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它為地下俱樂部,是因為它是教堂的地下室,雖然有些破舊,有時還會隱隱傳來一陣霉味,但我們對它有特殊的感情。 記得這個俱樂部剛成立時,只有三幾個人,顯得有點冷清,不過教堂的大姐很有心,我們想吃東西時,她會親手包餃子、煮臘味飯給我們吃,數九寒天吃得我們心裡暖乎乎的。初時外子對我深夜不歸很反感,威脅說如果要換鎖,我對他說,與其換鎖,倒不如一塊去玩。他疑惑地打量了我大半天,最後豁出去的說:好,就去看看你每星期去搞什麼花樣。 外子天生的鵝公喉,為了不呆冷板凳,他帶了乒乓球前往,結果他找到了對手。這樣一來,他去俱樂部的熱情比我高。後來人多了,大家覺得乒乓球有些單調,就乾脆拉起網來打羽毛球了,人多時雙打,人少時單打,打一陣、唱一會,有時喘不過氣來,就邊唱邊喘氣,走音當顫音,別有一番滋味。 來俱樂部的人來自不同的國家,有馬來西亞華僑,孟加拉華僑,更多是祖國同胞,想知道他或她是何方神仙,有多大歲數,聽聽他們唱的歌就猜中九成。會唱英雄讚歌的,跟我一樣是半老徐娘或徐爹,香港來人的不知道我們唱什麼東東,後來發覺普通話歌比粵語歌更有意思,就一本正經地學起“煲冬瓜”來,我們台山人唱粵語歌更有趣,時不時冒出幾句台山話,唱的津津樂道,譬如有位自封「台山譚詠麟」的,他有聲有色地把譚校長的:「這陷阱」唱成是:「丐陷阱丐陷阱」,等大家會過意來,報以響亮的掌聲及笑聲,有幾位忍不住滾在地下,捧腹大笑。 曾有人說我們唱歌太難聽了,我們對他說:「如果我們唱得好聽就去紅館唱了,那可要收錢的。」在俱樂部不但是唱歌娛樂,每逢節目大家湊分子買些水果糕點什麼的,胡亂慶祝一番。感恩節聚會,每家煮一個菜,我當然捎上清酒,幾杯下肚,就半醉半醒的感恩一番了:「感謝上帝賜我一個愛挑剔的老公,他每天都抱怨過著苦日子,因為我不會煮咖喱,不過,正因為這樣,迫使我燒得一手好菜,雖不出了廳堂,卻入得廚房」。去年感恩節的狂言被外子錄了像,作為呈堂證供。 今年的感恩節會是更熱鬧,因為有更多的新話題,有可能是討論如何令更年期過得更快樂。BMW兄如果有興趣,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地下俱樂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