚷的，还说不用我送，还说你自己可以回家。”

她说：“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趴在那酒吧的桌子上，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发记不相信，说：“不会吧？”

她问：“你是怎么把我弄回房间的？不会是的士一直开到你房间门口吧？”

发记说：“我把你扶进去的。”

她问：“我还能走路？”

发记说：“能！怎么不能？你还问，这是谁家，这是谁家？”

她说：“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后来，我怎么就醉成那样？”

发记说：“你吐了，吐得满床都是。一吐你就不行了，就不能动了。”

阿丽问：“我不能动以后，你干过什么？”

发记已经不紧张了，经过这一兜转的叙述，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对阿丽说了。他说：“我还能干什么？搞清洁卫生呀！帮你擦脸，把你移到另一张床上，然后，把那张脏床的床单扔到角落里。”

阿丽问：“以后呢？”

发记说：“冲凉啊，睡觉啊，那时候，已经两点多了，一睡就睡到天亮了，还是你叫醒我的。”

阿丽说：“你骗人！”

发记说：“我干什么要骗你？我骗你干什么？”

阿丽问：“那晚，你就没对我干过什么？”

发记反问：“我对你干过什么了？”

阿丽说：“我说不出口。”

发记如梦初醒般叫了起来，说：“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我对你干那个什么了吧？”

阿丽不说话，看着他。

发记摊摊手，作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阿丽说：“我感觉到，你对我干过什么了！”

发记说：“你能感觉得到吗？我叫过你，推过你，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还想说什么，忙收住了。他想，不能多说，说多了可能会露出破绽。只有一点点破绽，阿丽都抓得住。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少说，不说也不行，不说也会被她怀疑自己是做贼心虚。静观变化，她怎么变，就怎么应付。

阿丽说：“你真的就不说吗？真的就要我拿出证据吗？”

发记的心再一次“咚”地跳起来，但脸上没有任何流露。

他说：“你不可有证据，你不可能拿出证据。”

阿丽吼了起来，说：“发记，你真的干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那么好，这么色的一个人，看着块大肥肉，会不啃，会不吃？鬼都不会相信你！”

发记也不示弱，说：“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干！”

阿丽说：“刚才还承认了。你说我没有证据，拿不出证据。”

发记说：“我那意思是说，我没干。什么也没干，你根本就拿不出证据。”

阿丽说：“我再问你一遍，你干没干？”

发记说：“我也再说一遍，我什么也没干。”

这时，阿丽便狠狠地蹬了他一脚。他们是面对面坐着的，那餐桌是家庭式的小餐桌，阿丽在桌下一蹬，就把发记蹬了个四脚朝天。

阿丽自己也想不到会这么严重，本来只是心里有气，只是这么一蹬，那知，竟蹬个正着，那知，那凳子在沙滩在就不稳。发记倒下去的时候，惨叫了一声。阿丽就慌了，忙就绕过餐桌跑过来了，见发记没伤着哪里，只是弄了满身沙，就“咯咯”笑起来。

发记心里便什么也明白了，他过关了，他顺利过关了。阿丽完全相信他的话，阿丽以后也不会再穷追不舍地问这事了。他这两天来的焦虑消除了，他可以怎么对他，就怎么对她了，不必心挂挂的担心这，担心那。

他看着她说：“你怎么还笑得出声？”

阿丽说：“你活该！”

发记说：“我这是好心不得好报！”

阿丽说：“谁叫你是这么个人呢，一个十足的流氓！见了女孩子就眼光光盯着人家屁股，就口水流流的样子。所以，谁会相信你，谁会相信你会是个那么好的人。”

发记得意了，说：“其实，我也想动的，那有不想动的？但我想，我怎么能干那种事呢？那么干了，我不成强奸犯了？我本来就穷得只有钱，如果再当了强奸犯，那除了钱，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我再想，我绝不能干，绝不能干那种对不起老婆的事，也绝不能干那种对不起你的事，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师傅。我也绝不能干那种对不起你男朋友的事，虽然，我和他只见过一次面。

阿丽的脸色马上又变了，说：“不准你提他。我跟他没什么事。”

发记愣了一下。

阿丽说：“我跟他分手了。我跟他什么干系也没有了。”

她说，发记，我告诉你，以后，你再提他，我绝不放过你。

她竟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