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接到朋友妻打來的電話:“我老公有外遇了,聽說狐狸精是你的朋友,你認識她有十幾年了。她頻頻打電話給我老公,他一接到電話就開車出去,還騙我說是到意大利酒吧看足球賽。” 我沉吟了一陣回答:“我是認識那女的,十多年前我們是同事,後來工廠倒閉後就再也沒有聯絡了。幾個月前偶然再碰面,她說無聊,要跟我們一起去俱樂部打球,於是她認識了你老公。” “我知道我老公不止一個女朋友,在廣州已有一個舊相好,十多年啦,每月都有匯錢回去,最近好像為了什麼事爭吵,他心情很不好,所以就遇上了那妖精。”朋友妻說。 “其實你老公從沒間斷在他身旁尋找異性,陪他吃飯甚至於明示陪他上床,他親口對我及我的朋友說他身邊有幾個女人,我以為他在吹水。”我說。 “我知道我老公是很愛我的,只不過是狐狸精太纏,他迷惑了。我只是想知狐狸精長相如何,比我漂亮嗎,她的胸比我大?比我年輕?在哪裡工作,住在什麼地方?”朋友妻說此話時出奇的平靜,臨危不俱的樣子令我想起了兒時看的戰爭片,那舉紅旗的戰士在硝煙彌漫的山頭巍立不動,或是中彈倒在同志懷裡,一手摀住胸口,另一手迷茫的指著前方:“我看到紅旗在飄呀飄呀……” 我只好實話告訴她:“那女的是離婚幾年了,一直想找個靠山,因為她需要錢,每天在衣廠工作十小時,要付千元的屋租,還要讓孩子讀基督教學校,幾乎是入不敷出,自從她在我們口中得知你老公將新買的屋子出租給他親密女友後,眼睛都瞪圓了,喃喃自語說為什麼好運總落不到她的頭上。很快她就對你老公展開了攻勢,圍內的朋友認為她想分一杯羹,不過,我覺得對你的威脅不大,她沒文化、低俗,你老公應該不會將這樣的女人惹上身的。” 過了一段日子,朋友妻再打電話來,說老公跟她攤牌了,承認了他跟狐狸精一起,很多時候上她家睡,連家裡的那床新絲綿被都拿到她家去了。 她責問老公:“聽說那女人很低俗,粗口爛舌的,這樣的女人你都看得上?” “是的,她是我認識的女人中最低俗的,不過她令我很開心。以前我的相好不是女強人就是大學畢業生,現在這一件連小學程度都沒有,不過她粗俗得來令我賞心悅目,我從未試過這般的快樂。” “你只顧你的快樂,就不理會我的痛苦了?”妻子終於忍不住哭泣。 “哎,老婆,我這種男人是不可能只擁有一個女人的,更何況,你看我身體那麼胖,病痛多著呢,我活在這世上的日子不會太長了。老婆,如果你愛我的話,就讓我在有生之年,多玩幾個女人,那我就死而無憾了….” 朋友妻決定致電給狐狸精,求她放手,狐狸精在電話那頭破口大罵了她一頓後,堅定地說:“我沒有錯,我絕不會放手。你看你罵人的樣子,純粹潑婦罵街,你老公怎會跟你廝守一輩子!” 事後朋友妻在電話裡泣不成聲的,我氣不過來,對她說:“你老公這樣的男人,守住都沒用啦,算吧啦。要麼你就忍,要麼就分手。” “不,不”她止了淚,大聲說:我老公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他很愛我,不過他需要兩個以上的女人陪他上床而已。這一類男人是荷爾蒙在作怪,不管他的事。哎,你們千萬別罵他或瞧不起他。” 此後,朋友妻每晚都有電話來刺探軍情,滔滔不絕地說她男人如何的疼愛她卻整夜不歸,又質問我們是否給臉色她男人看,令他精神沮喪而不想歸家,因為她的男人對她說,俱樂部的人用歧視之目光看他,令他受不了,現在他只想呆在狐狸精家,因為他迷茫的時候不想進家口。 我強忍著不罵她幼稚,那是他們夫妻的事宜,於是我對她說:各人自掃門前雪,既然你認為他好,我們哪有插手干涉之理? 之後,朋友妻每天隔一小時就打電話來問我狐狸精的近況,我告訴她:“我很忙,有客在,”她氣沖沖地說:“那麼,有空就覆電話來給我!” 我煩了,對她說:“既然是荷爾蒙的問題,那你就等這中年男人的更年期現象消退後再說啦,我累了,再糾纏下去,我的更年期症狀都來了。” 狐狸精有一天在俱樂部樂顛顛對大家說:“其實愛情這東西,沒有誰對誰錯的,要來就來,擋也擋不住。” |